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即使他们智慧高等,却克服不了贪心的欲念。当他们征服了邻近的城邦后,仍想藉水晶的力量来统驭全世界,尤其是位于地球另一边人口、物产皆富饶的中国。
于是,他们集合所有水晶的巨大能量一起向地下发功,期待透过地心打败另一端的中国。
没想到这股力量太强大了,反而摧毁了亚特兰提斯本身的地壳构造,一夕之间全然崩塌陷落,以至于全岛沉入大西洋中,留下千古最大的谜案。幸好毕斯克这一族的法师早预言了亚特兰提斯的毁灭,便召集部份的族民躲进特制的太空船里。想不到,这艘太空船却被爆炸力狠狠弹透过地心,成了唯一抵达中国的幸免者。
“你不会想告诉我,你正是毕斯克人的后裔?”杜羿扬见她以沉默代替回答,不禁反驳:“不可能!地球的核心全是足以化掉一切的熔浆,你们怎能安然通过?”
这么离谱的剧情如果拍成科幻片,铁定卖座!
“亚特兰提斯人的科技,恐怕你们这些后代人类得再努力数十年,才能到达我们的水准。”朵雅不甘示弱地反讥回去,才继续道:“但是死里逃生的残余族人,也因此受到辐射的影响,身体细胞起了不可思议的变化。水晶的力量虽能延续大家的命脉,而剩余的晶矿有限,法师便留下几位身体复元较快的人担任守船的工作,其余的就进入半冬眠状态来节省能源,等到大家都康复了,再去寻找祖先们移民地球前所住上的“紫水行星”。”
“而你……是守船人之一?”那她岂不成了“千年老妖”?
“别怀疑,紫水晶的确能够延年益寿,不过我的岁数并非如你想像的那么大。”
朵雅再次侵犯了他的“隐私权”。无视于杜羿扬的怒眉揪聚,她又说:“有些人受不了苦闷的日子,便禁不住欲念与他族产生情爱纠葛,这无异是触犯了法师的大忌。唯恐遭到处罚,他们竟欲联手毁了太空船,只有一位叫海娜的守船员誓死保护族人。然而敌众我寡,她只得暂时逃离,然后再回头去找那艘不知漂往何处的太空船。可惜,这一找就花了近千年的光阴,而那个人,就是我的母亲。”
如此周延的故事,想不信都难!
“那么……你跟颜教授又是什么关系?”杜羿扬从口袋拿出那张泛黄的照片,打算一次求证个清楚。
“你大概以为这个人是我吧!其实是我的母亲海娜。”接过那张照片,她的眸光柔和了许多。“二十一年前我母亲受了伤,正好为颜师孟所教。当时她因担心性命不保,所以才偷了救命恩人的精子,希望孕育一个新生命来继续寻找太空船的任务。所以严格来说,我应该叫“颜朵雅”。”
“原来教授是你父亲?”杜羿扬终于明白她在丧礼上出现的原因了。“但他从末提过有关海娜的事,或者……连他自己都不清楚有个女儿?”
“没错,因为妈妈以催眠术取得精子后,就不告而别了。直到三个月前,电视播放他在美国展览会的一批古物,妈妈才派我来追查紫水晶的下落。想不到我迟了一步,爸爸已被另一个对紫水晶有野心的人给害死……”
“你知道那个人是谁?”颜教授这么不明不白地死去,他一定要捉到凶手。
“我……我不晓得,因为我连见都没见过“他”,仅在你的梦境中与他交过手。”
她太清楚杜羿扬急切的神色代表著什么,但如果凶手那么好捉,她根本不劳他动手就自行报仇了。为打住他的继续追问,朵雅赶紧将话锋一转:“紫水晶是世上最神奇的晶体,既然我们会被引来这个时空,表示太空船可能离我们不远了。而且据爸爸的研究资料,紫水晶乃伴随西南文物出土,说不定在云南可以发现线索……谁?”
她冷测的睁光一封,一个带著惨叫声的物体立即破门而入,然后像球似地直凉到朵雅的床前才停止。
“寨、寨主夫人……”原来是铁山寨的阿吉,“求你饶了我这条命吧!我愿意做牛做马,一辈子服侍您……”
昨晚他多喝了几杯,才去上个茅房,没想到回来后竟看见满地的尸体。他吓死了,以为山寨被更厉害的同路人给剿了,后来在马顾看到杜羿扬扶著朵雅上马,才知凶手是谁。阿吉自忖在这穷乡僻壤之地谋生不易,而且他们两人似乎也受了重伤,说不定能逮著“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机会。
于是他一路跟到安顺的客栈,趁四下无人时躲在门外偷窥。岂知眼睛才贴近,这扇门突然邪气地敞开,害他一个不稳跌撞进去。猛抬头,寨主夫人利刃似的寒光已扫向他。
“他只是个小孩子!”杜羿扬以为朵雅会赶尽杀绝,忙接住她的手。
“年纪轻轻即沦为草蔻,杀了他,也是为民除害。”其实她并无意再添杀孽,只是个强的脾气禁不起人家误解,便气恼地买将手臂举起。
“等等!你们不是要去云南吗?我……我可以带你们去!”阿吉刚刚听到他们提起云南,也许这个“地方”能救他一命。“我是大理安姚人氏,对于西南地带种族繁杂、瘴厉虫蛇充斥的地势再清楚不过了。况且这几年大理国常出乱子,没有通行证的话,你们根本越不了国界……”
“真的?你可以当我们的向导?”杜羿扬倒觉得这主意不错。
“你刚刚说……愿意做牛做马、任凭差遣?”见阿吉猛点头,朵雅眉峰问的杀机才淡去。“而不是贪图铁山寨剩余的财宝?”
“阿吉不敢!”这个女人好厉害喔!连他现在心里想什么都模得出来?
“不敢最好,如果被我发现你撒谎的话,那么下场只有一个……”她微微例开的嘴型吐出一个无声的“死”字,趁阿吉吓得目瞪口呆时,朝他张大的嘴一弹指──“唔……”阿吉喉头梗了一下,不知名的心丸子已滑入食道。“这是?”
“这颗毒药每半年毒发一次,如果你敢逃跑的话,届时定会七孔流血而亡!”朵雅点点自己的太阳穴,轻声道:“生死──就在你的一念之间啰!”
她随手拧下小钮扣弹进他嘴里的吓人手法,实在太高段了,杜羿扬差点忍俊不住地笑出来,不由得同情被戏耍一顿的阿吉。
“阿吉绝不会逃走的,我发誓!”他一个劲儿磕头。
“很好。我们明天就要出发了,而在这之前,你得先帮我们弄几套像样的衣服来!”
想不到阿吉这小子年纪虽轻,办起事来毫不含糊。举凡布篷、衣里、干粮、水壶…等物品一应俱全,还有往大理国的草图及通行证。
“你倒是挺机灵的嘛!”朵雅夸奖之余,不忘给他一锭银两以为鼓励。
“姑娘夸奖了……”一身新衣的朵雅,美得有如天仙,他差点要忘记自己著过它的道呢:“我只是常帮寨主整理劫来的财物,才知旅行在外的人都带些什么东西。”
“等找到我堂弟后,朵雅会分给你一点钱,往后自己好好正经做人,别贪那些不义之财了……”教授当久了,杜羿扬不免习惯性地训示一顿。
“是,阿吉铭记在心。”有没有遣散费只是其次,最重要的是拿到解药。
“不晓得大理国用的是何种语言……”杜羿扬拿著草图呢喃著。
“您放心,我大理国汉化程度颇深,绝对没有沟通上的困扰。”阿吉后来才知这封男女并非兄妹,杜羿扬到云南只是为了寻找失踪的堂弟。“听说我们的驸马乃宋朝子民,而且也姓杜。我就说嘛!姓杜的都是些能人异士,好比大爷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