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双眸精亮,浓眉挑高。“还有呢?你要下要把话一次说完?”
“你的个性霸道,从小就爱欺负我,不是抓我头发,就是偷掀我裙子,把我新买的玩具通通玩坏掉,还会把我爱吃的菜都吃光,甚至在我妈面前偷说我的坏话……”
她最后的话语没入了白丰强嘴中。
他一手搂住她的腰,一手按压在她脑后,以最霸道到姿势将她的身躯紧紧贴在他胸前。
她只感到那天旋地转的窒息,胸腔几乎要爆裂开,却有着从未有的甜蜜,更多的不知所措。
由粗鲁热吻转为轻柔细吻,密密实实吻在她的眉心、她的眼睫、她的耳垂、她的颈上。
这一次,她没有给他一巴掌,没有将他过肩摔;这一次,她仰高小脸,闭上眼睛,身体融化成一摊水,用心感受这股前所未有的悸动。
在这凌晨时分,万籁俱寂,星光灿烂,没有任何话语,只存着彼此浓烈的喘息声,及那美丽甜蜜的。
***
如果这就叫谈恋爱,那也是偷偷模模见不得光。
蓝慧文不是第三者,可她却只能如第三者般的发展地下情。她曾信誓旦旦的承诺,绝对不会喜欢白丰强这个小表,也绝对不会跟白丰强有任何关系。
可是,事实上,人下能太铁齿,铁齿的下场,常常会让人后悔莫及。
她心动了。
不只心动,那股爱火,不烧则已,一烧就像是干柴烈火般,几乎要将她焚烧殆尽。
她是越活越回去了。看了二十几年的男孩,突然之间变成了魅力十足的男人,或许在某年某月的某一天,她的心就已悄悄遗落在他身上,只是她从不自知。
瞒着所有人,包括当事人白丰强,她将自己的情意压在内心最深处,不能、也无法坦白心意。
不能说呀、不能说,这是永远都说不出口的秘密,她无法告诉白丰强,因为连她都不明白自己为何会爱上这个讨人厌的小表。
虽然她已经申请调回刑警大队,但是调职手续繁复,得还要两三个月才能生效。
白丰强掌握了她在勤务中心的班表,趁着她下班时,守在办公大楼下,无论她同不同意,就是很霸道地要与她在一起。
他会在她上了大夜班之后,带着一份热腾腾的早餐,和她在公园里一起甜蜜用餐;他会在她放假时,带着她上山下海,投入大自然的怀抱;他会在她傍晚下班之后,跟她一起吃晚餐,再和她共赏一场浪漫的电影。
白丰强完全配合她的作息,她感觉到他的心意,在欲迎还拒下,也只能默默接受,完全不敢有所回应。
她没有松口承认自己已经爱上了他,因为若她一承认,她将无法面对白品谦,也无法面对妈妈、妹妹,更无法面对自己的道德感。
最近白丰强总是这么说:“我有的是时间,却也是最没时间。”
“为什么?”她不解。
“我快要当兵了,在当兵之前,我想要把握住你,否则我一去当兵,我很怕我们之间又会回到原点。”他的眼中充满愁绪,那不是演戏可以演得来的。
白丰强真的很害怕,他很努力的在瓦解她的心防,也已经感觉到她心防的松动,但,偏偏时问对他不利。
“我们不要有开始,这样就不会有结束。”她总是回答得含糊。
“你相信我,我会努力追上三年的差距。我也说过,欠你的幸福我一定会还给你的。”他一再用力保证。
可是她仍是没有安全感,她甚至不敢详问,他要如何给她幸福的未来。
之前跟白品谦谈恋爱,虽然心动,却不会这么的浓烈,就好像一杯白开水,顶多加了点蜂蜜。
但跟白丰强,却像一杯烈酒,明知喝了会醉,醉了会很痛苦,但她却还是一杯接着一杯,不再排斥他亲热的举动,甚至只要一天见不到他,就会魂不守舍、食不知味。
面对白丰强三天两头的求婚,她只好使出全力,好断绝他的念头。
“我可以嫁给你;”在白丰强燃起希望时,她又泼了他一桶冷水。
“但我有条件。”
“什么条件?”
“第一,你要存到一千万;第二,你要有自己的公司;第三,你还要有自己的车子和房子。”条件严苛,就是要他死心。“什么时候达成这些条件,我就什么时候嫁给你。”
“可以。这些都是基本条件,我不会让你等太久的。”
她没想到他会一口答应,无法相信。“你答应了?”
“有条件总比没有条件好。”他收起在她面前一贯的吊儿郎当,话说得相当认真。
“那就这么说定了。”她心想,没有十年二十年,他一定达不到这个目标,到时大家就会忘记她曾经跟白品谦有过一段情,那时她的感情才可以真正获得自由。
看她那副模样,他就知道她打的是什么主意,于是他又说:“我不会让你当高龄产妇的,我一定会在三十岁之前完成你开出来的条件,到时你可不要反悔,一定要把自己嫁给我。”
看着白丰强拍胸脯保证的样子,她在这一刻真的愿意相信,这个从小一起长大的男人真的会为她努力,愿意给她一辈子幸福;而她也愿意相信白丰强真的是打从心里爱她,不是因为怕变成重度残障人士。
就在白丰强入伍前夕,蓝白两家为他举行了欢送会。
白品谦和白丰强两兄弟已有好长一段时间都把对方当空气,今天难得地愿意同桌吃饭。
但蓝慧文还是和白家两兄弟隔出距离,她故意坐在妈妈及妹妹的中间,她不想再引起更多风波。
白叔在席间不时看向蓝慧文,接着就深深叹了口气,一副欲言又止的愧疚样,最后终于忍不住,还是开口说:
“慧文呀,你当真不嫁给小强?”
蓝慧文头垂得低低的,有着没脸见人的窘态。她何曾这么孬过!真的悔不当初呀!
蓝母连忙附和:“原本我是希望小强可以和慧真在一起,就让你占便宜了,毕竟你比小强大了三岁,你就嫁一嫁。”
蓝慧文张大眼,现在是怎样?算她高攀白丰强吗?虽然因为她的职业、大而化之的个性,让她没什么行情,但也不用被贬成这个样子吧。
蓝慧文一看到白丰强那噙着笑意、挑高眉眼的贼样,火气就上来了。
“不嫁!”话说得斩钉截铁。
白叔当白脸,说了一席重情重义的说词;蓝母则当黑脸,对蓝慧文施加压力,说着不结婚的坏处。
不过,蓝慧文还是没有点头。
结束了一顿丰盛的晚餐,白家人都回去之后,虽然蓝慧文始终臭着一张脸,但因为明天就要跟白丰强分开了,心里还是充斥着依依不舍。
于是她趁着深夜,偷偷模模来到白家大门外,正想打手机叫白丰强出来,半掩的红色大门内,却传出两兄弟对话的声音。
“当过兵,你就算大人了。”白品谦说着,口气很淡。“以后,就不能再像现在这样为所欲为了。”
“大哥,我一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白丰强回答得无所谓。
“你当然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你现在不就是努力要把慧文追到手吗?”
躲在大门外的蓝慧文心一惊!难道白品谦知道了她和白丰强偷偷来往的事?
“大哥,我已经把文子追到手了。”白丰强笃定之间还有着自信的欣喜。
虽然白丰强这么说,但白品谦还是一派轻松,眼眸微了眯下,有着深不见底的算计。“我早就跟你说过,慧文承诺过我,她是永远不会跟你在一起的,就算你把她追到手,那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