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雨珊在心里咒骂着。当她是三岁小孩呀,原来他也是烂人一个,根本就不信任她!
“既然蓝舅舅这么说,我就当是给晓蕾一个面子,谁让我是晓蕾的死党。”她表面上一点生气的迹象都没有。
蓝沙一举手一投足全是迷倒小女生的魅力,他很清楚自己在这方面的能耐,于是用着他惯有的温文,缓缓说着:“雨珊,我就知道妳很懂事,把背包打开,让陈小姐检查一下。”
“蓝舅舅,如果在我的背包里没有发现任何属于贵书局的东西,你打算怎么办?”亏她毕业典礼那天第一眼见到蓝沙之后,还芳心暗许的喜欢他,结果他跟这个店长没什么两样嘛!
“妳想要什么,只要是书局里有卖的,我送给妳。”蓝沙很大方的做了补偿措施。
这一点小钱财,梁雨珊还看不在眼里。“蓝舅舅,我不要书局里的任何东西。”
“那妳要什么?”
“我要她公开向我道歉。”梁雨珊纤指比着陈纯蓉。
“合情合理,没问题。”蓝沙替陈纯蓉应允下来。
“还有,你得答应帮我一个忙。”
“什么忙?”蓝沙问。
“我现在还不知道,等到我想到了再告诉你。”
蓝沙有些为难。“万一妳有什么不合情理的要求……”
“放心,你是蓝舅舅嘛,我不会叫你杀人放火,也不会叫你为非作歹,我的要求也得你同意才行,你若不同意,可以一直欠着。”
“那没有问题。”他爽快的答应,反正要不要履行还是在他。
“如果在妳背包里发现我们书局里的东西,那妳打算怎么办?”陈纯蓉挑眉反问。
梁雨珊磨牙霍霍。这下她跟陈纯蓉的梁子可结大了。“到时候妳尽避报警没关系,看妳要我赔多少钱我都可以赔。”
看着梁雨珊的自信满满,陈纯蓉的脸色是愈来愈黑暗。
梁雨珊对着陈纯蓉勾唇一笑,然后拿起斜背在肩头的大背包,将背包里的物品全倒在办公桌上。
梁雨珊笑着问:“请问蓝舅舅和陈小姐,有哪一样是贵书局的物品?”
四方形的帆布背包看起来很大,里面倒出的东西却只有寥寥几样。
手机、皮夹、面纸、梳子、镜子、钥匙,还有一包女孩子用的卫生用品。
蓝沙看着陈纯蓉,等着她的解释。
“我明明……”陈纯蓉还想辩解什么,蓝沙却用手势打断她。
“雨珊,对不起,是我们误会了妳,真是抱歉。”蓝沙嘴里说着抱歉,脸上却没有一丝愧疚感。
“蓝舅舅,没关系,希望下次不要再有倒楣的顾客被店长误会了。”
梁雨珊又将桌面的东西一件件收回背包里。这一男一女,根本就是联合起来欺负她这个倒楣的客人。
接着蓝沙要陈纯蓉当着店里的顾客公开向梁雨珊道歉,陈纯蓉一脸委屈,却也只能照办。事实证明她的确误会了梁雨珊。
梁雨珊给足了蓝沙面子,在离开白正书局前,她提醒着蓝沙:“蓝舅舅,别忘了你答应我的事。有机会,我会再回来找你的。”
这一声声蓝舅舅喊得他觉得老是有一群乌鸦飞过似的。“没问题,随时欢迎妳来找我。”
“那我走了。蓝舅舅,拜拜。”她甜甜的笑脸,简直可以腻死人。
“雨珊,打个商量,可不可以别再叫我蓝舅舅,我都被妳叫老了。”他的笑脸一点也不输她。
两张笑脸可说是各怀心思。
虽然她长得一张女圭女圭脸,可是在知道她已经大学毕业后,他实在无法接受这么老的称呼。
“不行,你明明就是蓝舅舅嘛!”他愈不喜欢这样的叫法,她就偏要叫。谁让他刚刚得罪了一个鼠肚鸡肠的女人。
冷冽的冬风刮得颊边的肌肉麻痛。梁雨珊顾不得外套没拿,就从一间运动器材行冲了出来,而她后面则跟着一个体形壮硕的男人。
黑漆漆的雨夜、寂寥的街头,路上的行人只剩三三两两。
梁雨珊的长脚并没有让她的速度加快,反而因为惊吓过度,在她准备要转进一旁的巷子时,两只脚不小心互相打结,害她整个人趴跌在地上。
妈呀!好痛!
壮硕的男人在冷天里只穿了一件背心,他伸手一抓,像拎小鸡似的,抓住了梁雨珊的脖子。
就说她流年不利,今年应该少动少出门,偏偏她无法不出门,否则她可能会先饿死在住处。
“看不出来,妳很凶嘛!”男人恶狠狠着一张脸,将梁雨珊从地上给硬拉了上来。
她来不及感觉四肢的酸痛,先大声的警告:“放开我!再不放手,我就喊救命!”她都已经打扮得这么中性了,看起来根本就像是个发育不良的小男生,怎么还会有要来欺负她?!
男人手上不知何时多了一把像是扁钻的小刀,正抵着她的腰际。
“妳叫呀,大声的叫呀,给妳脸妳不要脸,逼得我动刀子妳才甘愿吗?!”
她感觉到腰际上尖锐的硬物,拚命告诉自己得保持冷静,把惊慌转为一张苦哈哈的笑脸。“有话好好说,千万别动刀。”
男人哼了哼,很满意她的识相。“妳乖乖听话,我就会好好对待妳。”
“你刀子都拿出来了,我能不听话吗?”她假装顺从,却在找寻着月兑逃的机会。
今天她照着报纸上的分类小便告,来到这家距离住处不远的运动器材行,应征的是行政秘书的工作。
她根本没有要骨气的本钱,身上的存款最多最多只能让她再熬个十天半个月,若再找不到工作,就等着被房东赶出门,然后露宿街头。
虽然她是个堂堂的大学毕业生,不过这年头大学毕业一点都不值钱,要找到兴趣相投又和所学相关的工作,是得运气加上实力的;偏偏她没有运气,也没有实力,加上她不能随便抛头露面,只能先随便找个工作,赚些吃饭钱。
打电话跟老板约面谈的时间,老板却约了个晚上八点,她当时就觉得怪怪的,转而一想,服务业的时间本来就是愈晚愈热闹,所以她也就不以为意。
店面还算干净明亮,柜台里还有个坐镇的店员小姐。在社会新闻看多的情况下,没有知识也会有常识,应征工作该注意的细节,她都注意到了,她保持着警觉心,没想到还是栽了跟头,遇上这种龌龊事。
昂责和她面谈的主任--就是眼前这个大块头色鬼,他把她带进后头的办公室,说是办公室还好听了些,哪有人办公室里摆了一张双人床的。
她当时就想逃,可是色鬼主任还是快她一步,要了她的履历表,在简单的询问过她的家庭背景后,色鬼主任直接表明他有做暗的,并且要她也下海试试,说这样赚钱比较快。
她虽然很穷,但绝不会把自己给卖了;她转身想走,色鬼主任却早她一步,将她压制在大床上。
男人和女人力气上明显的悬殊,让她动弹不得,她只能假装顺从,趁着色鬼主任月兑衣的同时,她一脚踢向他的命根子,可惜力道偏了些,并没有正中要害,不过也让她有机会逃到外面。
结果,她还是逃不出色鬼主任的手掌心。
“算妳识相,我是为妳好,妳跟了我以后,包准让妳赚进大把大把的钞票。”色鬼主任大言不惭的流着满嘴口水。
她很想问他,像她这种发育不良的模样,是哪点吸引他?不过她没敢问,眼神滴溜溜的四处转。“外头好冷,又下着雨,我们先回运动器材行吧。”只要离开这个暗巷,走到大马路上,她就有求救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