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画意沉下脸来,“如花,你别说笑了,这孩子不是小宝,而你也不是小宝的娘!”她的怒气正在翻腾。
这女人是怎么了,认不清人的病又发作了吗?
“谁说我不是小宝的娘,不信你可以叫小宝唤我娘试试。小宝,我是谁?”
如花低头要怀里的小家伙叫她娘。
“娘。”小家伙舌忝着糖,乖巧的朝着如花唤。
秦画意脸色一变,“难道你与过世的丈夫也有生娃儿吗?这事你先前怎么没讲?不过这不重要,我的孩子呢?你将我的孩子藏哪去了?”她急于找回儿子,声音绷紧的急问。
“孩子?画意,你是不是又犯病了?你丈夫死了,他没留下一男半女给你,你哪来的孩子?”如花担忧的看着她,一副她的“旧疾”又复发的模样。
秦画意愠怒不已。“你太过分了,我好心收容你,你却藏起我的孩子,甚至想取代我成为斯少夫人,你!”
“哎呀,夫人,你的病又发作了,是吗?这阵子大夫开的药你是不是又没吃了?”
说这话的竟是如花身后的晓娟,秦画意无法置信的瞪着她。她怎么也这样?
晓娟摇着头,像是极为忧心她。“夫人,我代替我家少夫人再说一次,如花夫人是如假包换的斯少夫人,而你没有小孩,小少爷是少夫人与少爷生的,不信,你可以问问这里的每一个人,他们都会告诉你实话的。”
她瞬间惨白了容颜。问?她早问过了,这些人众口一致,早都跟她说,她是住客,这里的一切都属于如花的,包括她的相公以及孩子!
不,她的孩子不见了,如花手中的孩子不是小宝,她的小宝呢?被带到哪去了?她望着众人,这里有她熟识的,也有没见过的,每个人的眼神都当她是疯子般的露出同情与怜悯。
不,她没疯,她不是疯子,疯的是他们,他们莫名其妙,他们同谋着要夺走属于她的一切!
“相公呢?闻人呢?我要见他,立刻!”她再也无法忍受,无法抑制的大叫。
入夜时分,屋内传来令人酥软的申吟声。
秦画意盯着房内那拥有精实肌理的男人,正覆在一个女人身上,她瞧得眼儿发直,心跳加速。
就见斯闻人吻着那女人的唇,一脸宝贝的模样就如同以往在吻她一般,但那女人不是她,他为什么要吻如花?
当那副半果的胸膛,贴上女人的酥胸,摩擦挑情时,窗外的她一口热气几乎喘不上来,一阵晕眩!她以为他回来后就能帮她找回身分,于是她心乱如麻的等了一天,却见不到他的人,等到她惊觉有异,直奔房间时,见到的竟就是这教她浑身冻结的景象!她粉拳紧握,紧得连指甲都穿进她的掌心肉。
欺人太甚!她颤抖着身子,推开了房门,一步步地往里走。
门被推开的剎那,床上的两个人都讶然的转过头来,表情一致吃惊,好像她这不速之客是多么的无礼。
这是她的房间、她的床,无礼的是他们!“起来!”她冷冽地对着斯闻人道。
他拧起浓眉,“你这是做什么?”彷佛她的要求离谱到了极点。
秦画意乍见他眉心的红痕,先是一愣,暂时忘了怒气。那是什么?“你的眉!”
“出去!”不听她说任何话,斯闻人沉怒的赶人。
“我不走!”她收回盯着他眉心的视线,排山倒海的怒气已在爆发边缘。
“我要你起身下床!”
但他仍覆在如花身上不动。
“你难道要当着我的面与别的女人欢爱吗?”
“别的女人?她是我的妻子,不是什么别的女人,你才是别的女人,所以请你出去,你的闯入已经严重影响到我们夫妻了。”
秦画意身子一晃,不敢置信他会对她说这样的话?
“如花若是你的妻子,那我又是谁?”她忍无可忍的怒吼。
他目光谴责的看着她,“你若又如此,我就不能再收留你了,当初是娘子坚持我才让你搬来的,可是你病情加重,竟连我们的房门也敢闯入,这太夸张了。”
他起身穿上衣物,还细心的将如花用被子包裹好。“你走吧,这府里不再欢迎你了。”他下了逐客令。
“你要我离开这个家?”秦画意脸色丕变。
“没错,这里不适合你再住下了,你回秦家去吧!”
“是啊,画意,你该记得自个的相公是谁,不该再胡乱抢别人丈夫的。”床上的如花也忍不住说。
“你!”她眼神发怒。
如花无奈的说:“很抱歉,我虽同情你的遭遇,但是相公我是不能让的!”
秦画意整个人真的傻了,望着明明是自个相公的人一脸的冷漠,再看向如花看着自己怜悯的模样,她喉头一紧,一串泪紧跟着落下。是她疯了吗?她真疯了吗?她身子站不住,双手撑在桌面上,急喘着,她想不通怎么会这样,想不通,想不通!
一颗头拚命地晃着,失神了,心乱了。
“对了,小宝!我的小宝,你把小宝还给我!”想起儿子,她激动的索讨。
斯闻人凝眉望着她,“你还要这样吗?你根本没孩子的。”
她一跤跌地了。他这话是说她神智错乱?她没孩子,但她昨天还抱在怀里轻哄的人是谁?
是谁?是作梦吗?莫非她早晨还没睡醒,还在梦中,还在恶梦中?
大厅上。
“爹……”
“请别唤我爹,我不是你公公,你到现在还走不出丧夫之痛吗?”斯老爷神情凝重的问。
“我……”秦画意好茫然。连公公也不认她了吗?
“你因为悲伤过度才会如此,念在你是相公友人之妻的份上,我不怪你,你也别自责,只要你清醒认清闻人不是你的相公就行了。”如花一副宽大为怀、不与她计较的模样。
秦画意整个人像是被抽了魂似的。这些话她也曾当着如花的面说过,如今,这话居然换成如花对她说?
“画意夫人,斯家有祖训,斯家男儿得忠于妻子,也许你将所有对死去丈夫的思念全转移给了闻人,但是,事实终归是事实,他不是你的男人,无福消受你的厚爱,你不能再自欺欺人了,该清醒了。”斯老爷语重心长的相劝。
她眼中积满泪水,不想相信这一切,但他们众口铄金,说得言之凿凿,好像她真的发癫了,死缠着人家夫婿不放。难道,这都是真的?
和着泪颜,她突然放声大笑,笑声中有着无助与不可置信。
她扶着桌,步履不稳的站起,摇晃着身子往斯闻人面前走去。
她汪汪泪眼直视着他清冷的双眸,“相公,你别戏弄我了,我知道这不是真的,你是我的相公,是那个凡事以我为中心,那个体贴我、对我呵护备至的男人,你也是小宝的亲爹,咱们一家三口过得很快乐、很美满!
“昨晚、昨晚你还狠抱过我的,难道这些都不是真的?请你告诉我,现在这是梦、是玩笑,你还是我丈夫,那个最爱我的男人!”她几乎是哀求的望着他,希望他带她走出迷雾,将属于她的一切还给她。
斯闻人凌厉的眸光看向她,在她还来不及反应过来前,他扬手一巴掌打下,打得她错愕不已,火辣辣的疼楚自颊边泛开,她的心随之凉了一片。
别说打她,他连对她说过一句重话都不曾,如今这一巴掌,似乎打塌了她心房的一块重地,那地方一旦塌陷,将来恐怕修补无望了。
“我受够你这女人了!我请你别再破坏我与娘子的感情,要是她真误会我与你有什么,要离开或休夫怎么办?娘子是我的一切,我不能容许这样的事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