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他进入庄园和古爷交涉完马的数量之后,才接到下属线报,原来房舍四周已被埋了大量火药。
他和古爷分头通知自己的人离开,场面很是惊险危急,在火药爆炸的威力之下,大伙四处逃窜,就怕会被炸成肉末,所幸进入庄园的弟兄不多,无人死亡。
看着她苍白的玉容,所有对她的疑虑及不安一扫而空;她三番两次可以为他而死,那他为何还能怀疑她呢?
他紧张地看着她幽幽转醒,立即倒来一杯温开水,小心轻柔地将她扶起,让她枕靠在他手臂,缓缓将温水服下。
“晨哥哥……”她那清灵的秀眸隐藏着痛楚,她在路途中曾经清醒过几次,知道他没事,她才能安心沉睡。
“你有没有哪里觉得不舒服?”他蹙眉急问。
她摇首。“我很好。”她的话说得极慢,头晕目眩下,仍是力不从心。
“都这个样子了,你干什么还逞强?你身体不舒服,难道不能对我说吗?”他圈抱着她,让她可以舒服的躺在他怀里。
“对不住,你别生气。”她抬手,抚上他唇边那新长的胡渣。该是温文俊秀的他,如今竟像是一夜苍老了十岁。
“我不是气你,我是在气我自己,气我没有好好保护你。”他握住她的柔荑,让那柔软的掌心熨烫他的颊骨。
“要不是我来和亲,你就不会接受这座庄园,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万一有人……我……”她就算死了也无法弥补这罪过。
“别说了。杜大夫要你多休息,你的喉咙禁不起多说话的。”他阻止她再说话,眼神难掩激动,幸好她安然无恙。
她没有勉强自己,她的确得让自己赶快好起来,她不能拖累阎晨。于是她闭上双眼,再度陷入昏睡之中。
经过陈大的转述,阎晨已经没收她怀里的那包毒药。千想万想就是没有料到她会一心寻死。
一想到她带着这样的心意跟他过日子,他的心情就越发沉重,恨不得替她承受所有的苦难。
不消几日,丽谷的好山好水,加上杜涛的妙手回春、用药如神,以及阎晨衣不解带的照料,让她复原得很快,渐渐地胸口不再沉闷,咽喉不再泛疼,说话时也不再气喘如牛。
如今所有的误会都已解开,让楚环贞得以敞开心胸细说楚天凤要她对阎晨所做之事。
“我只是舍不得离开你,要是我早点死去,就不会发生接下来的事,不会让凤小姐有机会害你,凤小姐也不需要把那处庄园炸毁。”她瞅看着他,说得很是心酸。
“傻丫头,你都只为别人想,你有没有为自己想过!”他既心疼又气恼她。“就算不为自己想,你有没有为我想过?”
“我……”她一脸怅然。
他沙哑道:“在我对你付出感情之后,你居然一心只想到死,你把我置于何地?你若真的死了,我该怎么办?”
“我没有选择余地,我愧对凤小姐,又杀不了你,我只能这样做。”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难道你还不信任我?”
“不是的!我怕你会找凤小姐麻烦。”她伸出手抚上他那因为照顾她而消瘦的脸颊。“晨哥哥,你一定要原谅凤小姐。”她衰求。
阎晨手背上青筋暴凸,极力忍住怒气。“楚天凤把你逼到这个地步,你还要我原谅她?”
“没有!她没有逼我,这一切都是我自愿的。”她泪意盈眸,一副可怜样。
“说到底,在你心中,楚天凤的位置占得可真大。”他撇撇嘴,咬牙讽刺。
“不是的!在我心中,你才是唯一。”她明白她的相公正在吃醋,于是微抬下颔,怯怯地吻上他的唇角。
这一吻,像是蜻蜓点水,但已足够消去他的火气。
“唉!”他为难的拧紧眉心,低低叹了口气。“我可以答应你不跟楚天凤计较,只求你不要伤心难过。”
他不仅败给她的眼泪,也被她柔情似水的吻降服了。他何时变成心软之人?只要是关于她的一切,他恐怕再也无法硬下心肠。
“晨哥哥,你待我真好。”她软言软语地撒娇。
她也终于明白,这个看似阴森冷酷的男人,其实很好收服,只要眼泪这么一掉,再主动吻吻他,就能大事化小,小事化无。
“我总算知道为什么我大哥不让楚天云见楚天凤,甚至不让她回楚家庄了,当初我还曾讥笑大哥胆小。”原来现世报来得这么快。为了心爱的她,他也变得如此懦弱胆怯,再也不是阴狠、果决的阎二爷了。
“凤小姐太聪明,我和云小姐都不是她的对手。”她们一个天真。一个正义感十足,都比不上狡点、聪明的楚天凤。
“那么你也要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
“以后不准再见楚天凤,不准回楚家庄,不管有任何事,都不准瞒我。”他霸道地在她唇上要求着。
这哪是一件事,根本是所有的事了,但她仍是忙不迭地颔首。
“我答应你,我不会再见凤小姐,不会再回楚家庄。”她斗不过楚天凤的,只要不见楚天凤,她就不会拖累到阎晨,她早该想通这件事。
“你这种性子,就算吃了亏也不会吭半声,我得把你看紧些,免得你再出任何差池。”他不想自找麻烦,看来只好将她拴在身边了。
“嗯,你得把我看紧些,永永远远都不要让我离开你身边。”她笑了,双眼灿灿发亮。
“我会择个良辰吉日把你母亲的坟迁移到丽谷来,你就永远待在这里,不要再离开丽谷了。”
“你真的愿意把我娘的墓移到丽谷来?”她着实激动,喉头哽咽,说好不哭的,泪水偏又盈眶。
“你这傻瓜,你娘也是我娘。”他以食指拭去她颊畔的眼泪,这样的举动,他似乎是越做越孰练;也万万想到看似淡漠沉静的她,其实极为爱哭。
“太好了!我想跟娘说话时,随时都可以去找她了。”这样她就再也不会受到凤小姐的威胁,也可以随时祭拜娘亲。
“那你可不能跟你娘说我的坏话。”他抚模她那秀丽的长发,笑看她眸里的感动。
她撒娇道:“才不会呢。而且你也没有坏话可以让我说。”
“几年前,当我们有能力之后,我和大哥及峰弟就把我们爹娘的坟都移葬到这里。我们不能让他们的骨骸流落在外。年年的忌日及清明,我们都可以为自己父母上一炷清香,那是为人子女的孝心。”
“以后我们的坟也要在这,世世代代都要在这里。晨哥哥,你说好不好?”
“当然好。”阎晨不敢太躁进,收起满腔的情意,只能以温柔的浅吻在她唇上游移,就怕她的身子承受不住。
此时,陈大敲着房门,咚咚作响。
好事被打断,阎晨无奈之下,只能暂停这个情深意重的吻。
阎晨不悦道:“什么事?”
陈大道:“二爷,楚家庄秋美和大妞在谷外求见,大爷说要请二爷裁示。”阎晨看着怀里的她,他该拒绝秋美和大妞的求见,只是她那盈盈眼波流转着恳求。
阎晨无奈道:“让她们进谷吧。”陈大领命离去。
阎晨宠爱地笑道:“怎么这么爱哭?”
开心也哭、难过也哭,他实在拿她没法,只好吻去她的泪珠。
看来这招有效,娇羞的她已停止盈盈泪水,愣愣地任他吻到心满意足。
议事厅里,阎河、阎晨、展剑峰闲适以待,虽然来的只是两个小丫鬟,但还是得看看楚天凤又在耍什么花招。
曾经被囚禁在丽谷地牢里长达数月的大妞显得很害怕,双手绞成麻花,颤抖着唇角,一句话都说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