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你『前科』太多了,我不怎么相信你的保证欵,除非——”柔荑不安分地在他胸膛上游走,“你告诉我,第一次有什么感觉?”
“你……不是饿了?”
“是很饿,不过还没饿到连问你这个问题的力气都没有。”哇,这次他全身发红得更厉害,像只煮熟的螃蟹呢。
她把住他双手,与他额抵著额,盯著他烫红的俊颜,不让他闪躲,柔声哄著:“说嘛,感想如何?”
“我……”他浑身滚烫得像要烧起来了,含糊道:“在看不见的情形下,又只有单手,做什么事都……很累。”
“累?我以为这是男人在床上绝不会说出口的一个字耶。不过既然你『情况特殊』,我就不计较了。希望你恢复正常之后不会觉得累,否则我的幸福就堪虑了。”逗弄这个守身如玉将近二十多年的纯情男人太有趣了,瞧他拙於应付的无措模样,比任何甜言蜜语都让她怦然心动呢。
“还有呢?”隔著薄薄毛毯,她赠著身下紧绷的男性身躯。“还有什么感觉?”
“我……忘了。”他下意识别开脸,不让她看见自己此刻的表情。
“才多久以前的事,你竟然忘了?”呵,他害羞的样子好可爱。“也许,我可以帮你想起来哦?”
软润舌尖顽皮地探入他唇间,刚逗引他回应,却立即退离,跟著又灵活地侵入他口中,蜻蜓点水般一掠而过,就像跳著一支教人血脉偾张的舞,她自个儿陶醉於煽惑演出,偏不让他加入,要他心痒难耐。
“也许……”他挣扎了好一会儿,终於战胜了理智,如细蚊的声音吐出滚烫的字句:“也许再来一次,我就会想起来。”
“可是我真的很饿很饿欵。”唉,又失算了,原只想欺负他,却连自己也意乱情迷。所谓摩擦生热,发热的可是双方都有份呀。
她任由他挣月兑,轻而易举将自己压在身下,修长的腿懒洋洋地勾住他腰际,呢喃著:“不过,再来一次的力气应该也还有……你不也饿了?”
“跟你一样,这点体力我应该也还有。”拉开毯子,彼此之间再无阻隔,温柔地拥抱,体温交融,沉入另一个旖旎绚丽、只属於恋人的世界……
吃过早餐、付过钱,舒芹拉著南宫璟往早餐店外走,心满意足地叹息,“呀,我差点以为自己爬不下床吃早餐了呢。”
“听你点餐时,我真的吓到了。”他任她挽著手,就这么散著步走回“茴香馆”。
“我真的很饿嘛。我食量本来就不小,每天三餐之外还要加点心、消夜,少了一餐都会要我的命。”
“那我前阵子弄的早餐,分量不都不够?”
“当然不够,不过很好吃,美味可以弥补分量的不足。而且有你在场,我总得注意一下淑女形象,总不能把你的份抢过来吃吧?当然,以后我就不会客气了。”将他手臂牢牢拽在腰际,嘿嘿笑著,“现在发现我的真面目太迟了,你已经是我的人了,要甩掉我可不容易哟。”
“既然如此,你以后也别顾虑形象了,早餐我会帮你准备双份,不够的话,再加点心,让你带去上班。”
舒芹瞧著他微笑的模样,叹口气,“以后我可有得烦了。”
“怎么说?”他讶异。
“刚才早餐店里的每个女人都猛盯著你,让我很——不——爽!”她哼了声,“她们盯著我的表情,就像在说:『天啊,这么帅的男人,怎么带了一个食量跟大象一样的女人在身边?我身边要是有这么帅的男人,才不会这样大吃大喝,根本破坏自己的形象嘛!』哼,食量大又怎样?碍著她们啦?!”
“我是感觉到有人一直盯著我,倒没想到是这样。”这就是吃醋吗?她气呼呼的语气让他发噱,柔声道:“我不在意就好了,别管她们。”
“你当然不在意,她们觊觎的是你,又不是我。”他的“正常打扮”比她意料中更受异性青睐,得想个办法杜绝后患……有了!“你赶快再把头发留长,穿回那件袍子吧!那副不男不女的模样,一定没有女人会看上你——”
“不男不女?”他眉头一皱,“原来你以前是这样看我的?”
糟,说溜嘴了。
她吐吐舌,“这只是打比方啦!我的意思是,长头发乍看之下就像女人,女人比较会把你当同性看待嘛!”
“不如在我脖子上挂块狗牌,写上『主人——舒芹』,不是更好吗?”
她被逗得一笑,“这是你自己说的哟!我就去订制一个,做好了你可要乖乖戴上……”
两人一面谈笑,一面走回澧松道,隔著木门,只见女兽医伫立在位於巷口的猫医院门边,手里还拿著个木盒。
“早安。”女兽医向两人微笑。
南宫璟循著声音朝她颔首,“露雅,东西已经送来了?”
“是你要的,我们当然会特别赶工。”女兽医递出木盒,“请点收吧。”
“不必给我了,直接让她戴上吧。”
舒芹莫名其妙地看著女兽医轻盈如猫地走过来,打开木盒,取出由米粒般的透明小珠串成的手链,为她戴上左手手腕。“这是什么?”
“这是我的国家特产的矿物,南宫向我们订购,要送给你。”女兽医露雅有一头比常人发色更深的黑发,眼角有著岁月的刻痕,使她微笑起来像个慈祥的母亲。“南宫向我们订购很多次了,这还是第一次要我们做成首饰,送给女孩子呢——”
“芹儿。”南宫璟打断女兽医,“把昨天魏先生开的支票给露雅。”
舒芹瞪大眼,“你确定?”那张支票的金额可以支付她将近三十年的薪水耶!这手链岂不比钻石还贵?!
露雅摆摆手,“星年说你最近手头比较紧,钱就免了,当你欠我一次情吧。能让世界第一的除灵师欠我人情,这可是多少金钱都买不到的。”临走前,向舒芹微笑:“好好珍惜它,这可是南宫对你的心意哦。”
“这手链……有这么贵?”一面往巷内走,舒芹一面小心翼翼地察看著手链,透明的珠粒宛似水晶,内蕴的晶莹光华却又像玉。
南宫璟没回答她的问题,只道:“这里的房子在建造时,地基也都加入了这种矿物,它具有强大而安定的力量,能够辟邪。你以后就戴著手链,别拿下来。”
“这到底有多贵?”见他避谈手链的价值,她越是要追问。
“这种矿物很稀少,这串手链的价值,魏先生的支票也只够支付三分之一。”
舒芹咋舌,“这太贵重了,我不能收!”他还拿这东西来盖房子,那得花多少钱啊?!
“你就戴著吧。”他握紧她手腕,不让她取下。“如此一来,即使……法阵又破了,师父也无法控制你。”
他是为了保护她,才订购这东西?
舒芹愣了愣,“你打算让他永远待在地下室?”
“也只能这样。我还是会定期烧钱给他,希望能让他尽早安心转世。”
“他很明显已经……失去理智了,不管你做什么,他都无法了解你的用心啊。”傻得可以啊,这个男人。
“他还认得出我是谁,也就还有希望,只要他……不伤害你,我就不会——”
“你可回来了,南宫。”
不远处传来的男人声音,让两人同时停下脚步。又是那个黑衣男人,他坐在“茴香馆”外的树荫下,黑衬衫钮扣半开,出一片雪白胸膛,一个长发美女躺在他怀里,星眸半睁半闭,美艳的脸庞似笑非笑,望著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