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林士峰面前停下来,怒眼凝看着双手环胸的林士峰。
“林士峰,你何苦呢?感情要两情相悦才会甜美,别再跟踪我女朋友,别再来打扰我们的生活,否则,我会让你在台湾混不下去。”
孟虎该是斯文人,可是眉宇之间透露的狠劲,却让林士峰心惊胆跳。
“你少威胁我。我爱幼晴,我才不会怕你。”林士峰不甘示弱的回嘴。
“你上星期才被公司开除,这星期离开台中跑到碧潭租房子,而你现在正在找工作,我说对了吗?”孟虎不疾不徐,却句句击中他的要害。
“你……你怎么知道?!”林士峰可以百分之百确定,崔幼晴还没有机会告诉孟虎这些事。
崔幼晴讶异的看着孟虎。她跟林士峰有着同样的疑问,这些事她还是刚刚才听林士峰说的。
“我有朋友是混黑道的,我还有朋友刚好认识你前公司的总经理。你好自为之,因为我还有朋友是警察。出门靠朋友,偏偏我这个人最喜欢广结善缘,所以朋友很多。你最好离台北远一点、离晴晴远一点,否则别怪我没警告你。”
林士峰吓得冷汗直冒,没想到眼前的斯文男人竟是个厉害人物,他只是一个小市民,可惹不起什么黑道人物。
林士峰接着看着一直没说话的壮硕男人,那样的身材和体格,恐怕一拳就能把他打倒。
“对了,你被开除时,你们公司的总经理还握有你私吞公款的证据。我还知道你现在住在碧潭路上,以后走路时千万要注意四周,小心别被跟踪了。”孟虎又适时补上一句。
“我不会再来找幼晴的!”林士峰边说边退,然后发足狂奔。
丙然恶人无胆,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是最好的方式,孟虎很满意自己制造的效果。
“我们回去吧,林士峰应该不敢再来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她急着问。
“回去再说吧。”孟虎卖着关子。
王光阳则什么都不用做,光站在那里,就很有门神的威吓作用。
王光阳想把客厅留给孟虎和崔幼晴用,然而孟虎不领情,直接把崔幼晴带到他房门口。
崔幼晴单手抵在房门边的墙上。“我们在客厅聊就好。”
“客厅有人会走来走去的。”孟虎说。
王光阳一愣!这是在说他吗?“我进房间以后就不会再出来了。”他连忙表态。
孟虎给王光阳一个大白眼。这家伙还真不懂得配合他。
“妳不想知道我是怎么对付林士峰的?”
“当然想。”她好奇得要命。
“那就进来。”关于内心感情的表达,经过这些日子来的跌跌撞撞之后,他已经慢慢模索出一种可以增进感情的方式。
她只好乖乖跟他进房,然后选择书桌前的椅子坐下。
他看她故意挑最远的距离,只能无奈的浅笑,然后在床沿坐下。
“你怎么知道林士峰已经离职了?”她急问。
“他不是离职,而是被开除。”
“怎么回事?”
“对付林士峰这种人,我们不能懦弱、躲避,那反而会助长他嚣张的气焰。他看妳害怕紧张,就会食髓知味的为所欲为。”
“所以,你真的有黑道的朋友?”她有些羞愧,毕竟她就是那个想逃跑的人。
“没有。我只有一个全国武术冠军的朋友。”
“那你真的有朋友是警察?”
“光阳的爸爸是警察,不过,不知道王伯伯算不算是我的朋友?”他浅浅的笑着。
“你只是在吓唬林士峰?”
“虚虚实实、真真假假,实话里夹带着假话,那假的也会变成真的。”
她还是有听没有懂。他干什么说得这么玄?
“不对呀,那你怎么知道他被开除了?”
“上次他来找妳麻烦之后,我从玛俐那里问到妳之前工作的公司和地址,然后托谷青山去调查。”
比青山是沈绿水的先生,长得又高又壮,就像他的名字一样。她跟谷青山有一面之缘,只记得谷青山跟学长说话都是用吼的,好像很讨厌学长的样子,那……他怎么会帮学长的忙?
“我记得他是室内设计师。”这样的人能帮上什么忙?
“妳别看他和绿水住在那样的半山腰,落魄得像贫民窟似的,事实上,谷青山大有来头,他的家族在新加坡和台湾都是赫赫有名的大财团,他可是第三代的长孙,还挂名好几家公司的负责人。”
崔幼晴愈听眼睛睁得愈大。“他一点都不像。”不只脾气不好,连穿着打扮都很随性。
“听过名威建设吗?”见她点头,他又继续说:“那也是谷青山家族的一部分产业,现在由他的堂弟在当家,刚好他堂弟认识林士峰的上司,像林士峰这种人渣,当然要让他走人,不然损失的可是企业的名誉。”
“原来是这样。那你怎么知道他跑来碧潭租房子?”
“让征信社调查的。他在暗,我们在明,我们不能一直处在挨打的位置,总要搜集多一些有利于我们的证据以防万一。”
“你怎么都没说?!”原来他一直把她的事情放在心里,暗地里帮她做了这么多事,而她却只想躲,从台中一路躲到台北,完全没有拿出具体的办法来对付林士峰这种烂人。
她的眼眶湿湿的,为他对她所做的一切。
“这些事只是有备无患,我只想让妳平安过日子。如果林士峰今晚没出现,我也不会告诉妳这些事。”
“既然你都已经掌握了林士峰的行踪,那为什么还要天天接我上下班?”
“这……”他一向沈稳,难得也有脸红的时候。“如果我说我别有用心呢?”
她这才知道自己问了多么白痴的问题,咬着下唇瓣,她有些不知所措。
“我……我回房去了。”她匆匆站起来,要往房门口走去,偏偏一定得经过他面前。
“晴晴……”他柔柔地喊着她。
“有。”下一秒,她发现自己的手又被他给牵住了,她只觉得双脚发软,有点支撑不住自己被他迷惑的身体。
他拉着她在他身边坐下。“也许我跟笨光阳差不多,当面对女人时就是没辙,也不大会表达自己的感情,请妳给我时间,我会努力的。”
“这是什么意思?你可以说清楚一点吗?”她不愿再会错意了。
“我以为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都这样牵她的手了,还表达得不够清楚吗?
他之前说他喜欢的人是她,还说他是她的男朋友……他是认真的吗?
也许被拒绝过一次之后,她对自己便没了信心。
要不要干脆再豁出去一次?梗在心头下上不下、不明不白,是很难受的。
既然他都说他跟笨光阳没两样,那她就大起胆子问。
她的视线从他俊朗的脸上掉开,看着与他交握的双手,深深地呼吸再呼吸--
“学长,你的意思是,你要跟我交往吗?”
他笑了,浅浅低低的。“看来妳比我和光阳还要笨。”
她抬头,有种被耍的难堪。
他继续说:“我以为我早就在和妳交往了,妳怎么还问这种问题?”他真的这样以为,以为她能感受到他的心意,原来,都是他在一厢情愿和自以为是。
也因此当听到她说,她只把他当学长、当室友、当朋友时,才会那么生气。
“我什么时候跟你交往了?”听他这么说,她的表情又变了,变得如坠入五里雾中。
“喂,妳可别不认帐。”
“我哪有不认帐?”
“要说清楚是吗?那我们就一条一条来算。”
“好呀!”
“第一次林七峰来找妳麻烦时,妳有没有对林士峰说我是妳的男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