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家族第二代七八个人,有人赞成,有人反对,搞得邓爷爷头更癌了。“明月,去探探小王的口气,我们再来做决定。”
邓爷爷对着身边的助理兼特别护士交代;身边的女人淡淡应了声:“是的,董事长。”
“子弦,等你爸爸的告别式过后,就让你的女秘书离职;即使那是有心人在造谣,最好还是要避这个嫌。”邓爷爷说了重话。
“爷爷!”邓子弦急了。“怡伶没有做错什么——”
“不要再说了。”邓爷爷打断孙子的话。“还有,谁都不准对外放话,要是让我知道谁对媒体多说一句,绝不轻饶!”
第7章
几天来的报纸版面都被鼎盛集团的消息所占据,从邓总裁的骤然去世、权力中心栘转分析到遗产估算,还有邓子弦将于百日内迎娶王佳柔的事。
消息一传出,即使陆怡伶早有心理准备,仍是无法置信。看着报纸上斗大的标题,她心痛得只能咬紧牙关。
原以为只要能陪他一段她就已心满意足,以为自己可以挥挥衣袖潇洒说再见,没想到当事情真的发生了,她会心痛到想要就此死去。
看着手中的钥匙;那是子弦之前为两人买的、却始终无缘搬进去住的新房的钥匙。
最近,子弦忙于告别式的准备工作,即使是进公司,也是匆匆忙忙,但她根本不想拿这件事去烦他。
她到底该怎么办?
桌上的电话铃声响起,她敛起心神,匆匆接起电话。
“副总办公室您好……是……是……请她稍后,我马上下去。”
币断电话之后,她可以明显感觉到自己全身上下在微微颤抖。
是她那阴魂不散的母亲。她强打起精神,让自己戴上一层冷硬的面具,她不容许自己有任何的心软。
她优雅地走出办公室,搭乘员工专用电梯来到一楼柜台。
接近傍晚时分,刚好有一批日本团游客进住,因此大厅上正闹烘烘的。她放眼梭巡了下,发现在柜台正前方站了一个她既熟悉又陌生的身影。
她快步上前,来到妈妈面前。
“怡伶……”陆母吞吐着。
陆母不到五十岁,削短的头发已见几许银白;凹陷的脸颊、高挑的个子,让她更显消瘦。
“跟我来。”
陆怡伶将妈妈带往转角处,月兑离大厅沙发区。她在一张沙发上坐下,陆母这才跟着坐下。
“你怎么会知道我在这里上班?”陆怡伶问出心中的疑惑。
“那天我在新闻上有看见你去上香啦。”陆母有些畏惧的说,因为女儿的脸色实在太冷,冷到跟外头的冷空气有得比。
陆怡伶回想起那天去邓总裁灵前上香,她穿的是饭店的制服;她知道当时灵堂前有一堆媒体在守候,没想到自己会被摄入镜头。
“妈,我真的没钱。”陆怡伶先声夺人。“如果是要奉养你,我很乐意;可是要我替那个男人一再还钱,我做不到。”
第一次母亲威胁要去自杀,是在她大学刚毕业时,她在身无分文的情况下只好用现金卡借款;可这几年来母亲无止境的索求,她已经受够了。
“怎么这么说……他、你叔叔他真的很努力在做生意,可就是运气不好嘛,才会欠人家那么多钱。”陆母哭丧着一张脸解释。
“那我呢?我省吃俭用,你有没有为我想过,我为什么要辛辛苦苦替他还债?他有养过我吗?他有照顾过我吗?”虽然努力维持面无表情,但陆怡伶那渐次提高的音调还是泄露了心中的不满。
“都是妈不好,你一定很恨妈当时没有把你一起带过去,可是我也是怕你跟他的小孩不合嘛!我……”
“过去的事不用再说了。给你生活费我甘愿,可是想要更多钱我没办法。你有没有想过我也要生活?而且还得还之前欠的债务。你为那个男人想,但有没有为我想过?你以后不要再来了。”当陆怡伶要站起来时,陆母一把拉住她的手。
“你怎么会没有钱!你是副总的秘书,去跟你老板借呀!”陆母来到饭店柜台,报出女儿的名字,这才知道原来女儿当上了秘书。
“妈,副总家发生了这么大的事,你要我怎么开口去借钱!”陆怡伶气愤的说。
“怡伶,才五十万,对副总来说是小钱嘛。”
“对我来说却是大钱,我不可能去借的。”
陆母双膝一弯,重重的跪下。“怡伶……”
陆怡伶急了,怕万一被同仁撞见,那就完蛋了。“妈,你干什么?你快起来!”陆怡伶半蹲身体,拉住母亲的手。
“我不要,你一定要想办法帮我调钱,五十万就好!”
“妈,我身上还背了不少债,你只会为那个男人想,你有没有为我想过?你是要逼我去死是吗?”
“妈真的走投无路了……”
“那男人的儿子呢?他不是有两个儿子?去找他儿子要呀!”
陆母摇摇头,说不出话来;那两个儿子就只会整天待在家里混吃等死,根本不管家里的死活。
看妈妈痛苦的模样,陆怡伶也不再逼问。“妈,如果你跟那个男的离婚,我可以养你的。”
“我不要离婚!他会成功的,他只是运气不好,我不能抛下他不管。怡伶,妈只能求你了。”陆母拚命说着,眼泪忍不住掉了下来。
此时已有饭店员工经过,探头往这里直看;明白自己不能再为邓子弦惹出任何麻烦,万一这事传到邓子豪耳里,可就不妙了。
不得已,陆怡伶只好先安抚母亲:“你先起来,要钱可以……”
这时,陆母才像看见了希望般的站了起来。“妈就知道,你不会见死不救的!等妈赚了钱,一定会加倍还你。”
“妈,你不要再到饭店来了。你要给我筹钱的时间,明天我会打电话给你。”陆怡伶冷冷地说。
“好!妈妈明天等你的电话。天气很冷,你要小心身体。”陆母这才带着欢欣的笑意离开鼎盛饭店。
母亲所表现出来的现实嘴脸,真的很让她心寒。
小时候,她和妈妈相依为命,不管日子过得再苦,至少母女俩的心是连在一块的,直到妈妈为了一个男人而抛弃了她,甚至让她背上还不完的债。
对于她和邓子弦之间的传闻,她自然是听说了,也知道这对他的处境来说是雪上加霜。
虽然邓子弦没有说什么,但她从他日渐深锁的眉头看得出来,甫遭父丧的他,心里一定很不好过。
为了不给他添加任何麻烦,她知道,该是离开的时候了。
一切,就等邓总裁的告别式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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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言蜚语向来都是从茶水间或洗手间传出来的。
就像此时,陆怡伶拿着茶杯,想要转进茶水间,无意中听见里头传出的谈话里夹杂着自己的名字。
“想不到怡伶看起来冷冷的,竟会是那种夺人所爱的狐狸精。”同事甲说。
“唉呀,那是故作清高。像邓副总长得这么帅,又这么有钱,任谁都会倒贴的扑上去吧。”同事乙附和。
“听说前两天她妈妈来饭店跟她要钱。”
“真的吗?听谁说的?”语气十分兴奋。
于是,同事甲与乙就这么一个说一个答。
“就听柜台小李说的呀,他说他还听到怡伶她妈妈跟她要五十万,还说对副总来说只是小钱。”
“怎么这么不要脸啦,这么说她不就被副总包养了?”乙女说得很是气愤。
“看她总是一副不大搭理男同事的样子,原来她早就跟副总有一腿了,这种女人!”甲女嗤之以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