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已经等着当新郎倌了,你还巴望他什么?”冲口而出后,萧玉音随即道歉:“对不起!我说话太直了。”
但吕惠琼的脸色仍为之一白,“出去!”
“嗄?”她是不是听错了?
“我说出去!”
厉声逐客的她,硬是把好友往外推,并且不留情面地甩上大门。
“惠琼,你这是干什么?”简直莫名其妙嘛!
“滚开!我不需要任何人的同情!”
料想她的情绪尚未平静,萧玉音也不愿跟她计较,
“我知道你现在的心情不好受,可这世上的男人多得很,你又何必单恋那枝草?”
“你不会明白的……”背抵着门板,吕惠琼的声音微微哽咽。
“我是不明白,但士芸的例子还不够我们警惕吗?如果不是两情相悦,爱,只会更加伤人。”
她捂住耳朵!嚷道:“那些道理我都不想听,拜托你让我静一静吧!’
“好!我不吵你!不过你也要答应我,千万别做傻事。嗯?”
轻叹一声后,萧玉音无奈地离开了公寓。
倾听电梯的下降声,吕惠琼猜想同事应该走了,怎知电铃又响起。
“你到底想怎样嘛……”才拉开一道门缝,窜人的黑影迅速就捂住她的嘴,“唔——”
“吕老师,你别怕!”拐脚关上大门,贾茂霖示意她别嚷嚷!“我只是想跟你探听士芸的近况,她过得好吗?”
原来如此,吕惠琼还以为这个亡命之徒,是来凑跑路费的呢!
“她……她住进了疗养院,这辈子可能都无法教书了。”
“是我害了士芸!”贾茂霖一副懊悔的样子,“早知如此,我当初就不该接受这段感情的。”
他的猫哭耗子,果然降低了吕惠琼的戒心。
“我能谅解一个男人因为婚姻不正常而出轨的行为,但你为何要害士芸呢?她那么护着你,甚至不敢让我和玉音知道你们的地下情……”
“我不是有意伤害她的。”贾茂霖开始狡辩,“那天士芸逼我跟老婆离婚,我一急,就动手打了她。哪知她性子烈,当场把堕胎药给吞了下去。”
“真的?”因为好友已精神错乱,加上众说纷纭,吕惠琼也搞不清楚孰是孰非了。
“句句实言!”他语气恳切地说:“你想,我们很不容易有了自己的孩子,我怎忍心打掉她肚里的胎儿?”
“可是……那些从辅导室搜出的毒品,你又做何解释?”
贾茂霖马上直呼:“我完全不知情这件事,那些东西分明是别人趁我不注意时,偷偷放进去的。”
“既然你声称自己冤枉,为何不跟警方说清楚?”
“物证俱在,我纵有百口也莫辩了。”他丧气地垂下肩。
吕惠琼想想也对,电影不都是这样的情节吗?
“那你现在有何打算?”总不能一辈子躲躲藏藏吧!
“我想离开一阵子。”
幸好他还有朋友可投靠,而且也已联络上相关管道,近期就要偷渡去了。
“只不过……我还有桩心愿未了。”贾茂霖突然屈膝下跪,“吕老师,请你帮帮我吧!”
他对周老师始终念念不忘,如果走之前没能尝到那块天鹅肉的滋味,他一定会抱憾终身的。
“贾大哥,你别这样!有什么困难尽避说,大家同事多年,我一定会尽力而为的。”她扶他起来。
“战毅无端毁了我的前途,所以我一定要报仇!”贾茂霖眸中闪过一抹寒光。
“不!你不能这么做!”
即使那个男人不爱自己,但吕惠琼也无法坐视他受伤害。
“放心!我不会杀他的。”因为光论身手,他就输人家一大截了,“但是……我可以让战毅尝尝另一种‘痛苦’的滋味。”
“什么痛苦的滋味?”
嘴角往一场,贾茂霖冷笑道:“强暴他心爱的女人!”
第十章
不晓得为什么,战绍的眼皮频频跳动,虽然今晚毅叔公将要喜临门,他的心头却有一股不祥之兆。
看他焦躁地踱来踱去,周媛怡不觉好笑。
“又不是要当新郎了,干吗那么紧张?”
“你不明白,我的预感一向很强的。记得爸妈车祸当天,还有那次爷爷开刀,我的眼皮也是一直跳。”
她忙捂住他的嘴,“你八成是因为睡眠不足,才变得那么神经质的。”
“大概吧……”
沉思了下,战绍突然亮出一样小东西,看起来似项链,但银管状的坠饰又像根哨子。
“什么玩意儿啊?”。
“我自行研发的追踪器。”他示范道,“一旦有危险状况,只要按下这个钮,就会有讯号连线到我的手机,而且它还能透过卫星锁定你的方位喔!”
“听你说得天花乱坠的,这不会是用来监视我的针孔摄影吧?”周媛怡半信半疑地把玩着。
她知道战绍平常很喜欢拆拆解解,可是扯到“卫星”就有点离谱了。
“我才没那么下流呢!”亲自为女友带上,他才发现:“HEY!你的下巴变尖了。”
“哦?”周媛怡伸手自模。
托起那张瘦削的小脸,战绍心疼道:“你为了帮我筹办毕业舞会,这些天辛苦了,等忙完所有的事情,我非帮你补补身子不可。”
“呕!我最讨厌吃补了。”她嫌恶地皱鼻。
“也包括我这帖慢火细熬的‘精力汤’吗!”
他以相贴的暖昧举动,令周媛怡倏然红了双颊。
“你坏透了啦!就爱调戏人家……”
“我也是身由不己啊!”
“哪有那么严重?”她不禁失笑。
掌握她弹性十足的丘陵,战绍柔声说:“我本来想捱到舞会结束的,可是我实在……”
交缠的热唇终止了后面的言语,吟喘声取而代之。
幸好有层层的幕帘为屏障,而得以让他们恣意轻狂。不过小情侣才陷入忘我之境,吕惠琼的喊叫声却由远渐近。
“周老师、周老师……”
“可恶!为什么每到重要关头,就有人来破坏气氛?”即使好脾气的战绍,也受不了一再的“阵前倒戈”,“下回再有人打扰我们亲热,管他流氓还是总统,我绝对会狠狠‘讦谯’的!”
“你先待着,我去应付!”笑笑地推开他,周媛怡手拿彩带走到幕前,假装正忙着布置会场。
“原来你在这里呀!周老师。”碍事者刚好进来。
“吕老师找我有事吗?”
“不好意思,我想麻烦你帮我把车上的鸡尾酒桶抬过来。”
吕惠琼调制饮晶的手艺堪称一流,每次毕业舞会,校方都会委托她弄些淡酒以助兴,今年也不例外。
“没问题!”两人遂并肩离去。
暗呼“好险”的战绍,只得独自回控制室做最后的灯效确认。一会儿,负责现场招待的学生也陆续抵达礼堂。
张显达先探头招呼:“一切都OK了吗?”
虽未能在决斗上与学生王子一决胜负,但运动会的几场竞赛,他却输得心服口服。幸好东智的总成绩仍高过西优,否则他就成为千古罪人了。
“是啊!今晚就看你们的了。”
战绍起身让给接手的学弟。
由于爷爷的出面提亲,张显达终能和青梅竹马订下婚约,两人的关系也因而从不相往来的死对头,变成了惺惺相惜的好朋友。
“学长,听说副校长今晚有喜讯宣布,他的对象真的是周老师吗?”有学妹好奇地问。
“对不起!恕我无可奉告。”
呵呵,否则就缺乏“跌破众人眼镜”的乐子了。
另一位学弟便断言:“我看是八九不离十了!有谁挡得往‘漂亮宝贝’的魅力呢?”
大家聊得正兴高采烈,战绍的手机响了。
“是毅叔公打来的,麻烦各位安静一下!”笑着接听的他,忽然脸色大变,“什么?新娘子从礼服公司落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