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都是我不好,以后我会在她的工作上尽量安排妥当,不会让她再这么累了。”童言文以后可是他的小姨子,韩定以于是赶紧认错。
“言文,怎么这么没礼貌!爸爸是怎么教妳的。韩经理,你可别见怪,小孩子不懂事,讲起话来没大没小的。”
“伯父,您别这么说,叫我定以就好了。”童爸可是他未来的丈人,他得给童爸留下好印象。
“言心、言文,妳大姊是去明茜那里吗?”童妈妈问着两个女儿。
“大姊不让我说,她说如果有人找她,千万不要透露她去了哪里,尤其是这个姓韩的。”童言文才不管什么大帅哥大经理的,她是唯大姊的话是从。
韩定以苦笑。“明茜是谁?她人在吗?”
“韩大哥,明茜是大姊的高中同学……”
童言心的话还没说完,童言文就插进来打断:“童言心!叫妳别说,妳话还那么多,一看到帅哥,妳魂都飞了呀?!”
童言心反而像是小妹般被童言文斥责,她只能干笑一声,给韩定以一个无能为力的表情。
“伯父、伯母,那我就不打扰了。如果言真有打电话回来,请告诉她一声,我找过她。”他不想让童家人为难,保持了泱泱风范,只要有明茜这个线索,那他就一定找得到童言真的下落。
离开童家后他顿时感到迷惑无措,他早该料到的,不是吗?
昨夜她肯将自己献给他,在在说明了她已经决定的想法。
她的单纯思想毕记还是受到了翁晓欢的洗脑。她不愿当罪人,不愿逼他离开翁晓欢;她宁愿委屈自己,选择离开他。
他的小童呀,这样的善解人意!可是他更气,气自己给她的承诺不够多,也气她不能够信任他。
十字路口上,他现在唯一能走的路,就是先解决他和翁晓欢之间荒谬的婚姻关系。
位于彰化的某小村镇上,在风光明媚的乡间,有一所迷你的小学。
放学后空荡荡的操场上被夕阳照射出橘红一片。
范明茜念的是师范,学校毕业就自愿下乡当老师。每年童言真都会来这里渡假,一方面是和好友聚聚,另一方面可以趁机舒缓在大都市里工作的压力。
两人坐在溜滑梯的平台上,双脚就垂放在溜滑梯的滑道上,迎着初夏的凉风,就这么打开话匣子。
“妳怎么了?不太对劲哦!”范明茜瞥看着童言真。对于童言真突然的来访已是满心疑问,再加上看她一脸的闷闷不乐,就知道这个女人有心事。
“哪有什么?想看妳就来了嘛!”
“是吗?:泛明茜对她的话很存疑,“我看妳还是从实招来,省得我浪费唇舌逼问。”
不用三两句,童言真就会被套出真话。而她倒也明白自己的弱点,什么事都瞒不过眼尖的范明茜。
“我辞职了,想休息一阵子再找工作。”
“妳这种人会辞职,可见那一定是非常差劲的工作。”
“工作上还好啦,只是有些事情……”童言真欲言又止。
“妳这个人很少会不开心,一有什么心事就会写在这张脸上。”范明茜用手指比了比童言真的小圆脸。“不过,我倒是很少看见妳这副愁眉不展的样子。”
童言真的唇瓣强扯起一抹微笑。“有这么明显吗?我还以为自己隐藏得很好。”
“哈,妳这叫隐藏?那妳真的一点都不会演戏。”范明茜总是爱取笑童言真。
“看来我只有实说实话的份喽!”
“快说吧!”
“明茜,妳还记得韩定以吗?”
“我怎么可能忘记他!那个被妳一念念了十年的男人,我想忘记都难。”
她笑了。和范明茜之间会建立起这么深厚的友情,其实韩定以的存在功不可没。他是她们之间共同的秘密,也是她们共同的话题和讨论的焦点。
“我遇上他了。”
这话题勾起了范明茜无限的好奇。“在大马路上?还是在餐厅里?说啦!人家都急死了。”
“他是我们营业处的经理……”
话题一开,童言真源源本本的将她和韩定以之间从相遇、相知到相许的经过说了出来。回忆很甜很美,她的心事也只能说给范明茜听,或许范明茜能帮她拿定主意也说不定。
她愈说范明茜的眼睛睁得愈大,最后忍不住惊呼:“小童,我真没想到妳竟敢和有妇之夫上床!”
“妳别说得这么难听好吗?”她的脸蛋比日落夕阳还要艳红。
“看妳这么单纯,没想到妳作风这么大胆新潮!”范明茜嘴里还发出啧啧之声。
“等妳遇上妳爱的人,说不定妳比我还饥渴。”
“也难怪啦!妳爱韩定以十年了,管他有没有老婆,总之先下手为强。不过妳还能忍到昨夜才对他下手,真的难为妳了。”范明茜噗哧一声狂笑了出来。
“喂!妳是老师,起码要有一点老师的样子,别把我说得像一样,什么对他下手?!妳就是爱取笑我!”童言真不理范明茜的嘲讽,一动,滑下了溜滑梯。
范明茜也跟着滑下溜滑梯。“老师的样子是摆给学生看的,妳又不是我的学生。不过我真没想到妳和韩定以会有相恋的一天,我以为他只是妳这一辈子永远的梦。”
两人踩着日落余晖往校门口走去。
“我也不敢相信,到现在还感觉轻飘飘的。”
“那妳打算怎么办?韩定以那家伙有说要跟他老婆离婚吗?”
“我没问。他只是要我给他时间,他说烦人的事情他一定会解决的。”
“妳怎么这么笨!万一让他给骗了去,妳就这么傻傻的跟他上床,拜托!我知道妳很迷恋他,可是也不要迷到把身子随便给他,万一他只是玩玩?”
童言真明白好友是为她设想,才会口不择言。“他不会骗我的。我让他不要为了我而跟他太太离婚,我能够拥有过他,就已经很满足;我不要他为难,也不要为了我牺牲太多。”
范明茜弯起食指敲敲童言真的脑袋。“他不跟他太太离婚,那妳怎么办?就这样一辈子当令人厌恶的第三者?”
“我不会当第三者,所以才离开他,离开建隆。”
“妳--妳是猪头呀!妳这么爱韩定以,况且妳不是说韩定以和翁晓欢的感情不好吗?”范明茜心里也很矛盾,又希望好同学能得偿宿愿,又怕好同学会落入万劫不复之地。
“看样子,妳是鼓励我和韩定以在一起?”童言真笑问说起话来有些颠三倒四的好同学。
“不是啦!”范明茜有些为难。
“那是鼓励我离开韩定以?”
“也不是啦!”范明茜摇摇手。
“那到底是什么?”
“厚!这是妳的事,为什么要我替妳决定?”
“我的事不就是妳的事?不然要妳这个同学做什么?”
范明茜只能认栽!谁让她从高中开始,就一直帮着童言真追寻着韩定以;现在想撒手不管,好象有些虎头蛇尾。
“我觉得除非他和他老婆离婚,否则妳别去蹚这趟浑水,最好就像从前一样,作作白日梦就行。”
“我也是这样想。”不愧是相交十年的同学。
“可是如果妳不极力去争取,他是不会跟他老婆离婚的。”
“我知道。”
“那妳……”
“走吧,待会儿妳要请我吃什么?”
“先给我看看他送妳的戒指。”
“没什么好看的啦!”童言真不好意思的将双手藏进口袋里。
“给我看一下啦!”范明茜拉扯着。
“不好啦……”
晚风中,夕阳拉长两人手勾手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