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叫疼的唐耀添虽一度掉了枪,却又立即拾回武器。“该死的东西!你活得不耐烦了?”
“耀添,我求你……”捂着泌血的额头,柳蕴仪真怕他会大开杀戒。
“来不及了!”
几乎是同时间,他们都“行动”了。
希范迅速趴下,并且射出另一把刀;唐耀添则扣动板机;而柳蕴仪是踉跄地冲向前——一声枪响划破天际,只见两个人影缓缓倒地。
这电影般的情节就像停格的画面,深深烙印在随后赶至的温婉脑海里。她吓得差点昏厥,但见希范突然又跳起来,似乎并无大碍。
“别动!”
跋来的警察立即制住两腿瘫痪的唐耀添,而希范则忙着为柳蕴仪急救。
“可怜的孩子,她不会有生命危险吧?”对于这“血如泉涌”的状况,温婉感到相当害怕。
“干妈,你别担心,救护车就快来了。”纪娉婷安慰道。
眼见柳蕴仪血流不止,希范心里也焦急不已。想必子弹伤了她的大动脉,若不赶紧送医开刀,她一定会因失血过多而休克的。
“希大哥……”
“你还在流血,最好别说话。”他希望她保住元气。
“只怕……我再不说,就来不及了……”眼前有好多星星在闪烁,那是不是意谓她即将离开人世?
“你少胡思乱想,救护车马上就来了。”
“请答应我照顾耀添的妈,她好可怜……”
天哪!都什么时候了,她还在为许智淑找后路?
“谢谢你为我所做的一切。”轻抚他俊逸的脸庞,柳蕴仪的唇凄美的扬起一抹笑,“能够以生命来回报你,我死而无憾……”
温婉和纪娉婷闻言,全红了眼眶。
“别说了!我不会让你死的!”绝不!
希范喃喃的紧抱着她,心中不断向上帝祈祷别带走他的爱,直到她的手无力的垂下,他终于忍不住放声痛哭。
“不——”
尾声
摆满祝福花束的头等病房里,一碗鸡汤正在病人和家属之间推来推去。
“不行!我真的吃不下了啦!”
“你失血这么多,身子骨要是没补好,将来如何替希家传宗接代?”
“可是伯母……”
“什么‘伯母’?该改口叫我‘妈’了!”
“妈!”喊她的却是另一个人,“你再继续这种补法,她就快变成大肥猪了……”
温婉斜眼一瞪,“蕴仪为了救你,命差点没了。如果你敢嫌她肥,甚至喜新厌旧的话,我就跟你断绝母子关系!”
这孩子能奋不顾身的去挡那一枪,足见她对阿范的爱有多深了。更可贵的是,她居然不计前赚的固定汇生活费给养母。如此有情有义的女子,教人怎能不心折呢?
“希大哥不会那样对我的,伯——”柳蕴仪倏地住了口,红着脸喊道:“妈……”
“这就对了嘛!”温婉笑嘻嘻地把鸡汤交给希范,“我得赶快去张罗婚事了,等蕴仪一出院,你们就马上结婚!”
温婉走后,希范便挨着床沿坐下。
“现在,你应该不必再担心什么婆媳问题了吧?”
“怎么会?你妈对我这么好,我不会担心的。”柳蕴仪感动的说:“突然拥有一大票亲人,我觉得好幸福喔!鲍公慈祥、婆婆和蔼,还有贴心的小叔、小泵……”
在她住院的这段期间,不仅希家兄妹来过好几回,连希笙也来探望过她。能得到这位长辈的认同,真是出乎她的意料。
“就这样?”她的名单岂可遗漏掉最重要的人?
“当然啦!除了主治大夫从没来巡房,护士小姐都很照顾我。大体而言,这家医院的服务还算周到……”
什么?这小妮子难道还不知道,他就是她的主治医生吗?
“转过身去!”希范突然命令。
她不解的看着他,“做什么啊?”
“检查伤口啊!免得人家说我这个主治大夫怠忽职守。”
忍住笑意的柳蕴仪依言转过身。
“我背后的疤痕一定很丑吧?”她小声嘀咕着,“唉!不晓得我的‘挚爱’会不会在乎它?”
“我怎么会在乎……”希范蓦地将她的身子翻回来,“你刚刚说什么来着?”
“我说——”她一字一字的说道:“我、爱、你!”
“我……我不是在作梦吧?”
老天!他终于等到这句话了!
“我一直以为你肯跟我在一起,只是因为感激我的付出,以及同情我无可救药的单恋……”
“我的心是一度死过。”柳蕴仪将他的手搁在自己胸口,“是你让它复活,而且更加快乐地跃动。”
希范激动的拥住她,“我真的好高兴,你终于肯从封闭的高塔里跳出来,接受我的感情了!”
“关于这点,我要更正。”她将小嘴附在他耳边,低声说道:“我并非被动的接受,而是老早就爱上你了。”
“蕴仪……”
凝视她溢满爱意的美眸,希范忍不住凑上火热的吻。
此时无声胜有声。即便没有醉人的海誓山盟,这对恋人都明了他们对彼此的爱有多深、多沉,其他的都不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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