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我说,王爷不是脸写着三个字,而是心刻着三个字!”沈元智坐到另一边的椅子道。
“我来猜,是心的话,那八成是刻着官、千、雪!”齐飞雪马上断定地道。
沈无智大笑地道:“三弟,我们许久未见,默契倒是不变!”
一旁的龙九天轻柔的目光扫过他们,那抹向来挂在唇角的漫不经心的笑意,也扩大地道:“二位兄长好雅致,不过要再这么笑下去,那本王也只能拿。两个字,而且为了避免这两个字当场奉送给你们,本王还是先离开吧!”说完,他站起身离开亭子。
“该不会是幼稚吧!”沈元智道。
这时龙九天那沉稳的声音清楚地传来道:“找死!”
“不愧是王爷,一出口就是不一样!”齐飞雪拜服地模模鼻子……
“大哥去哪儿了?刚回来还没见他呢!”
“去云游天下各道观,大哥像个活仙人,个性就跟三弟你一样,无法闲置在店中。”
“唉,我们金牌五御史就是没办法好好齐聚一堂。大家总是来来回回地错开擦身而过!”齐飞雪感叹地看向前方花园。“怎么连在花丛间玩的宝贝徒弟也不见了。”
“这个时间应该是去踏月小筑找五妹了。”
“五妹。”想起白琼露伊人那绝代的容颜在脑海浮现,他的目光不禁涌进柔情。
“我说三弟你也老大不小了,该收心了,对五妹也该鼓起勇气表明,别平时一条龙,到了五妹面前像条虫。”沈元智以兄长的口吻训着这长年游流在外的老三。
“二哥,怎么两年不见,你比大哥还爱训人。”他悠闲地倚着亭柱而坐,头枕着双臂。“放心吧,这几年浪迹在外我也累了,这次回来就是想好好地定下来!”
“那可好,郡南王府好久没办喜事了,这次可得风风光光地热闹一下,到时大哥一回来,大家聚在一起可开心了!”
扁想到那众人齐聚一堂的光景,就令齐飞雪的心也振奋地高昂。他纵目四顾这离别多时的环境,就在他漫不经意地扫视中,眉头瞬间皱了起来,唇角有点不自然地道:“王爷刚刚要是往这方向看,绝对只有这三个字——受。
不、了!
“哦!”沈元智有趣地循着他的目光望去,接着马上将原来的笑容抿成一线。
“真的是满……有碍观瞻的,跟我们……那宝贝的小仙女徒弟在花丛的相差真大!”沈元智也感同身受地道。
“我说四弟那风骚性,怎么看起来越来越严重了!”齐飞雪指着朝他们用力挥舞后的陆丹凤,正用他那自认独步天下的滴仙飘逸步法,缓缓走来,而且一定要走在有风吹的地方,看起来才飘逸款款。
“唉,五妹说四弟的病,她是无能为力了!”沈元智叹道。
“那就是说无药可救、无力回天!”齐飞雪抚着下巴,看着越来越接近凉亭的陆丹凤,还帅气地一甩头,更加深地对这句话的决心道:“我看哪天让他无疾而终好了!”
“嗯!”沈元智认真地考虑这项建议。
※※※
“踏月小筑”里,一位清丽无双的婷婷佳人,纤长的手指在古筝上,抚动行云流水般的旋律,芙蓉似的容颜,带着纯真秀雅的清灵;而坐在一旁的白衣女子,柔美得恍若月他下凡,她像沉醉在这股琴音所创造出的意境中,正微笑地倾听。
当抚琴的佳人结束弹奏时,白衣女子露出了温柔的笑意。
“雪儿,你的琴艺造诣已快令五师父自叹弗如。”白琼露赞美地道。
“才不呢,要学到五师父那种臻化的境界,我还不够火候!”宫千雪明亮的乌瞳眨着灵皓的慧黠,又带着睿智的光芒。
“你有过人的天资和领悟力,无论学文习武都令人惊叹,要超越五师父是指日可待。”白琼露笑着道。
“过人的天资和领悟力有何用,既无法出去行走江湖,他也不会多看我一眼,我什么都改变不了!”她离开琴座喟叹道。
“雪儿……王爷只是不擅长表达自己,你是他亲立的王妃,他封你不是毫无感情的,你不也是吗?”白琼露道。
“感情!”这两个字用在她和龙九天身上,不禁令千雪笑了起来,她走到窗边,望着晴空白云,悠悠道:“我和他相差了十四岁,从我有记忆时,有一度我一直以为他是我的父亲或兄长,直到年龄渐长我才知道,他是我的相公、我的丈夫,也就是人家说的夫妻,是将来要携手共度一辈子的人。于是年幼的我心中对他充满了仰慕与窃喜,因为他是那么厉害、那么高高在上,所以我拼命地要求自己无论读书习武都要做到最好,才能与他匹配。最后我知道,我做得再努力、再好都没有用,因为他心里从来就没有我,我又何苦再做这样的痴人,只是会有着不甘心吧!这种感觉就像我苦练武功,只希望能得到师父对我的肯定一样,总希望自己付出的一切能得到回应,这能叫感情吗?我不以为然,他只是我从小为自己设下的目标和梦想而已,如今我长大了,更明白梦只是梦,永远也不会成真!”
“雪儿,你是他的王妃,这个身份可是真实的,又怎会是梦呢?”
千雪摇着头笑道:“王妃这个身份更让我明白事情不单纯,试问,十七岁的男子即无朝政立场,更无长辈逼婚,竟会立一个三岁孤女为妃,我已非三尺童孩,如果对这一点都不感到怀疑的话,岂非太无智。话又说回来,就因为想得太多,而让自己作茧自缚,岂非更辛苦?毕竟无知无智的人活得比较快乐!”
她一番透理分析得自嘲暗讽,让白琼露哑然,不禁喟叹道:“你的优点是聪明,缺点也是太聪明,再加上倔强不服输,这样的个性和王爷克可真是互别苗头。”
“互别苗头?”千雪噗赤一笑。“他对我向来就无心也无情,雪儿更不会再做逼梦的人,何来互别苗头?”
白琼露柔声一笑,认真地道:“你毕竟还太年轻,未解情之一字,你认为王爷对你毫无感情,只怕你错了,他对你的感情超过你所想象的,看似淡然其实是压抑,这一点只怕连他自己都不知道。”
“是吗?”雪儿茫然,感情二字显然对她年轻的心还很难造成涟漪的感受,却又充满少女娇喷的期待,她伏在窗榻边,双手托着下巴道:爱人和被爱的感觉到底怎样?”
“总有一天你会知道这种感觉,不论高兴难过时,只要想着他,仿佛一切都变得很美……很美。”
由琼露带着幽幽的梦幻奖意。
看着她那绝美的柔颜,泛着娇羞,千雪马上拍手在旁取笑道,“喔,知道了,你一定是想起三师父。唉呀,三师父呀、三师父,你真是罪过,还不快回洛阳郡南府,累得伊人为你日渐消瘦.只能望月兴叹你这薄情的人,真是可恶喔!”
“你这鬼丫头,老是爱戏弄人,等三哥回来,一定叫他好好教训你!”她的调侃让白琼露潮红了脸。
“好呀、叫呀、叫呀.可惜他人不在,你对我莫可奈何!”她对着她皮皮地扮着鬼脸!
“这可难说了!”一个朗笑的嗓音传来。
“三哥!”
“三师父!”
还熟悉的声音,令宫千雪和白琼露惊喜莫名,千雪更是欣喜狂奔向站在门口的齐飞雪。
“几年不见,你已经出落成一个标准的小美人了!”他大笑地说。
“三师父,你什么时候回来的?雪儿好想你喔!”她快乐地抱着他的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