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挣扎着,感受到一股气息在她耳边骚动,甚至胸部有被揉捏的触戚,她睁大双眼,阎晨那张如水般的漂亮肤色在她眼前放大。
“你……”她用力一推,奈何却推不开胸前巨石般的压力。“你干什么?”
“验明正身。”阎晨眉一挑,话声依旧轻淡,不带任何感情及力道。“看看你究竟是男是女。”
阎晨单单一只大手就轻易抓起她反抗的一双手,将她双手高高箝制在她头顶上。
所有的教战守则都告诉她,不能硬碰硬,这时最好的方法就是虚与委蛇,以求全身而退。
但是,他那样的笑容实在很欠扁!看到他的另一只手就要解开她衣服的扣子,她再也无法忍住脾气。
“我是女的,你最好住手,否则别怪我对你不客气!”她的双脚动了动,发现阎晨只是坐在她身侧,然后,她努力撑起她的右腿。
“你嘴巴挺硬的,我倒要看看你要硬到什么时候。你只要乖乖求饶,本大爷或许可以放过你。”
阴冷的笑意让人不寒而颤。“去你的!”接着,她使尽全力,在阎晨的手就要模进她赤果的胸前时。
“喝!”她发出惊天一声,阎晨先是一愣,再下一秒,她的右腿往胸前方向,以垂直力道反打上阎晨背部。
只可惜力道不足,阎晨闷哼一声,只松开在她胸前的手,她的一双手仍是落在他那一只大手里。
“你这女人!”阎晨恼羞成怒,说的话不再轻淡无力道,而是带着咬牙切齿。“我今天非要了你不可。”
“放开我!”于是,她以练跆拳的腿劲,毫无章法的乱踢乱踹。“你这个烂人!你一定会不得好死!”
阎晨无法制止她那双腿,为了防身,只好松开她双手,然后,赏给她一个火辣辣的巴掌。
眼冒金星下,半边脸瞬时火热疼痛。“王八蛋、烂男人!我一定要告你袭警!我会把你抓进监狱!你放开我,放开我!”她仍然大叫,丝毫不肯屈服。
“晨弟,住手!”阎河威吓的声音响起,门板同时被一脚踹开来。
阎晨看着阎河那铁青难看的脸色,这才将楚天云整个甩开。
楚天云抓住胸前敞开的衣衫,往角落缩了缩。她还真是倒楣,来到这个时代,为什么还是一样的多灾多难?
“大哥,干什么阻止我?”阎晨若无其事地拍拍白衣上沾染的土尘。
“不要动她!”看她那副受伤的小媳妇模样,阎河有股说不出口的憎恶。
“大哥,你从来不管我的事的。”
阎晨表面温文,却是浪荡成性。他不需要用强的,就有大把女人愿意跟着他,不管是烟花女或是纯朴小村姑,只要他使个眼色,多少女人甘愿为他生为他死。
“我不想管你的事,她还有利用价值。”
“她可是那个恶人的女儿!”阎晨面露狰狞。“我这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你不会想要她一头撞死的。”阎河将视线调回楚天云身上,看着她在这种情形下还能够理妥衣衫,表情也恢复了镇定。
“死了更好。反正她是个没用之人。”
“那岂不正中楚天凤下怀?”
明明是两兄弟在对话,但两人的视线全胶着在她身上。
阎晨会意阎河的话。“楚家庄派个最没用的人潜入丽谷,我们却被蒙在鼓里这么多年。”话中仍有嘲讽的气愤。
“就因为她没用,所以我们才没发现;也因为她没用,才会被楚天凤派来,因为她死了也不足惜。”
必于阎家兄弟的对话,楚天云却是越听越有兴致。“所以,意思是,小林要是早早被你们发现,被你们一刀给宰了,楚天凤也无所谓,刚好可以借你们之手杀掉一个眼中钉,是吗?”
阎河和阎晨倒没想到她会如此说。
阎晨接着警告道:“没想到你还能多活五年,可是我不保证你是不是还能再多活五天。”
楚天云拍拍站起来,把阎晨的警告当耳边风,她一步步走近阎河。
“我真的很倒楣。楚家庄不留活路给我走,丽谷也三番两次想置我于死地,我真的不知道你和楚家庄之间到底有什么血海深仇?”
阎河沉思片刻,对上她那双晶灿大眼,一把扣住她的手腕,拉着她踏过倾倒的门板。
“你跟我走!”
“去哪?”她被拉着走,完全无招架之力。
“你得代替那个女人。”
楚天云没有抗拒,因为留在这个破柴房里随时会遭受阎晨的非礼攻击,那她宁可选择跟着阎河。
为什么会选择阎河?那全凭着直觉和第六感。直觉告诉她,阎河虽狠,但对她却三番两次手下留情;第六感告诉她,这个男人就算要杀她,也会让她死得明明白白,绝对不会来阴的。
“等一下,我要跟阎晨说句话。”
阎河扬眉,放开她手腕,就看她要耍什么花招。
只见楚天云来到阎晨身前,恶狠狠地盯着他。
阎晨挑衅笑说:“改变心意,想要跟我欢爱了?”
她双手在身侧悄悄握成拳,握了又放、放了又握,勾动唇角,接着她大叫一声:
“喝!”
在大叫的同时,她一手抓住阎晨腰间的衣带,一手抓住他右手腕,动作一气呵成,将高大的阎晨一把抓起,来个完美无瑕的过肩摔。
阎晨在完全莫名其妙的情况下,被一摔在地上,摔得头昏眼花。
“我警告你,不要欺负女人,否则下次就阉掉你的命根子!”她气喘吁吁地走回阎河身边,毕竟阎晨的块头不小,她可是用尽全身力气了。
“走吧。”
阎河看着一向高傲、从来视女人如无物,功夫就算不是顶尖,也是使剑好手的阎晨,如今却狼狈的跌坐在地上。
再看看眼前的她。
从前的楚天云,现在的楚天云,突然之间,阎河狂笑出声。
同样的笑声,同样震动山河,回声同样传达数里之远。
全丽谷的人都听见了,那不是令人闻之丧胆的鬼哭狼号。
那是真正出自肺腑的欢喜之声,也是他们从不曾听见过的笑声。
这是阎河吗?
要杀尽每个楚家人的阎河吗?
从小至今,阎河不曾真正大笑过。寄人篱下、委曲求全,为了生存、为了家人,甘受莫大的污辱。
仇恨是支持他活下去的力量,他没有自我,一切的一切,都只是为了报那血海深仇。
如今,他却为楚家人展现笑声。
这事情实在过于吊诡。
阎晨看得目瞪口呆,完全忘了被摔的耻辱。
连阎河自己也感到万分意外。
也许是因为那一年冬天。
阎河记得——
大雪纷飞的夜晚,四周一片死白。
他已经两天没吃东西,又刚被那个恶人欺负,他全身虚月兑无力,拖着沉重的步伐,终于在距离下人房不远之处的大树下倒地。
他靠在粗壮的树干上,白雪掩盖了他瘦弱的身躯,他想就这么死去,再也不用承受身体的痛、心里的苦,直到一双小手摇着他的身体。
“你不能在这里睡觉,会死掉的。”
软软的嗓音在他耳边叫着。
他疲惫的眼几乎睁不开。
“你醒醒呀,好冷、好冷,不要睡呀!”小手模了模他的额头,又拍了拍他的脸颊。
他想睡,可是那声音好吵,只好努力睁开那已经被白雪覆盖的双眼,看着眼前也是一脸雪花的小泵娘,那是被众人嫌弃的云小姐。
“太好了。”小手里拿着一只鸡腿,将鸡腿递到他眼前。“这给你吃,我在厨房捡到的,洗乾净了,你吃了就有力气。”
他没有伸出手,只是愣愣地看着她。
“你不敢吃吗?”小脸颓丧的垂下。
他伸出抖颤的手,握上那双同样冰冷的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