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月前还在为三餐烦恼的她,又何曾想过能有这么一天到全英国最昂贵的餐厅享受美食?
“谢谢你!欧……欧大哥。”
“第一次听你这么‘尊称’可有点奇怪呢!我还是习惯你连名带姓的喊,或者……你愿意喊我慕华?”
“爱德华!”
随着惊喜声音的介入,一位身材高姚的金发美女送上了热情的吻。
“安妮?”该死的!怎么会在这里遇见她?
“难怪你这阵子都不理我……”瞥了眼他身旁的女孩,安妮酸不溜丢地说:“男人啊!总是有了新人就忘了旧人。”“我……”
“你误会了。”没想到夏居然以英语自我介绍:“我叫莉莉(Lily),是他弟弟的女朋友。”
“真的?”不太相信的安妮,还故意调侃道:“坏死!连你弟弟的马子都敢把?”
“不是的……”
“不介意我坐下吧?”未待主人同意,安妮已径自落坐,“我在餐厅外看到你的车,就知道你来这里了。爱德华,我们好久没聚聚了,怎么样?我最近换了张不错的床,晚上要不要到我家去?”
由于夏直盯着自己瞧,欧慕华不禁心虚地解释道:“呃……安妮来自法国,平常很喜欢邀请朋友去她家坐坐。”哼!愈描愈黑!只有傻瓜才听不懂这么明目张胆的求欢。
莫名地,一股酸酸的滋味令夏胃口全无。
她皮笑肉不笑地说:“原来法国女人喜欢在床上‘招待’朋友?”
听他们以异国言语交谈,不甘受冷落的安妮便决定要“主动出击”。
“爱德华……”
“呵——”一感觉到鼠蹊处的“不对劲”,欧慕华立即哑声道:“安妮,我知道你想找我谈‘私事’,可……可今天真的不行,能不能改天再说?”
若不是那道急急的抽气声,夏也不会留意到他愈来愈怪异的脸色。
咦?事有蹊跷喔!
悄悄拉高了及地的桌巾偷瞄……终于,她明白欧慕华“坐立难安”的原因了!
“婊子(bitch),”竟然以脚趾头挑逗男人?
“你说什么?”耳尖的安妮听到她的低骂。
“我是说,这桃子(Peach)很难吃,”她故作天真的笑容掩饰了轻蔑,“请问我可以另点一份水果吗?”
“当然!”只以为她的发音还不是很标准,欧慕华招手叫服务生。“安妮,你想吃什么?”
“你决定吧!”舌尖绕舌忝着红唇,她意有所指地说:“你一向了解这张嘴巴(mouth)最喜欢什么……”
噢!真是太不要脸了!夏几乎快“冻依喽条”。
既然美好的气氛尽被这些恶心的性暗示给摧残殆尽,她也不想吃了。
“对不起……”
夏故意掉落餐帕,趁两人和服务生讨论菜单时,拿了根叉子弯身而下,狠狠朝安妮的脚果戮去……
“啊——”尖啸声接着响彻餐厅。
于是客人纷纷把头转向“翻桌”处。
只见痛叫的金发女郎乱没气质地抱着脚丫子狂跳,而旁边那位漂亮的东方女圭女圭,则镇定地向服务生解释道:“原来有只老鼠(mouse)想偷吃,不巧却被猫咬掉了它的舌头。”
???
“小,你等等我!”
跑得气喘吁吁,欧慕华终于在皮卡地里圆环(Picadilly)追上了她。
“你干嘛追着我跑?”夏却头也不回的,“是不是来责怪我破坏了你的‘性’致、还让你美丽的女友饱受惊吓?”
“不……”他急道:“我是来谢谢你替我解围的。”
“解围?”她停下脚步。
“我知道安妮对我颇有好感,不过……我们只是很‘单纯’的朋友。”
他和安妮是在社交场合认识的。
虽然有个在英国商界颇具份量的父亲,人也长得很漂亮,但她的脑袋里似乎除了性和衣服,并不曾装些富建设性的东西。
“多单纯?盖棉被、纯聊天吗?”夏冷冷地揶揄,“我知道男人是需要发泄的,何况你又单身,大有选择用嘴巴或脚趾头服侍你的女人的权利。”
“小,你听我解释……”
她轻嗤一声,“跟一个和你没啥关系的人解释,你不觉得很多余吗?”
“该死的!”欧慕华激动地摇晃她的肩,“我就是不希望那个误会的人是你呀!”
夏愣住了。“为什么?”
“我也不晓得为何这么在乎你!”他哑声道:“你率真、由自然的个性,让人有种接触久了就想亲近的本质。如果因为刚刚的疙瘩而影响我们之间的友谊,我一定会很难过……”
“爱德华!”背后突然又有人拍叫他,“真巧!居然会在这里撞见你。”
欧慕华不由得苦笑。
是呀!先后遇到两位“不速之客”,的确巧合得让人想吐血。
“哇!好靓的妞儿。”无视他一脸的不欢迎,比尔暧昧地撞撞他手肘,“喂!听说‘兰桂坊’今晚有‘新货’上市,不会刚好被你夺得头标吧?”
“兰桂坊”位于国王路上,这家酒店因标榜着公关全来自亚洲地区得过选美名次的小姐而闻名,是许多英国佬趋之若骛的“消魂窟”。
不长眼睛的臭男人,居然以为我是妓女?
不过夏仍然抑下打人的冲动,并对他浅浅一笑。
“你少在那里胡说八道,小心祸从口出!”
只有欧慕华了解此刻的平和,绝对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假象”。
“真是漂亮……”从她清丽的容颜中回神,比尔想到了一件事。“对了!听说你让那个野蛮女人上礼仪课,还帮她找了位英文家教?”
“你的消息倒挺灵通的嘛!”欧慕华没好气地说,心里则暗想:不知死活的蠢蛋,你还看不出来站在眼前的人是谁吗?
比尔当然没瞧出来,因为他的心窍早被夏灿烂的笑靥迷去。
“亲爱的爱德华,如果你不知如何处置自己的财产,我很乐意帮你吃喝掉的。这总比花在连‘气质’都写不好的笨女人身上,要来得有意义多了。”
“今非昔比,小已彻底月兑胎换骨了。”瞥了眼那张笑得愈来愈阴的脸,欧慕华好心地提醒比尔,“你这样在‘背后’耻笑人家,是会有‘报应’的。”
这阵子常见夏窝在书房里K英文,原以为她只是做做样子,想不到她不仅突飞猛进,而且是一日千里。
“你很护着她喔!”比尔皱了皱鼻子,问道:“喂!你不会是对她产生‘兴趣’了吧,”
“你怎会这么想?”他吓了一跳。
“既然克里米亚眼光有误差的时候,难保他的老哥不会跟着月兑线、看上那种‘劣级货色’。”
“亏我们从小一块长大,你居然如此评论我们兄弟?”
太瞧不起人了吧!何况夏也没他形容得那么糟。
“克里米亚一死,他的儿子就冒出来了,天底下哪有这么巧的事?相信只要是还有点脑筋的人,绝对会怀疑那个女人的动机。我虽不忍心泼姨妈的冷水,可你一定得听我的劝。DNA是鉴定玮玮血统的惟一方式,在答案揭晓前,你千万别被她拐上床了,否则……”
趁他语气稍顿时,旁边的美女插了句嘴。“否则怎样?”
“耶?这位小姐的声音好熟喔!”似乎在哪儿听过?
“比尔先生忘了吗?”夏干脆帮他勾起回忆,“我可是很清楚的记得,你在欧瑞家如何指正我西餐的规矩的……”
“你、你、你是……夏?”天啊!不会吧?
“如假包换!”她嘻笑着挨近,好让他看得更清楚。
“别说我没‘警告’过你喔!”欧慕华摊摊手。
比尔的确没想到,原来女大不只十八变!
“可是你怎么……这么快就会说英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