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恶人,要做什么?放开我!”小男孩惊恐的哭喊。
守在外头的几个黑衣人,自然了解主人的癖好,虽不齿,也别过脸去,狠心不理。
编木丛里,小男孩抵挡的力气比不过大人粗暴的蛮力,衣物被羞耻的褪尽,手上没武器,他用力咬上仇人,周振侯吃痛,反手揪住他的头发,重重给他一巴掌,小男孩嘴破流血,仍奋力抵抗不肯就范,周振侯色心既起,不可能罢休,发狠的捶打他,残忍的将他打得小脸变形,最后扯下腰带,缠住他的手脚。
“瞧你还反抗得了吗?这会肯乖乖伺候大爷我了吧!”他纵声婬笑。
小男孩身体强烈的抖簌着,恐惧的瞪着他缓缓走向自己,那夜,在那粗糙刺人的树丛里,湿软肮脏的泥上上,灌木刺痛了他的肌肤,泥土玷污了他的身子,男孩的眼泪洒落在草地里,吞噬下了他所有的悲愤!
良久后,将他蹂躏得几乎断气的男人,在走出灌木丛之前忽然震怒的大吼。
“马,我的马呢?”他惊愕不已。那只宝马他明明就摆在身侧,怎么一回头,竟不翼而飞?
连衣物都未穿妥,他立即冲出灌木丛,愤而指着他带来的黑衣人。
“是你们当中的人偷走我的马吗?”他大声质问。
黑衣人个个莫名其妙,无辜的摇头。
他不信,认定这宝贝一定是让这群人藏起。敢觊觎他处心积虑才得到的东西,该死!
他在众人措手不及的情况下,拿出一瓶东西,朝众人洒去,这些人的身子只要稍稍沾上一点粉,立即像呼吸被夺般,紧抓着喉咙喘气,呼吸不到气息,痛苦的在地上打滚,不消一刻,全断气了。
“哼,你们敢背叛我,就得死!”周振侯狠毒的说,开始在死人身上搜索,觉得东西一定藏在他们身上,可是月兑光每一具尸体的衣物,就是不见他的宝马,他愕然,忿忿的想再回头诘问小男孩,是不是他趁自己不备时藏起了?回到灌木丛后,地上只剩他绑缚男孩用的腰带,而那本该奄奄一息躺在地上的男孩也不见了!
他倏地心惊。
一时纵欲,竟让他失去至宝!
“当时是你拿走了三彩马?”周振侯了悟过来,激动的问。
“不是,是一名乞丐目睹我的惨状,救了我,连宝马也一起帮我带走。”归雨閺说。
“项哥真好心,要不是他,你可能……”小米眼中的泪水不由得奔腾而下,说不下去了。
“项哥是我的恩人,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他的恩情。”归雨閺沉声道。“而这小人!”他转首,戾狠逼视羞愧惊慌的周振侯。“我非得铲除这败类不可!”
“你……你放过我吧,我愿意为你做牛做马……补偿我的过错……”周振侯已彻底明白,这小子是如何设计他,如何心思缜密的教他像傻子一样走入他设下的陷阱里,他懊悔已晚,明知求饶也无用,但软骨的就是希冀能有一线生机,无耻的下住请求对方饶过他三叩。
“不能!”代为回答的是小米,她神色坚定,表情冷肃。“你作恶多端,桂哥要扳倒你,不单是为自己以及家人复仇,也是为了那些被你惨虐过的孩子报仇,更是要解救其他的孩子免遭你的毒手。”她少有这么狠心的时候,但这人实在罪大恶极,心软不得,不除,只会遗害世人!
“不……”周振侯惊恐的再呕出一团血块。“我……我要告诉金人,这马是你给我的!”他要胁。
“你不早说了吗?但如何?有用吗?”归雨閺冷笑。
“是你贿赂了在汴梁的金人?啊!也是你告诉金人宋宫内有这样宝物的?”他恍然领悟。这小子料定他会为了求生而投效金人,领着金人查抄皇宫,然后这一切的发展就如他所预料的,自己将被折磨得暗无天日!
遍雨閺大笑,“你说呢?”
“你!”难怪他怎么供出桂雨閺的名字,金人都无动于哀,只拚命对他用刑,死命要逼问出铁蹄的下落。“可恶的臭小子,王八蛋,我杀——”
“时间到了,两位你们得走了。”狱卒来了,手上还多了一副拔牙的镊子。
周振侯一见那镊子,所有狠话全化成厉声惨叫,还立刻尿失禁,嘴里发出如猴子般的吱吱叫。
遍雨閺牵起身旁小女人的手,看也不看他一眼,两人轻松走出牢房,在灿烂的阳光下,耳边彷佛还能听见周振侯凄厉的叫声。
第10章
徽、钦二宗受金人掳去后,钦宗之弟赵构即位为宋高宗,南迁定都临安,与金朝划江而治,史称南宋。
新都临安里,最肥沃的大片田地、最热闹的整条商街、最大的酒楼客栈、最出色的民间窑场,这些,全属于临安新富户归家所有。
“雨閺,照你吩咐的,田产由老二、老三管理:各式商店分别由阿四、阿五以及阿六照顾;酒楼客栈则是由我监管,小七、小八主持:至于窑场,小米粒接手;而你,归雨閺,依照能力分工,当然是产业的总当家了。”项大同坐在自家豪华酒楼里,喝着醇酒,一一报告。
这小子真知灼见,早知金狗打来,宋室必定南迁避难,果真料事如神,他们已早一步在这临安大批购地,开设商铺,种植农作,并依他的嘱咐,早早送兄弟们去学农务、商学等各项技能,这回所学的全派上用场了,如今归家在临安可是超级大户,富可敌国。
“哇,项哥处理事情真是俐落得没话说,可,为什么窑场遍我管?”小米赞美完后嘟着嘴问。
她烧烧窑还可以,但要管理一座比在汴梁官窑还大的窑场,她恐怕做不到吧。
“放心,会有人帮你的,不过这对你来说是个意外。”项大同朝她眨着眼。“但不见得是意外之喜喔!”他随后又补充。
“咦?”她怎么听不懂啊?
“怎么样,现在就去窑场瞧瞧吧!”
“现在?”
“还等什么?”项大同性子急,下由分说,拉了她就走。
遍雨閺笑着摇首,跟着起身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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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老爷?”小米吃惊的呼声。
朱立园怎会出现在临安的窑场里呢?
“小米,你们都来了啊!”乍见几个人现身,他腼腆的问候。看出小米一脸的疑惑,他叹了口气后解释,“你还不晓得吗?是雨閺在金狗杀进汴梁前,就把我们一家接来这了,免去了我们一家遭金狗屠杀的命运,之后,还在窑场里帮我们安插了工作,让我们一家不愁吃穿。”他戚激得几乎掉泪。
“桂哥,我都不知道你做了这些事?”她讶异的转头看向身后走近的男人。
遍雨閺淡淡的笑了,“朱老爷对我有栽培之恩,先前我为了取得窑司之职,曾经对不住他,这事一直让我很内疚,所以藉此机会报恩抵过。”
“不,栽培你是因为你实在太过出色,谁也不想浪费人才,至于你举报我贪污之事,是我罪有应得,我不怪你。”朱立园真心的说。
这话听得小米都想落泪了。“您说全家都来了,也包括几位夫人以及少爷、小姐们吗?”她关心的问。
“嗯,她们也都在窑场里帮忙,瞧,都在那儿呢!”朱立园指着制坯厂上正在捏陶拉坯的几个女人,这几个女人是来工作的,但穿着可不含糊,高贵鲜艳得很,一群女人挤在一起,说是制坯,不如说是捏陶出气,嘴里念念有词,似乎在咒骂别人,哭诉自己命苦,沦落异乡还得做苦工糊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