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家琪都已经有男朋友了,你干什么还替她安排相亲!”余家洁为妹妹出声抗议。虽然连她都不相信家琪和白秋虎是来真的,但她还是会站在余家琪这一边,力抗母亲大人的相亲计划。
“没办法,那是之前就答应人家的,不能反悔啦!反正看看又不会少一块肉,这样我比较好跟人家交代。”陈阿好也很苦恼,但这也是不得已的。
余家琪表情痛苦的干呕,想把鱼刺呕出来,无奈那鱼刺好像很大支,怎么呕都呕不出来。
“家琪!”余家洁吓到了,连忙搁下碗筷,起身拍余家琪的背。“被鱼刺鲠到吗?”
余家琪点头,痛到脸色胀红。
“那赶快吞口饭,看能不能吞下去。”陈阿好立刻端来白饭。
“妈,不行啦,饭那么硬,硬吞的话,会让鱼刺卡得更深。”余家洁连忙阻止。
陈阿好焦虑地问:“是谁说的?以前我们被鱼刺刺到都用吞饭的,不然就是吞馒头。”
“妈,那是错误的观念,不能吞硬的东西,那会越吞越糟糕。”余家洁阻止吞饭的建议。“妈,那给家琪喝水看看,若喝水会很痛,家琪又咳不出来的话,那恐怕要去急诊处理。”
陈阿好连忙倒来水,可是余家琪才缓缓吞一口水,就感觉到喉咙刺痛得难受,连话都无法说了。
余家洁见状,急问:“家琪,我们去急诊,让医生把鱼刺拿出来,好吗?”
余家琪吞口水感觉到鱼刺要刺穿她的喉咙,只能点头。
于是,余家洁连忙替余家琪拿来皮包,这时余家琪的手机响起,余家洁只好帮忙接听。
“您好,这里是家琪的手机,不好意思,她现在不方便接听,请问你哪里找?”
“我是白秋虎,请问是家洁吗?”话筒那端传来白秋虎豪爽的声音。
“我是家洁。小老虎,有事吗?”
余家琪很想抢过余家洁手里的手机,不过实在是力不从心。
“我……”白秋虎吞吞吞吐吐着。
余家洁虽然心里有些疑惑,不过现在不是问清楚的时机。“小老虎,我不跟你说了,我得送家琪去急诊。”
白秋虎慌张急问:“家琪怎么了?”
“被鱼刺鲠到啦,不说了,她很痛苦,我怕有危险。”
“家洁等等……”白秋虎急喊住。“我过去你家,我送家琪去,就这样!”
余家洁听着手机传来嘟嘟响声,对余家琪说:“小老虎说要来接你去急诊。”
余家琪只能点头,表示听见了。看来那支鱼刺不小,她是想哭却没办法哭,当然无法阻止白秋虎来载她。
“小老虎就是白秋虎吗?”陈阿好看着家琪一脸痛苦,不过那眼神怎么好像有一点点害羞?
陈阿好本来还在怀疑这个白秋虎会不会是假扮的,可是看到家琪的表情,好像又是真的。
“妈,是同一个人。我先跟家琪去医院,你在家里等着。”余家洁拿了皮包就要出去。
“我去,你肚子那么大,给我在家里休息。”陈阿好打算拿家洁手里的包包。
“妈,我去啦,你在家就好,你一紧张就会大叫,这样不好啦。”接收到余家琪的眼神,余家洁忙拒绝母亲大人。
“也好。你说得没错,我去医院就是会很紧张,万一我不小心大叫出声,就不好了。”陈阿好只好勉为其难的同意。
为了一根鱼刺而送急诊,会不会太夸张了?不过看来这件事注定要被当成笑话讲,谁让余家琪的母亲大人要用相亲这件事来惊吓她。
余家琪左手下意识地撑住下巴,喉咙虽痛,心头却暖和,她匆匆来到公寓楼下,看着巷弄的另一端,等着心里头的那个男人到来。
第九章(下)
***
这是个阴冷的深夜,却让人的情绪显得更加紧张。
白秋虎以比救护车还快的速度飞驰到公寓楼下。余家琪挥挥手,示意要余家洁上楼去。
白秋虎会意。“家洁,你上楼去休息,我陪家琪去医院就好。”
余家洁摇头。“我不放心。反正我整天待在家里,也需要适当的运动。”
余家琪只好和余家洁坐上后座,白秋虎赶忙坐上驾驶座,飞快地将车子开往最近的市立医院。
急诊室里没有耳鼻喉专科医生,医院紧急联络专科医生,在等待医生到来前,白秋虎神情紧张地凝看着余家琪,大手握住她的小手。
“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吃个饭也会被鱼刺刺到。”
余家琪瞪着白秋虎,却不敢开口说话,就怕一开口嘴里的鱼刺会扎得更深。
“小老虎,看你这么紧张,你真的是家琪的男朋友,不是临时演员?”余家洁看得出眼前两人那不寻常的互动,只不过她还是不相信两人会交往,她只怕他们联手演戏给她看。
白秋虎说得既笃定又有些许臊意。“我真的是家琪的男朋友,我向来没有演戏的天分。”
余家琪不知是因为痛到脸红脖子粗还是因为白秋虎那肯定的话,她感觉到自己整张脸都要烧灼起来。
“别怪我怀疑,我从没看过家琪和你交往,怎么突然间你就变成她的男朋友了?”
“家洁,先处理家琪的鱼刺,以后再让家琪慢慢告诉你。”
专科医生很快就赶到,以超高技术用夹子夹出卡在扁桃腺边缘的大根鱼刺。幸好那时没用吞白饭的方式硬将鱼刺吞入,否则卡得太深,就要动用内视镜来处理了。
医生处理完余家琪的鱼刺,接着白秋虎就到柜台结账领药,这时余家洁趁空档去上洗手间,柜台前就只有余家琪和白秋虎。
当白秋虎打开皮夹要付钱时,余家琪眼尖地看见皮夹里有一张似曾相识的相片,等白秋虎付玩医药费,她一把抢过他手里的皮夹,从皮夹掏出经过护贝的小相片。
青春的身影,重回她眼前。
那是他们在分别前的那一夜,她和他脸贴脸的大头照。
护贝的薄膜上有许多刮痕,显露岁月的痕迹。
“这张相片……”
那是他和她坐在床上,他将相机搁在书桌上拍摄而成的。
她不但没有这张相片,更不曾看过这张相片;她对他的思念,只能藉着看余家洁的国中毕业纪念册。
白秋虎拿了药袋,突然觉得喉咙有些干涩。“我那时候还很瘦。”
她抬眸,直盯着他那带着窘意的黑眸。“你一直留着这张相片?”
“它跟了我很多年,我本来想要重新护贝,又怕把相片弄坏。”
“我还以为你早忘了我。”小小一张相片就让她感动万分,原来她还挺容易满足的。
“我怎么可能忘了你,我只是不敢接近你。”
她明白他的意思,那关于被恐吓勒索的一切。爱的电波在两人之间哔哔啵啵地响起,她想要投入他的怀抱时,余家洁的声音突兀介入,果真是颗超级无敌大的电灯泡。
“好了吗?”
余家琪急着回神,将那张相片偷偷掩藏在手掌之中。“好了。”
白秋虎无措地挥挥手中的药袋。“走吧。”
在走回停车场的路上,白秋虎不想再压抑,他紧牵着余家琪的手,余家琪并没有挣月兑,就这么任他牵着。
“你以后要小心一点,吃鱼的时候尽量不要说话,幸好没事。”
“我是被我妈吓到的,才会一不小心吞下鱼刺。”余家琪说起话来还是感到喉咙卡卡的,她只得轻声细语。
“你妈怎么了?怎么会吓到你?”
余家洁走在余家琪的另一边,看着两人牵手的小动作,果真这两人在谈恋爱,不过她还是不太相信,于是她抢着答话:“我妈要家琪明天晚上去相亲。”
“什么?!”白秋虎脸色微变,站在车门边停下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