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手扶著沙发,解释道:“这里在整修时,正好你公司的事引起轩然大波,我不想被记者堵到,就把我想要的样子告诉星年,委托他打点,完工之后,我也只来看过两次,不至於入不了你的眼吧?”
舒芹哼了声,却是含笑,“你竟然又瞒著我这么大的事,不可原谅。”
他闻言微笑,语带玄机:“上二楼吧,还有更不可原谅的呢。”
二楼有主卧室、书房、客房,还有专用来打坐静思的房间。
她挽著南宫璟的手,对每个房间都好奇极了。“你若搬来这里,『茴香馆』要怎么办?”
“我打算把二楼也开放,展示商品。反正两个地方距离不远,散个步就到了。”
“那我还是可以住在地下室啰?”
“你只想住地下室吗?”低柔的语气明显带著诱哄,等著她自己跳入他的圈套里。
这圈套很诱人,但舒芹不肯这么快上钩,“现在药物的实验也停了,要我住这里的话,你不就要收我房租?我每个月得给你将近三万元,如果还要付房租,我只好把庭院里那些花花草草都拔掉,种菜养活自己了。”
“换言之,得要我免费租给你,你才愿意搬进来了?不愧是『青元』的头号秘书,比我还精打细算。”他调侃地轻笑著,“看过主卧室外的阳台后,你再决定要继续住地下室,或者要搬过来吧。”
她为了方便照顾老女乃女乃,住在这里时,和老人家同睡在主卧室,卧室的落地窗外有个阳台,偶尔她早起,总会站在阳台上吹风,眺望灿烂的朝阳,在忙碌的一天开始前,这段悠闲的时刻是她最喜爱的序曲。
“这是……”她愣愣停下脚步。主卧室外的阳台一角铺上了泥土,周围砌以大大小小、色泽不一的大理石,各色花朵盛放其中。
这回南宫璟主动带领她,凭记忆模索著阳台栏杆,走到花圃边。“除了我在温室培养出来的花,其他花卉青莲绝对不碰,这里的花你可以尽避摘,不必担心他会突然冒出来要你的命。”
他是为了她,才特地弄了这个小花圃?
她最喜欢的白玫瑰种於一角,迎风摇曳。她弯腰摘了一朵含苞的洁白玫瑰,满心的感动,喉头梗塞:“你简直像渔夫一样。”
他挑眉,“渔夫?”
“而且是个奸诈的渔夫。偷偷地做鱼网、撒鱼网,现在到了收网的时候,才把事情都说出来。”好过分,害她连一点反应的时间都没有,只能一直感动、感动、再感动,鼻头也酸酸的,好难受啊。
这有趣的比喻让他笑了,揽住她纤腰,“网子里有什么?”
“有一条逃不掉……”玫瑰花苞顺著他俊秀的脸庞线条游移,“也不想逃的笨鱼。”
“是美人鱼吧?”他顺势握住她手腕,沿著手臂、肩头寻到她柔女敕的颊,感受她含笑的弧度。接著,唇取代了手,轻轻在她颊上笑涡一触,落下细密的吻。
她侧过头,顽皮地在他唇上咬了口,樱唇立即遭他掳获。
依然是斯文温存的吻,仿佛她是绝无仅有的珍宝,太过急躁会破坏了她的美好。可吻得太浅、太温柔,反倒教人心痒,她试著主动引诱,他却依旧谨守著绅士风度;她越是热切,他越是压仰,到后来几乎成了她追他逃的唇舌嬉戏,只有渐趋炽热的体温,真实反映了彼此心底骚动的情念……
两唇分开后,他依然将她环在臂弯中,与她额头相抵,一面平复呼吸,红濶的唇抿著,唇缝间偶尔掠过一道柔软殷红。
又来了,他的“标准动作”。她看得目不转睛。
据说女人舌忝唇的动作会让男人心猿意马,殊不知男人在一阵热吻后这么做,性感的模样可不遑多让,让她好想一口吃掉他呢。
她伸指画著他光洁下须,“我一直在怀疑——你该不会是藉由吻对我下咒吧?”说不定他的唇压根儿就具有魔力,从第一次吻她就让她著了迷,像蜜蜂见了蜜似的离不开。
他闻言愕然,苦笑:“原来我这么没魅力,得靠咒语才能让你喜欢我?”不甘地轻啄著她的唇,“难道你对我一点感觉都没有?”
“并不是没有,只是还有一点疑惑,疑惑这是我真正的感觉,或是你故意让我有这种感觉?别说我胡思乱想,你可以用吻对人下咒的,不是吗?”他是生手,技巧就不苛求了,可方才那毫无激情可言的吻,只是唇与唇彬彬有礼的接触,让她不安……但这些她当然说不出口。
他无奈道:“那你要怎样才肯相信我?”唉,在看过这幢别墅的一切后,她还这样说,不是胡思乱想是什么?
“现在我会对你做一些事,你有什么感觉就直接表现出来,要用说的、或用动作回应都可以,不要想太多,只要表现出你的感觉就好了。”她想知道他究竟有什么感觉、在想些什么,认真地扳住他肩头,“不知道怎么表达的话,跟著我做一样的动作也可以,明白吗?”
耙情在这花前月下的时刻,她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也拿他来做实验?
他只想仰天长叹,却还是无奈地顺了她的意,“你打算怎么做?”
第九章
主卧室的大床舒适柔软,尤其当疲惫万分时,柔软的床犹如一池温暖的泉水,让人一下了水,就懒洋洋地不想上岸。
舒芹迷迷糊糊地睡了又醒,醒了又睡,再醒来时,已过午夜。
室内映著朦胧月色。
她揉著眼,懒洋洋地翻了个身,望见身畔躺著的男人,发生过的事立时跳回脑中,教她懊恼地申吟。糟糕,她没想要发展得这么快呀!
原本只是想试试他究竟有没有“热情”这东西,试著对他这样、那样,还有那样,当然一开始只限於吻,可到后来……就完全走样了,因为她忘了考虑最大变数——他再温和,终究是个男人,玩火的结果当然是生米煮成熟饭,后悔也来不及了。
其实……发展成这样,她也算“乐观其成”啦。
嘴角弯起狡猾的浅弧,像只偷吃了女乃油而心满意足的猫,只手撐颊,盯著身边的男人。
他斜盖著毯子,半露出赤果的胸口,在冷冷月光下,宛如一尊出自名家之手的完美塑像。
她不懂什么美学的人体比例,但他的身体确实很美,硕长而白哲,不过分削瘦,每一道线条都蕴满优雅与力道。平日的他一身圣洁白袍,近乎神性的俊秀虽然动人,却也有种凛然不可侵犯的庄严;月兑下白袍后,端正的气质仍在,使他的果身下显得肉欲,反倒充满无邪的性感。
若问她,他穿与不穿,哪个模样比较好看,她还真难抉择呢……
她粉颊因脑中越来越火辣的想像而烧红,吐了吐舌,见南宫璟兀自沉睡,犹豫了下,悄悄将毯子从他腰间拉开,想好好看清他艺术品般的身体。反正之前什么都看过了,再多看一次也没关系吧?
不料才刚将毯子拉起,手腕忽被牢牢抓住,她一个重心不稳摔在他身上,脸颊贴上他胸口,低沉悦耳的声音在他胸腔震动——
“你在做什么?”
“我……我想开灯。”
“灯应该不在我身上吧?”
怀疑的口吻,显然不相信她的“动机”,她装无辜,“太暗了,我看不清楚嘛。”索性赖在他身上不起来,享受两人肌肤接触的美好感受,低喃道:“你看起来很『闭俗』,其实还挺主动的嘛,很有当的潜力哦。”
“我……我只是照你说的做。”回想起先前的亲密,俊颜有如著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