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智上他该推开她的,但事实上他却无法做到。
他果真是个骗吃骗喝的道士,连这点自制力都没有,尤其胸前的被她抚模出点点火花,他低吼一声,却仍是伸出双手扣住她不安分的小手。
她的左手腕上戴着他给她的佛珠,在夜里形成一道温润的光芒,佛珠该阻止他的冲动,都怪他的定力不够、修行不足,他现在只想更贴近她娇躯下的柔软。
“嘘……别拒绝我,你什么都不要说,一次就好,我求求你,我求求你。”她一定是被鬼迷了心窍。
她的低声哀求是最佳的催情剂,他虽然没有经验,但男性的本能在蠢蠢欲动,他终究放开她作乱的小手。
“你知道后果吗?”他压抑着几乎爆开的激情。
“我才不管什么后果,我只知道我现在要你,如果你不要我,你就是看不起我,你就是讨厌我!”她耍赖得像个小孩子。
他苦笑。喝酒的是他,失去心智的却是她,难道白少安在梦里给她什么启示?
他是个聪明的学生,很快便学会了她的伎俩,将大掌抚模上她胸前的蓓蕾,引起她全身的颤栗及悦耳的申吟声。
“如果你想停下来……”
“我不想停……”她看见他眸底的在燃烧,她弓起身体,在他的肩膀啃咬上一记齿印,痛得他皱眉。“你不要再废话了,快点……”
他顺着她的意思,以滑柔的唇舌温柔地迎接她,轻易引发她全身的颤栗;他的呼吸频率变得短而急促,身体火热难耐,意识被她的唇舌扰得瘫痪。
气息交缠,欲火攻顶。
她的心脏差点跃出喉口,他的胸口澎湃着翻腾的气息。
夜更深、情更浓。
她贪恋他的温度来熨烫她心头空虚的寒意,心口炽热而刺痛。若是爱不值得了,那还有什么好矜持的?
她很用力地,不顾自己是否会疼痛,不顾他的观感,她像是要全力的发泄,以笨拙的方式月兑光他的衣服,再将自己的衣服给月兑光。
她原本寒冷的四肢,立时被他高热的体温烘热,她的渴望得到满足,心不再空荡。
两具赤果果的身体,最后的最后,她虚软在他怀里;他拥抱着她,一夜至天明。
***
杜小月一早醒来,金色太阳已高挂天际,这一觉睡得够沉够浓,只是小小的套房内已经失去万毅元的踪影。
她到底做了什么?
怎么会因为他酒醉的一句话,因为一场梦,她就对他霸王硬上弓?
她可以感觉到他技巧的生涩,以他抱持单身主义的想法,他该不会还是个处男吧?
难怪他一早就要落跑,应该是被她的行径给吓跑的。
她实在太糟糕了,怎么会对一个清心寡欲的道士下手?心里除了愧疚感,仍还有那饱满的充实感。
梦里的白少安,好像跟她说了许多话,但她已渐渐记不起梦中的情景;后来她寻求万毅元的慰藉,整个过程却清晰得烙印在她心头。
她逼迫万毅元做了他不想做的事,这是她认知的事实。
他应该不会再理她了。唉。只能叹气再叹气。
原以为他不再理会她,但在看见他回来之后,她开心到想放鞭炮,却还是装得很冷静。
原来他只是下楼去买早餐。
她很想跟他说声对不起,可是这种事做了都做了,如果跟他说对不起,反而会让两人更尴尬吧。
以为会被他指控,或者他会冷言冷语的嘲讽她,结果什么都没有。
他一副坦荡荡无事人的模样,不管是曾经说过爱她的话,或者跟她上床这件事,他都没有再提起。
她也就顺着他的态度,假装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他在吃完早餐之后,皱着眉头说:“等下我们回河西村。”
“为什么要回河西村?明天还要上班。”她微讶,难道他要回去跟她的父母告状?
“现在去,晚上就回来了。我想在溪边对白少安举办超渡法会。”他早该这么做,却一直没这么做。他毕竟是个外人,可是在经过昨夜之后,他被牵扯入其中,他再也没有退路可走。
“为什么是溪边?不是他出事的地点?又为什么要突然对少安举办超渡法会?”她有一连串的疑问。“难道……”是昨晚她梦见少安之后,对他做出疯狂的事?
“出事地点早就举行过引魂仪式,那条野溪一定是白少安最难放下的地方,我猜你和他以前一定常在那里约会。”
“嗯,你猜对了。我以前和少安的确最喜欢去野溪那里约会,所以你认为少安的魂还流连在野溪边吗?他是不是变成鬼要来吓我?”她一惊,脸色倏地惨白。
“当然不是。”他不想吓到她,斟酌着说词,将她发冷的双手握在手里。“小月,你昨晚梦见白少安了,我只是要让你心安,让他可以放下你。”
“是这样吗?”她喃喃问着:“不是因为我昨晚作梦之后强迫了你?”
“如果我不愿意,你强迫得了我吗?”
他从没想过会控制不住的跟她发生关系。
虽然过程粗糙,他被她的急躁搞得不知所措,加上喝酒后的宿醉,他的第一次竟是那么快速而短暂。
他的表现实在糟糕,根本无法满足她,他觉得难为情又懊恼,觉得无法面对她,才会一大早就离开,只想冷静自己的思绪。
她是这么美好,比他想像中的还要甜美。
冷静过后,他觉得一切都很怪异,虽然是心理因素大于一切,但他决定速回河西村一趟,他得让一切回归正常。
“小万,我……”她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
“当天在告别式时,你没有送白少安最后一程,后来你想祭拜他,他的家人却不同意,这是你的遗憾,也是白少安的遗憾,这件事把你们两个都困住了。”
“对,你说得有道理,这是我心里的遗憾,我始终牵挂着,我想去祭拜他,想跟他忏悔,可是都没有办法。”
“他愧对你,你也觉得愧对他;他想得到你的原谅,你也想跟他表达歉意,我得要让你们有原谅彼此的机会。”
“能让我单独为少安办一场法事,真的是太好了。”她的眼里泛起晶亮的水雾。“小万,谢谢你。”
“我希望你可以放下,你不欠白少安什么。你只要记住,他不是你害死的。”
杜小月同意万毅元的做法,遵循专家的意见。
两人回到河西村时已是午时过后。
万毅元以自己的人脉,快速请来比他道行更深的道士,在野溪边设坛、摆香案,三牲素果,焚香祭拜。
道士念经祈诵,以慎重尊敬之心,希望亡者安息。
杜小月达成长久的心愿,她在祭坛前不断地念着阿弥陀佛,一颗浮躁的心终于落实稳定。
万毅元和杜小月来去匆匆,并没有让杜父、杜母知道有这场法会,在傍晚时分法会结束,万毅元又快速带着杜小月返回台北。
万毅元希望一切能到此结束,他和她之间再也没有白少安这个人。
他不要她惦记着白少安,就算是愧疚之心也不行。在他和她发生关系之后,就算她的心里没有他,他也不想再当她空虚寂寞时的替代品。他对爱情有了,所以他愿意等。等她远离伤痛,等她心中的阴霾尽散。或许他和她可以成就美好的未来。
第7章(1)
日子正常的运转。
杜小月仍服侍着万毅元这位大老爷,照常帮他洗衣煮饭,两人看似和从前没什么不一样,其实有些事情正悄悄地在改变之中。
她会将乱摆的贴身衣物仔细收妥,再也不会出现在他视线范围内;就算要晾晒,也会晾在衣柜里,再将衣柜门打开通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