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经理,好有闲情逸致,一边喝酒一边唱歌。”他表情虽然依旧淡薄,但是挑高的浓眉,形于外的气势,让原本优美的低音和弦变成了锯齿般的磨刀霍霍。
“今天晚上的月亮很美,星星也很亮,风吹来很舒服,还有苹苹美女在,我的心情当然非常的好。”无视侯禹呈的怒气,屈圣之的大手大脚在空中东比西划,一副朗诵诗歌的爆笑样。
“老大,你回去了啦!”邱苹推着屈圣之的背,赶着他快点离开,她可不想看到打架的场面,那铁定是侯禹呈这只肉鸡被土鸡打倒在地。
“小没良心的,把我利用完了,就赶我走人?”屈圣之瞟着媚眼,话故意说得很暧昧。
“老大,你想害死我是不是?”还在这里加油添醋,那她等下要怎么跟侯禹呈解释?
“走就走嘛!”屈圣之对着侯禹呈咧嘴笑了笑。“你可别凶苹苹哦,否则我会赶来英雄救美的。”
侯禹呈恢复了冷静,没有随着屈圣之的挑衅而让自己的情绪继续发飙,他走到邱苹身边,占有似的,将脚步有些不稳的她拥进怀里。
“我疼她都来不及了,怎么会凶她?”
明明已经是大热天了,她怎么觉得全身寒毛直竖?
屈圣之将还没喝完的啤酒塞进了邱苹手里。“剩下的妳和侯禹呈慢慢的喝。”然后踩着大步,咚咚咚的离开幽静巷子。
“要上来吗?”她问。
侯禹呈摊开手掌,按照惯例的接过她手里的钥匙,直来到她租赁处的门口,他还是没有说话。
罢刚看到她和屈圣之说说笑笑,还搂搂抱抱时,他终于体会到什么叫做失去理智。
他很气,气自己始终抓不住她,也气她宁愿躲在乌龟壳里,却不敢认真的面对他;更气自己的无能为力,竟然无法弥补她曾经受伤过的心。
她看得出来,他在压抑脾气,也赌气似的不说话。
两人在沙发上闷坐许久,她实在受不了这种低气压,只好先打破沉默。
“我的心情不好,所以屈老大就陪我喝了两杯。”她终于跟他解释了,她暗暗的嘲笑自己,真是没用的女人。
“妳心情不好,不会找我陪吗?干什么找屈圣之?”
“我心情不好的原因是你,我能向你吐苦水吗?”
“就算妳不能说给我听,也不要半夜三更说给别的男人听。”
“我从来都没有看过你生气,以为你没有脾气,原来你还是会发火嘛!”想到这,她脑子像开了窍,突然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就这么跨坐到他的大腿上,瞇着大眼细细的打量他的俊脸。
“妳这是干什么?”又想勾引他?
“看你生气呀!”她悠哉悠哉地,还将双手攀到了他的肩膀上。“以前老是我气得半死,你都嘛不为所动,现在换你生气,我乐得等你气消。”
她全身上下散发着五十万伏特的高压电,嘴里的酒气还全吐在他脸上,她总是在挑战着他的自制力。
就算他有再大的火气,也被她妩媚撩人的姿势给浇熄了。他在心底叹了气,柔和的嗓音低低的逸出唇瓣。“为什么心情不好?”
她嘟了嘟嘴。千头万绪该怎么说?
“不想说?”他看着她,很想明白她的脑袋瓜在想些什么。
她摇了头,想了想又点了头。“哎呀,我不知道从何说起啦!”
他不想再追问,撇开与她相对的视线。“妳不该喝酒的。”他对她的占有欲愈来愈强,根本无法忍受她醉醺醺的躺在别的男人怀里。
“谁让你不能陪我喝酒。”她不是酒鬼,更讨厌酒味的辛辣,可是有时候酒又是这么的好用。像今晚她就是借着酒的助兴,才能将心里的话和屈圣之侃侃而谈,也打开了她对这段感情死紧的心结。
他伸长手拿起茶几上的啤酒,直接将酒灌进喉咙里。
“你……”她睁大眼。“你不是会过敏?”
喝完一瓶他又拿起另一瓶,打算再灌进嘴里时,却被她一手拦下。
“不要啦!等下你会全身发痒。”
“妳不是心情不好吗?妳不是想找人陪妳喝酒吗?”他像个小孩似的赌气。
她猛点头。
“那就对了!”他又将酒瓶从她手里抢回来,一口干尽。
看他豪气干云,她也跟着情绪高张。
“那你今晚可不可以不醉不归?”
他的唇角动了动,露出今晚第一个笑容。“那还等什么?去拿酒呀!”
自从那一夜激情过后,他们之间再没有做过爱做的事,几次差点擦枪走火,都在避免伤害她的情况下,让他给控制住。
他不希望她只是为了寂寞空虚才来找他,他希望她至少是在喜欢他的前提下。
可是今晚她的邀请是这么明显,她水滟滟的大眼带着微醺的酒意,她柔美的红唇始终笑意盈盈。
他和她对饮着她私藏的红酒,他不顾身上相继冒出来的酒疹子,在她的干杯声中一杯一杯的喝进嘴里。
他醉了,是醉在红酒的后劲上?还是醉在美人的柔情里?
虽然他还不能确定她的心意,但是他的男望呀,已经到达了爆发边缘,他无法停止自己爱她,就像她也无法停止爱他吧?
她的双手像是有魔法般,游移过他的每寸肌肤,与酒疹子相互辉映,他干尽最后一口红酒,放纵自己的欲念,品尝着娇艳的美唇。
她爱他,她清楚的知道了。
老大说放弃侯禹呈这么好的男人,她会后悔一辈子的。
她不想后悔,就算他们没有未来,至少她曾经认真的爱过。
是她先点燃这次的欲火,她一点都不想让他有任何的误会,看他因为屈圣之而生气,她心里全是喜悦。
她想要他,不再只是没有负担的性关系、不再只是排遗寂寞,这是对爱情的虔诚,她想要膜拜他的身体,想要告诉他:我们相爱吧!
熊熊的欲火在她的房内燃烧着,直到筋疲力尽,直到日出东山。
第八章
“禹呈,听说你交女朋友了?”高天胜坐在黑色高背的旋转椅上,有着浓浓的质问意味。
“总经理,不是听说,是事实。”侯禹呈从容不迫的应对。
没想到侯禹呈一口承认,高天胜倒有些讶异侯禹呈的自若。
“她就是在水之恋里和你过了一夜的业务员?”
“总经理,她叫邱苹。”侯禹呈嗅出不善气氛,终究还是把妈妈气得来告状了。
“听说她到北昌工作,还将原来在营业处的老客户全都带走?”高天胜的脸色愈说愈严肃。
“她是到北昌工作,她是不是将客户带走,这个我不清楚,我从不过问她的工作内容。”他不因为总经理的威仪而胆怯,反而更气定神闲。
“她既然是你的女朋友,你怎会不知道?你可别被她一时迷惑,而放任她做出伤害公司的事。”
“总经理,她不是我的下属,她没有必要跟我报告公事,若没有证据证明她有将建隆的情报透露给北昌,对她就是一种诬蔑,更何况客户可以变成朋友,她若只是和朋友维持交情,她的朋友以前喜欢德国车,后来喜欢美国车,我们能有意见吗?假若客户真的被她抢走,那只能表示我们技不如人,我们该检讨的应该是自己。”侯禹呈没有生气,更没有动怒,他一向的好修养让他还是含着笑意。
侯禹呈滔滔不绝的为邱苹辩护,这让高天胜很不满意。于公,他是侯禹呈的总经理;于私,他是他的舅舅,再怎么说他这个长辈都有权利管后辈的事。
“你的意思是要我拿出证据?”高天胜对员工很严厉,尤其对自己人更是加重三分,现在他简直是用总经理的权威在质询着侯禹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