“资料看来茉妮那时在‘云海天堑’落难,李龙腾那败类这一阵子也到达卡拉斯来了,他们应该……没遇上吧!”自从李龙腾将婚约当筹码威胁莱茵家后,家族众人对他的劣行深恶痛绝,尤其东尼总是以败类称呼他。
麦特一笑。“尚在调查中,希望别有这样的情形出现。”
“哼,照我说直接找人暗杀李家那败类,或者捉他妹妹硬逼成婚,要取消就拿茉妮的婚姻契约来换,看他感受如何!”他咬牙地说。茉妮那纸由长辈定下的婚约,是在盛大的公开仪式下举行的,有各国要人参与,具有法律效力,令他们想置之不理都没办法。
“东尼先生若真这样做,只怕李家和莱茵家会掀起一场前所未有的灾难,你们两家最大的共同点,就是对自己的族人保护过度。”麦特理智地道,异于主人那动辄搭话的狠劲,脸上那抹温和的笑容有的是实际的智慧。
“我说说行不行、我喜欢作梦行不行?麦特,我不要求你跟主人同样要有同仇敌忾的气势,但是能不能不要老把笑挂在脸上,跟李家败类的好友何知涛一个模样,老是笑不离脸的样子,看了好假!”他这份不慌不乱的自持是东尼最看不惯的。(因为自己缺乏,所以讨厌拥有的人。)
“不行!”麦特也回答的直截了当,再次微笑地面对他那度量不大的主人,理智的分析道:“有一个脾气。个性狂躁如风的主人,经常做事瞻前不顾后,如果没有一个尾随用微笑扮白脸的属下,东尼先生,很快你会发现你的敌人以倍数成长。所以别想调我去扫厕所,否则不到一天地狱将包围着你。”他说得冷静、笑得温和,却句句切中要害,对主人想做的事他了如指掌。
东尼只差满头没浮现懊恼的肿包,牙齿嘎吱作响地咬断一节雪茄用力嚼着。对麦特这家伙他向来是咬牙切齿,却也只能任人说教,因为每件皆事实。茉妮就曾说过东尼堂哥像野马,维德和麦特两人各是策马的鞭子和勒马的侵绳,以防野马月兑缰酿祸。
就在东尼径自咬雪茄发机时,麦特拿起一旁圆桌上的水杯,显然是茉妮下午坐在此赏景尚未喝完的,他直接将水浇在东尼正点燃的雪茄上,温文的笑脸继续展现在主人眼前,不温不火地说:“这是维德先生和身为属下的劝告,如果东尼先生不想英年早逝,就少抽点烟,尤其雪茄尼古丁含量特高。”说完,他行个礼转身就要走进屋里,又想到什么似地转头道:“还有私人的劝导,雪茄是用来抽的,不是用来吃的,您这个月的雪茄花费太高了。”说完他泰然地走进屋里。
而身后的东尼,已用他那白亮的钢牙,抓狂般地将整条雪茄啃掉!
第三章
“梦幻空间”是达卡拉斯首都知名的画廊之一,它是一栋五层楼的建筑,内部装演典雅美美,画廊的主人是华人,区来历颇大,他是香港的政坛要人何敬刚之子何知涛。
论起何知涛,在香港的名流公子中,可算是一奇。他出身名门,年少时便留学英国,何家在香港的财政背景深厚,且与李家有着深交,同属古老家族之一。然而虽出身权贵之家,他却无任何纨挎子弟的奢华之气,甚至各类公益活动总是带头参与,一身气度斯文谦谦尔雅,言谈举止间更透着一股超尘之风。如此风范在当今冷漠、世故,且功利主义挂帅的社会上,就恍若城市中的隐士,令人印象深刻。
何知涛喜爱考占和艺术,所以他在达卡拉斯的画廊“梦幻空间”,除了展览画作外,也经常出借场地,给其他需要却苦无展示场地的同好者,举办各类文物、艺术展,且无论各类展览,总是引来车水马龙的人潮。
这次所举办的是中国的古文物展,名为“历史的轨迹”,他很喜欢在国外举办古文物展览,藉着展览将祖先的文物介绍给各国人士,是他身为中国人的骄傲。
在五层楼加起来有七、八百坪的展览会场中,古文物由中国早期的历史朝代演变至近代,皆有详细介绍。背景的布置也随着朝代的演变而不同,这样的作风手笔有如一个大型的博览会,展览为期三天,再加上由他亲自主持,所以“历史的轨迹”展一开始,就吸引了各界知名闻人莅临此项盛举,还有捕捉名人动态和报导展览的各家媒体位足,展览的第一天整个会场就挤得水泄不通,热闹非凡。
这时五楼展览会场旁的一间大型会议室中,一群媒体的闪光灯正对着此次展览的焦点人物,何知涛。此刻他一身淡白修逸的唐装、和善的笑颜,但见他面对各国记者的问题,都游刃有余的侃侃而谈,温和的微笑有令人如沐春风般的温馨,面对人群露出这般真挚笑容,无疑是掳获人心的最佳手段,再加上他那高雅和为各类公益请命的形象,曾有东方媒体封他为“香港最后的道德”。
而这一切映在会议室后面一面方形大镜中,落入镜后两对阵子眼中,完全是充满了看戏的调侃。李龙腾和霍希曼两人在会议室后的影控室里,站在一面大魔术镜前对着眼前所映出的一切,充满玩味的评论。影控室里有各种先进设备的监控萤幕和电脑,安装在会场里的摄影机,将展览的流程都传送至此,主管则在此透过萤幕调度安全人员,以确保文物的安全。
“‘香港最后的道德’!”李龙腾双手环胸,看着何知涛那仿佛自出生就挂在脸上的笑容,懒洋洋地充满嘲意问道:“是真道德还是伪君子?”
“比起你这头被人评为‘披着羊皮的狼’,结果居然被女人掠倒在地,阿涛算是真君子了!”霍希曼有意无意地瞄瞄李龙腾,那缠着一圈绷带的头,话中有话的接腔。
李龙腾瞪他一眼,转身走到身后的沙发坐下。自从五天前他被那个黑发小女妖在房里敲昏后,他的男性尊严就彻底的毁了。
还记得霍希曼接到通知,赶到他房中,后来知道他的遭遇时,轰然大笑地拍着床走出去。李龙腾则躺在床上揉着刚理好伤的头,心中咬牙切齿,发誓一定找到那可恶的小野猫,狠狠地报复她。
“龙——”这时何知涛突然冲进房里。
李龙腾见到他颇感微愕,这家伙不是今天才到达卡拉斯筹办展览会吗?怎么会跑来这儿。
何知涛一见到他就火速地冲到床前,情绪高昂,显然对于即将开口的事,充满高度振奋,冲着他劈头就问:“听说你被女人阉了!”
李龙腾当场跌下床!“哪个混蛋家伙告诉你的!”他吼叫地道。天呀,今天是他的灾难日吗?被女人打的满头包还不够倒桅,现在连好友都跑来插一脚。
“阿曼呀,他刚刚打电话告诉我,有个女人给了你痛不欲生的重创!”依此类推噗,一个女人能给他四处采花的好友什么痛不欲生的重创,最有可能就是……至少何知涛是这么坚信的。
“死阿曼,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他怒骂,扶着受伤的头起身,感觉它好像越来越痛了。
“喂,我可没说错,堂堂李家大少、国际知名的花花公于,居然被个女人打倒在地,对你的男性自尊而言,能不叫痛不欲生的重创吗?你要怪的话,该怪这个想得太深入的家伙。”霍希曼也走进房中了。
“想得太深入?”何知涛端详李龙腾。“喔,原来只有头受伤而已!”他昂扬的神色顿失,口气中充满颓然的惋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