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害臊?不会连床都不敢上吧?”
猴子的咄咄逼问,让战筝从耳根子—路羞红到脚趾头。
“大哥别再糗她了,迟到是小弟的不对,我该罚!”
聂仰涛说着拿起桌上的威士忌猛灌。
看他为自已受过,战筝的心不免揪成一团。更感动的是,这人喝完了还反过来低声安慰她,“别担心,我挺得住的。”
“好!爽快!”哈哈大笑的三人,跟着举杯。
“对了!大哥以前不是跟黄铭富很熟,你们现在还有连络吗?”
猴子立即拍桌,“提到那人渣,我就有气!”
“他人狱前跟大哥借了三百万,半毛也没还;逃狱后又留下一堆麻烦,害我们几个都差点受牵连……”
老朱一搭,阿金也一唱,“据说他已经偷渡到上海,这王八蛋最好别回台湾,否则大哥一定让他死得很难看!”
原来黄铭富跑去大陆了?唉!兜了半天又是一场空……
挫折感让战筝闷得想灌点黄汤,怎知杯子才举起,就被聂仰涛抢去。
“待会儿你得负责开车,最好别喝酒,”接着他暧昧地附耳道:“况且你酒量这么差,如果让猴子他们见到你醉态掬人的模样,我可是会嫉妒的喔!”
尽避不断告诉自己,那句轻佻话只是小倩的玩笑,但战筝的心湖仍然荡出一圈大涟漪,久久都无法平复。
尤其室友出差的这几天,她忙完公务回到家,空虚和寂寞潮涌而来,她就愈发想念小倩,甚至忍不住溜进客房,去抱嗅他残留在枕上的味道……
“天哪!我是不是有点变态了?”
才在考虑该不该去看心理医生,手机铃响了。
“战姊,我车子抛锚了,你方便过来载我吗?”
“当然方便!”
马上抛下手边的工作,火速赶往—家叫“Sweet”的咖啡屋,仿佛是去参加隆重的……约会?
脑中蹦出的名词,烫红了战筝的睑。
“不行!我一定要以平常心对待小倩,否则我们连普通的室友都当不成了。”
不久,一栋粉红色系的建筑映人眼帘,而那个令人朝思暮想的男子,就坐在匡外的休闲椅上。
正要迈步过去,她不意发现同桌还有别人——
“我跟金钗姨打听了你的来历,觉得很有意思。”是唐效兰!
“哦?”聂仰涛拿起咖啡品啜。
奇怪了!这两个人怎会凑在一起?
纳闷的战筝,随即以帽子和书本为掩护,悄悄挨近他们的座位……
“她说,你来自一个很特殊的行业,待女人温柔体贴、浪漫多情,而且拥有一流的床第功夫,所以我马上就猜出了你的职业——牛郎先生!”
闻言,聂仰涛差点喷出咖啡。
王阿姨也真是的,这么煽情的形容词,难怪人家要往那方面联想了。
“她还警告我,你看似无害、实则危险,几乎每个试图拴住你的女人,都落得心神伤透的下场。”
“你应该听她的。”薄唇忍不住微扬。
原来他错怪人家了,王阿姨的危言耸听,应该是想让那些名门淑媛却步吧!
偏偏,有些人就是喜欢飞蛾扑火。
“可我对你感兴趣机了。”她艳江的指甲,挑逗地爬画着他的掌背,“而且,我正打算包下你。”
“真是恬不知耻……”战筝愈听愈火,觉得她把女人的睑都丢尽了。
淡扫了下两桌之隔的“小耳朵”,聂仰涛不禁闷笑在心里。若非唐效兰刚好背对着,咱们蹩脚的笨侦探早被发现了。
为了摆月兑纠缠,他随便找个借口,“很不巧,我刚接了新case。”
“推掉它!我支付你双倍的价码,”唐效兰以为金钱万能。
聂仰涛只是笑着摇摇头。
除了“酒店大亨”的头街,鲜少人知道他还是个成功的投资者,股市大跌前,他已先海捞了一票,加上转投资得当,累积的财富几辈子也挥霍不完。
尽避身价非凡,他却不纵情,毕竟任何一颗遗漏的精子,都可能值上好几亿的遗产瓜分权呢!
不死心的唐效兰,又再加码,“三倍!”
“谢谢唐小姐的厚爱,但我绝不能为了点小惠而赔上信誉。”他委婉拒绝。见聂仰涛起身欲走,她赶快抄下手机号码,塞了过去。
“这样吧!等做完了这一票,你再call我,嗯?”
“等等我!小倩!”
战筝三步并两步,终于在下一个路口追到人。
“你怎么会在这里?我才想通知战姊改地方碰面呢!”
“是为了……避开唐效兰吗?”她气喘吁吁道:“我刚才看见……她跟你有说有笑的。”
没想到唐效兰胆子那么大,见第二次面就开条件了。不过也好,说不定这女人能对战筝产生“刺激”呢!
生意?小倩何不实说了是“桃色交易”?
“难道你真的改行做牛郎了?”
他却回答:“今天的温度有点凉,你应该多加件外套的。”
“是不是?”急切的语气,只为了求得答案。
爬爬她被风吹乱的发丝,聂仰涛仍颜左右而言他,“这么大个人了,怎么老不懂得照顾自己?”
他愈逃避,战筝就愈笃定心中的疑虑。
怒然挥开那只温柔大掌,“不要碰我!”
“对不起……”黑眸闪过一抹受伤,“我差点忘记自己的身分,根本不配碰你一根寒毛。”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气——气你把我蒙在鼓里。”
记得他找到工作后不久,即嚷嚷着要请客吃小陛,当时她还为小倩能找到一份正当职业而高兴呢!想不到……
“有些事我实在不便解释,如果战姊无法谅解,我们不如就此道别吧!”事到如今,聂仰涛只好赌它一把,顺便测验他在战筝心中的分量。
“道别?”什么意思?
“战姊也甭送找了,我自己坐计程车回家收拾行李……好好保重!我永远也不会忘记你的恩情。”
说罢!池便举步向前。
直到长影跨越了斑马线,她才慌然冲向对街、紧搂住那副壮硕的背。
“告诉我!你到底还缺多少钱?我全部帮你支付。”
嘻!我就知道筝儿舍不得赶我走……
唇线得意地一勾,转回身,聂仰涛又换成惊诧的表情,“我已经给战姊添很多麻烦了,怎么可以平白无故拿你的钱?”
“这不叫‘平白无故’,而是‘劳力擭取’。”她鼓起莫大的勇气,宣布:“我要买下你手术前的所有时段。”
聂仰涛愣了下,“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天哪!个性拘谨保守的战争,居然会开这种口?
“一清二楚!”在拦人的那一刻,她就打算这么做了。
“天下好男人多的很,你根本不需花钱……”
“但不会让我过敏的,只有你—人。”战筝红着睑,言不由衷道:“虽然我早抱定了单身主义,不过……偶尔找个短期的男伴,也是不错呀!”
尽避她没说出真心话,聂仰涛已经很满足了,至少,他们的关系将有进一步的“突破”。
不过他还是稍微矜持一下,假装慎重考虑。
沉默的气氛,令战筝不安,“怎么样嘛?”
“真拿你没办法……”他展露的笑容算是首肯:
“太好了!”只要小倩不必再任人蹂躏,她就很高兴了,“放心!我的要求并不高,你只要帮我煮煮饭、暖暖床就行了。”
买个牛郎充当临时男友,也需要签契约?
“这是为了保障我们彼此的权益。”
烛光晚餐中,聂仰涛竞拿出一份合约,条文长达五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