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羿澐?是不是那位离奇失踪的名歌星?”张校长问。
“这么重要的水晶……”郭建治一副“暴珍天物”的痛借表情,“可是某些杂志报导,令堂弟是以“诈死”为隐退的障眼法……”
又是一个对紫水晶有兴趣、同时清楚他们杜家堂兄弟的陌生人?先是那名神秘女学生,现在又有班氏企业,杜羿扬愈来愈觉得,那块一度到手的紫水晶不这么单纯。
“那么为何不直接去问那家杂志杜,说不定他们知道的比我多哩!”他迫不及待想赶到颜教授的住处,去搜集可能的线索了。“很抱歉,上课时间到了,学术赞助金的细节就请校长裁夺了……喔!对了,如果有我堂弟消息的话,麻烦通知我一声。”
从不迟到早退的杜羿扬,居然跷课了。现在的他正以时速一百五的车速,同颜师孟位于淡水的住处飙去。
“但愿教授还留有那颗水晶的相关资料……”
那颗水晶是伴随中国西南方古物出土的,杜羿扬记得它展出时挂在一尊石雕的头上。当时与他合力协助颜教授参展的社奔澐,一眼就被那座女人的雕像“煞”到,整个晚会直冲著那尊没有表情的石头发呆,害他和教授忙个半死。
嗟!女人有什么好看的?何况是个没有“温度”的女人!
为人一丝不苟的杜羿扬,最受不了的就是风流倜傥的堂弟,身边老围著一群没有大脑的女歌迷。不过是唱的歌能入耳罢了,值得大声尖叫得像疯人院跑出来的精神病患?搞不懂,奔澐怎会沉迷于这种五光十色的生活?
“看吧!到最后还不是被歌迷害死?”他紧握著方向盘低咒:“臭小子,你在世时惹人讨厌,死了以后还要找我麻烦!”
民欧美后,只剩他和羿澐两人在台湾。杜羿扬不由得痴想,如果羿澐没有死的话……“嘎”一长声,他已俐落地急转弯停好车子。一进入教授的居所,杜羿扬立即为眼前凌乱不堪的一幕而震惊得无法动弹──怎么就像被小偷光顾了般?
颜师孟遭人枪击后,他曾陪同警方来过这住处,但是没有像今天这样──一定有人想从这边拿到什么东西!而且歹徒极为狡滑,等警方转移注意力后才潜进来大肆搜索。
“难道是为了紫水晶?”他立即动手,企图从散乱的文件中找出线索。
颜师孟所遗留的东西,大多是考据各国古物的相关资料与论文,然而却独独少了那份西南出土文物的研究。到底是被人偷走了?或者颜教授把它去了?他宁愿是后者。
“这是……”蓦然,一张掉落在书柜下只露出半截的黑白相片,掀动了他的肩虽然发型与服装十分复古,但那张绝无仅有的精致脸蛋,杜羿扬闭上眼睛都忘不了。没错!是那位两度令他印象深刻的女人!
可是……颜师孟为何保有她的相片?而且从纸质泛黄的程度来看,教授“认识”
对方的时日绝对不短。看来,他得重新评估那位女子所谓的“师生关系”了!
收起了相片,他再仔细翻查一遍,确定已无相关资料了才锁门离去。几分钟后,照后镜中出现一辆可疑车子,很明显它是在跟踪他。杜羿扬正想甩掉后者,车子的操控却突然变得不一样了,当骇人的白烟迅速由前方引擎盖冒出时,煞车也已不灵。他不暇思索,便让车子朝前方大树撞去,在最后一秒才紧急打开车门,跳了出去。“砰”一声巨响,火舌伴随著爆炸声,狠狠吞噬了那棵无辜的大树。
究竟是谁这么狠毒,居然要置他于死地?
“快趴下!”杜羿扬惊魂未定,一道尖锐警告又让他的神经全然紧绷。
紧接著“咻、咻”的子弹声从耳际划过,杜羿扬数个翻转,朝旁边的草丛滚去,同时赫然瞥见那名神秘女子,正拿著枪朝另一边扫射。几声惨叫后,树林恢复了平静,而她的瞳睁仍如猎鹰般,警戒地向四周梭巡。杜羿扬正想道谢,一个不祥的感应突然袭来──“小心!”他纵身扑向她。
“呀!”那女人讶叫一声,却也机警地补了突击者一枪。
“你还好吧?”这园内垫又软又香,杜羿扬浑然不觉自己与她几乎胸贴著胸。
“你说呢?”那女人恶狠狠地瞪他一眼,冷声说:“杜先生,你压痛我了!”
“嗄?”杜羿扬想撑坐起来,湿滑的泥地害他再度跌下,整个头埋进那对高耸的丘陵间。从未和异性如此接近的他,第一次领教到什么叫“波涛汹涌”。他的前额被她那极富弹性的“媚登峰”一弹──呼!居然会头晕目眩哩!
“你……你是故意的!”压在下面的女人闷哼一声后怒责。那对漂亮的眼睛,因为诧然而显得特别有生气。
“对不起!”杜羿扬干脆往旁边一翻,免得再度失误。他站走后一伸手,想拉她起来。“谢谢你救了我!但愿救命恩人这次能不吝赐予芳名。”
“朵雅!”她秀眉微拢,蓄意忽略他的友善,迳自起身。
名字是秀气而温馨,不过本人倒像带刺的玫瑰──碰不得!敛了敛心神,他将注意力移到那些蒙面突击者身上。掀开罩巾后,其中一具眼熟的脸孔令他陡地大叫。
“是他!”水晶协会的理事长林俊澈!环顾所有的死者,清一色的迷彩装打扮,虽然都是中枪而已,可“死状”未免也相同得太可怕了!每个人的脸色无不黑中带责,而且全翻眼白?“为什么?为什么要杀我?”
“这些人并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女人一向对尸体怀有高度恐惧,朵雅显然是例外的一个。
“可是你知道!”杜羿扬条地扣住她的手腕,抢过她的枪。“朵小姐该不会是刚好与我在此偶遇吧?你一定晓得谁要杀我!”
“你弄痛我了!”杜羿扬的身手比她预料中强得多,朵雅不禁埋怨自己多余的介入。“这就是你感谢救命恩人的方式?”
“即使你救了我一命,但是敌是友还尚未知晓!”这个女人还气傲地抬高了下巴,让人忍不住要加强力道。“给我一个合理解释,否则我不会放手。”
“你知道自己现在的处境很危险吗?”朵雅微扬的唇浮起一抹嘲弄,“我来,只〞是要告诉你这点而已!”
仅仅一个冷笑,周遭的空气仿佛全降温了似的,居然会令他不寒而栗?杜羿扬愣小小昆虫本应起不了惊吓作用,但如果十几只黑不溜丢的毛茸茸物体同时“降临”,即使身为男子汉大丈夫,也忍不住甩开手,还直起鸡皮疤浚哩w“我说吧!你的处境很危险的!”
杜羿扬一回裨,朵雅的倩影已窜出墓园。
车子驶进了位于市郊一栋独门独院的大别墅,朵雅动荡的心才平静下来。
方才被杜羿扬抓住的瞬间,她真的吓了一大跳。这个外貌斯文爱雅的男人,阳刚气息竟然如此浓烈,袭得她心律失调、呼吸急剧。嗜好肉食的人类,体味不是都有一股难闻的腥气,为什么在他身上却一点也闻不到!
“朵雅,你回来啦!事情办得怎么样?”
气若游丝的声音,从一块大精圆形石头中传出。这个十几坪大的客厅,什么家贝也没放,只有这块一尺高的灰色大石,而且它居然还会讲话。
“我还在查……”只有在面对母亲时,朵雅脸部的线条才有柔和的时候。她贴近那石头,心疼地搬著它粗糙的表面。“妈,你这么虚弱,还是进入睡眠状态保持体力比较好,我会想办法找到紫水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