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所求的,只要能多看他俊美的轮廓一服,多听他爽朗的笑声一刻,那已经——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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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盼盼终于风光出嫁了。
据说有位财主以黄金十万两赎了她的身,将这位艳冠群芳的名妓安置在城东的豪华别馆中。原以为她的生活将可安定富足地过着,孰料不到三个月,其贴身丫环玲儿带着一身的伤痕跪在独孤家大门口,哭着要找独孤诺救人。
“求求你!独孤公子!我们家小姐说,全京城只有你能救她了!”
被扶进偏厅的玲儿,一见到独孤诺便猛磕头。
“先起身再说!”独孤诺撤开下人后,问道,“你家小姐不是嫁入豪门,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了吗?”
“公子有所不知……”玲儿抽嘻地说,“出钱为小姐赎身的财主,原来正是当日在玉常寺调戏她的那位跛脚公子。”
“什么?”独孤诺顿时色变,“是李承乾?”
“公子早知情他是……”玲儿再度跪下,“既然公子晓得为小姐赎身的是何等人物,就请您设法救救她吧!”咚咚的磕头声,响自她细皮女敕肉的额头。
“别折煞我了!”独孤诺制止她的苦肉相求,无奈道,“为了上回五常寺的事,家兄已警告过我不得再插手管李承乾的闲事。此人贵为当今太子,却残暴阴狠,即使我有心想救你家小姐,恐怕也是无能为力了。”
“公子与我家小姐相识一场,难道忍心见她万劫不复?”玲儿的泪扑簌簌而下,“以前只听说太子暴虐无道,直至我们主仆二人亲身领教后,才晓得他泯灭人性的地步,有如魔鬼转世。太子的脾气阴晴不定,高兴时招之则来,生气时则对小姐拳脚相向……”
盼盼她过的是这种日子?
大哥也曾说起李承乾的荒唐事,只是没想到他会对女人动粗。
“小姐明明以处子之身嫁给他,多疑的太子却认为,那是她在洞房之夜耍的花招。因为玉常寺的阻扰加上听闻独孤公子乃雅乐小筑的常客,令他更加怀疑小姐的贞操。偶尔在宫中有何不顺遂,他就跑来别馆迁怒,把小姐糟蹋得满身伤痕……”
玲儿说到此,已是泣不成声。
“畜生……”紧握的拳头往桌上重重一击,他恨不得长了翅膀飞去救人。
但独孤湛却在这时候出现了。
“阿诺!别惹事!”他一向清楚弟弟行使仗义的性子,但对方可是他们独孤家招惹不起的太子呀,“虽然我们与皇族结为亲家,却没有任何权利干涉太子的行为。”
“大哥!”一向见义勇为的大哥,何时变成缩头乌龟了?
“爹娘年事已高,已无能力帮你收拾一时意气后的烂摊子了。”独孤湛扶起玲儿,“杨姑娘的处境值得同情,但我相信李承乾在玩腻后,即会弃之如敝屣,请她忍耐些时候,自由之日很快就来了。”
自由?再忍下去,恐怕连命都没了!
李承乾残忍凶狠到能把下人整死,要是他不放人,以盼盼那赢弱的身子,如何忍得了一年半载?而且她悲惨的命运有一半是因为他的缘故,若非李承乾疑他们之间有过亲密关系,盼盼怎会受尽凌虐?
“我一定会想办法救她的!”送玲儿出去前,他低声在其耳畔道。
“独孤公子……”玲儿满眼的感激,小姐果然没有看错人。
只是她不明白,既然独孤诺如此情深义重答应帮忙,为何当初不愿收小姐为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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贱人!
已有十日未驾临别馆的李承乾,一进门就恼怒地掌掴这高价买回的小妾。
“啊——”跌坐在地上的杨盼盼,抚着脸上火辣的掌痕,惊吓地问:“太子,是不是臣妾又做错什么惹您生气的事?”
“你心里明白!”李承乾揪住她淤痕累累的玉臂,阴鸷地问:“我问你!你是不是趁我不在时跑去私会独孤诺,否则他怎会知道我们的事,还惊动谏官张立素来质问我,有没有在别馆里私藏了个勾栏院里买来的妓女!”
“冤枉呀!臣妾自从跟了太子,就未曾踏出这别馆半步。太子若不信,可以问守门的侍卫。”杨盼盼眼中溢满委屈的泪水,“盼盼虽是烟花之女,但深明三从四德之义,绝不会辜负太子宠幸之恩,而红杏出墙……”
“说谎!你的人虽然被我买来了,心却一直留在那臭男人身上!”李承乾倏而抱起她,粗鲁地往床上一丢,“枉费我花了十万两黄澄澄的金子,居然买来一条在床上没有任何反应的死鱼!”
杨盼盼胸口一缩——
老天!他又要施以“极刑”了!
“月兑!”李承乾喝道,然后往杨盼盼身上一抓。
“太子……”多想哀求他轻柔点,否则她这把骨头真的快被拆散了。
“我要索回我该得的!”李承乾虽然跛了一只脚却无损利落的身手,一个翻跃就压上她娇弱的身子,“叫大声点!我要天下人都知道,我李承乾的‘能力’,在男人中是一等一的!”
“不——”
凄楚的叫声被凑上来的嘴给硬生生堵上,杨盼盼再度陷入“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哀绝惨境。
时间,仿佛变得好漫长,这非人的煎熬几乎榨干她的气力。要不是念在与玲儿尚有主仆之缘,否则,她早以死亡来结束永无上尽的苦痛……
“十天没碰你了,这肌肤还真令人怀念呢!”李承乾完事后往旁边一翻,气喘吁吁地说,“难怪独孤诺对你念念不忘。拿你去换碧寒剑,想想,我倒有点舍不得呢!”
什么碧寒剑?
杨盼盼死灰般的眸光缓缓转向他。
“两年前李素远赴蜀地,想取得父皇仰慕已久的名剑,结果差点连命都没了。这把剑不知是何等圣物不仅皇族极力搜罗,武林人士也为它争得你死我活。李承乾冷笑一声,“我才不像李泰那么笨,这等小事何须亲自出马?凭我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妾,就有人为我卖命了……”
李泰是唐太宗最钟爱的庶子,加上朝中某些大臣极力拥护,长久以来一直被李承乾视为争夺王位的眼中钉。
“太子……”杨盼盼转动她不明所以的大眸。
“我已叫人转告独孤诺,想要回你的自由身,就用碧寒剑来换。”他的大手蓦地揪紧她的肩,“而在他达成任务前,你仍是我的女奴、我的贱妾,听到没?”
“臣妾……啊——”一声惊呼,庞然重物已翻压上来,她的苦难又开始了。
但这次杨盼盼忍住苦哼,故作放浪声来取悦李承乾,因为刚刚的那番话为她带来了希望。独孤诺是个重信之人,他一定会拿到那支宝剑的。
“独孤公子,我等你……”她将悲愤化为生存下去的力量。
月影星稀,微凉的夜风徐徐吹着,一朵枝头上的桃花悄然凋零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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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这碧寒剑的出处,乃隋末夏王窦建德藉以杀遍天下无敌手的武器,而它的剑柄还隐藏了一张令人眼红的宝物藏图。经过辗转争夺,它现在的主人即为曾替武林除去大害的侠客简承砚;亦是大凉山上剑波山庄的少庄主。
李氏兄弟争着想得到宝剑取悦龙颜,而简承砚也正为这把锋芒毕露的宝物伤透脑筋。原因无它,实在是因为各地前来虚称想一睹名剑、实则欲探寻宝藏的野心人士,让好不容易恢复平静的剑波山庄暗涌险潮。
“小喜子,少庄主人呢?”冷若雪提着竹篮,准备到后山摘采药草。
“少庄主在前厅接待华山派掌门人,他说采药草的事就让属下陪少夫人去,他随后即到。”回话的小喜子,于十几年前为老庄主简石墨所收留,年纪虽轻,功夫却使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