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纪博涛一出手就捐款两百万,这两百万的天文数字还是俞宇洁主动爆料,有这么有钱的女婿,大家都乐观其成。
说到两百万,俞宇心忍不住将俞宇洁给拉到一旁。
“大堂姊,你别再去找沈风。”
“怕什么,是沈风自己要捐款的。”俞宇洁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你知不知道他录了音?”俞宇心简直要气炸了。
“知道,他跟我说了。你放心,我一定不会让他把录音的内容爆出去的,这件事我会帮你解决。”俞宇洁说得胸有成竹。
“俞、宇、洁。”俞宇心只有在气到不行时才会直接喊这个只大她一岁的大堂姊的名字。“你把捐款还给沈风。”
“唉呀,你别气嘛,我不会害你没工作的,你得相信我的能耐,沈风不敢动你的。况且钱既然捐了,哪有退还的道理。”
“要不是有纪博涛,我看沈风早就把录音内容散播出去了,这样你要我这个人资课长怎么继续做下去?”俞宇心说得忧心忡仲。
“所以啦,你现在有纪博涛这座大靠山,那沈风更是不敢动你的,你到底在怕什么?”
“我不想给薛大哥和博涛惹来任何不必要的麻烦。我求求你,你别再去找中民的任何一个人了。要是薛大哥的位置不保,我一定找你算帐。”俞宇心苦口婆心的软硬兼施。
“好啦,不去找就不去找,不过要是他们自愿让我从信用卡扣款,就不能怪我了。”俞宇洁心想,反正现在有纪博涛和薛育淳这两大金主,她也不用再去找其他人了。
俞宇心气归气,但这几年单亲的日子,要不是有俞宇洁的支持和鼓励,她也不可能有今天这么阳光的正面思想,尤其又有小苹果基金会成员的鼓励,所以她并不会真的对俞宇洁生气。
庭院外,父女俩终於上演完离别的大戏码,纪博涛这才载著俞宇心离开俞家。
回台北的路上,纪博涛挂著满满的愁绪,有很长的一段路程他都没有开口说话。俞宇心知道他是舍不得子恩。
案女俩从一开始的陌生,好不容易才渐渐熟悉,今天一整天子恩几乎都挂在他身上,那种分别的愁绪让她感觉到子恩明显的不快乐。
车子来到台北,纪博涛在社区外停了车,才终於开口说话。
“宇心,我们结婚吧。”
“我……”
“还是你已经有别的男人了?”他试著问。
“没有。”她连忙否认。
他如吃了定心丸。“那我们结婚吧。”
“你让我再考虑看看,不要逼我。”
“我要把子恩接回台北。”没有商量,他用的是坚持的肯定句。
“你不能这么自私。我爸爸妈妈、爷爷女乃女乃照顾子恩这么多年,你把她带回台北,那老人家会很舍不得的。”
“这到底是我自私还是你自私?”他苦苦说著,没有苛责,却显得很心痛。
“明天要上班了,我们都得早点休息。”她看著他,等著他表态。
饼年这几天,虽然大半都待在桃园,但每天他们都会带著子恩回到台北的家,享受著一家三口相处的快乐;而夜深时,他更是光明正大的睡在她那里,只不过她和女儿睡一问,而他就睡在隔壁的客房。
虽然是分开的两个房间,但她可以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平静和安心。那今晚?
他皱眉说著:“我今天要回我家整理一些东西。”
“好。”她明白了,今晚他是不会住她这里了。“那……晚安。”打开车门,走下的步履突然有些不稳。
习惯了他,他才一天没有陪她坐电梯、陪她进入漆黑的家,她竟然就无法忍受这寂寞的啃噬。
习惯真的是个要命的东西,她真的不该习惯他呀。
第九章
饼完年后,公司的气氛不但没有笼罩在喜悦的恭喜声中,反而有股沉重诡谲。因为开春的第一件事,就是裁撤更多因为合并而重复的人力。
俞宇心埋首办公桌上的名单。两家公司合而为一,意味著部门的人力将会重叠。所以,行政、财务、资材、研发、物流等,每个部门的人力,她都得重新评估。
“俞课长。”
柯素芬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
“有事吗?”俞宇心抬头一看,不只柯素芬,还有几个其它部门的同事,而且都是上了年纪的同事。
柯素芬客气地说:“我们想跟你谈谈,你有空吗?”
“好呀。”俞宇心站了起来。“在哪?”
“会议室,好吗?”柯素芬问著。
俞宇心点头,将桌上的东西稍作整理,把重要的文件收入抽屉里后,才站起来跟著他们走进会议室。
小型会议室里共来了六个办公室的同仁,柯素芬率先开口。
“俞课长,我们只想知道,公司有没有资遣我们的打算。我们不想什么都不知道,这样继续工作的感觉很恐慌,也不知道自己的未来在哪里。”
“各位,依照劳基法,资遣员工必须在一个月前就要召开资遣说明会,并且按照年资给予资遗的员工,一个星期两天的谋职假,所以公司如果要资遣各位,最迟也会在一个月前公告的。”俞宇心耐心地解释。
大家面面相觑,采购部的专员开口了。“俞课长,我已经四十岁了,在这种大环境不好的情形下,我希望你能多为我们这群老员工考虑,公司要是资遣了我,我要去哪找工作?”
“对不起,很多事我并没有办法作主,最后的留任名单,还是要经过总经理的同意。”俞宇心说得诚心诚意,她不希望重蹈被扔鸡蛋的恶梦。
“俞课长,谁都嘛知道在人事上你有绝对的主导权,你只要在薛总面前为我们多说几句好话,我们就可以保住这份工作。”物流的仓管员有些卑微的恳求著。
“各位,我们会依照工作的——”俞宇心还想解释,却被硬生生打断。
财务部的会计专员猛地站了起来,用力地说:“俞课长,你什么都不要再说了!你说得倒好听,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事实上却在私底下拿了沈经理的钱,一方面接受贿赂,一方面又把员工给资遣,你到底是不是人呀!”那字字带著怒气的控诉,完全是豁了出去。
俞宇心也站了起来,眼神用力地盯著会计专员。“我拿了沈经理的钱?那现在立刻请沈经理过来对质,你们不要随便诬赖我!”
看来沈风表面上是听了纪博涛的话,没把录音笔上传到高层,却故意让流言蜚语在基层员工之间流窜。
接话的是研发工程师,他说:“没有人会笨到直接去拿收贿的钱,你当然是透过第三者去向沈经理要钱。钱拿到手也就算了,为什么不能替员工留些活路?”
会计专员继续说:“你是不是想要更多的钱,才肯放我们一条生路?”
“不是这样的。我没有去拿钱,这件事我已经向纪总和薛总解释过了,他们也都明白事情的来龙去脉,不信你们可以找他们过来。”俞宇心用力澄清,力持镇定,但她只有一张嘴,如何抵挡得了那么多张嘴的攻击。
“俞课长。”柯素芬唇角有著淡淡笑意。“你真的很厉害,表面上和纪总水火不容,暗地里却偷偷地勾引他,我看你根本已经爬上了纪总的床,否则纪总怎么会为你说话呢?”
“你不要胡说八道!”俞宇心气坏了,这样颠倒是非的事,就像回到八年前,她因为纪博涛而受到蒋秀珍莫须有的指控。
“素芬没有胡说。”仓管员同声一气的指控:“难道纪总没有天天载你上班?你们明明就不顺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