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这时间?也才八点不到好不好!
“工作了一天,先去洗澡吧!”他不由分说的就把她朝浴室推。
“可是——”
“对了,你晚餐吃了吧?”
“呃、对。”
“那就不用再叫外卖了。”
就这样,在骆泽海的一意孤行下,直到稍晚躺在客房的床上,方环仍不明白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不过,在半被勉强的情况不住进来,按理说她该觉得不开心才对,心里却没有丝毫的不快,甚至其实还很高兴能有机会照顾他。
“完蛋了你。”瘫在床上,她突地冒出一句,说话的对象,当然是自己。
发现自己开始心甘情愿被一个人予取予求后,就算她再不想承认,也不能不正视那让她变成这个样子的感觉是什么了。
那种感觉,叫做心动。
之后,就像骆泽海说的,只要求方环住进来有个照应,因此她并没有特地请假,只是在下班后买了晚餐回来。
才进门,就看到他在客厅里享受地听歌,丝毫没有让右手骨折的事情影响到他的心情。看她回来,他主动关掉音响,
笑得像是终于等到情人归来的男人。
“终于等到你下班了,一个人在家好无聊。”这种口气,是撒娇吗?
“准备吃饭了。”她努力摆出面无表情的模佯。还没有察觉自己心思时,她就已经对他很没辙了,
这会发现自己的心动,她必须以更坚强的意制力来克制自己不显异样才行。
她压根不认为他会喜欢自己,更没想过要表白,只想要默默将这份心意收藏在心底而已,
所以,维持现状是最保险又安全的模式,骆泽海起身跟着她走向饭厅。
替他把包回来的便当打开后,考量到他右手骨折不方便,她替他拿了支汤匙。看着汤匙,他苦了一张脸,
“我都忘记自己最后一次拿汤匙吃饭是什么时候了。”
“就当是复习好了。”视线自那张苦得可爱的脸移开,她第一次发现要维持没有表情是件很辛苦的事。
吃了口饭,她忽然想起,“中午是叫外卖吗?”
“就叫助理送过来。”他回得理所当然。方环听了很是纳闷,既然他一样还是使唤助理做事,为什么还需要她搬进来?
“怎么了?”
“没什么,吃饭吧。”既然都已经搬进来,再追究也没有意义,总不可能是他想天天看见她吧?
虽然骆泽海拿了汤匙,不过用左手吃饭毕竟不是那么方便,所以动作看来仍是笨拙。
方环只能软声安慰,“开始会比较不习惯。”
“还好。”他逞强的说,不想在她面前表现得太笨拙,只是在试图将便当里的菜连同白饭舀到汤匙时,
因为菜的体积比较大,他连舀了几次都没办法弄好。
出于直觉的,方环替他把掉下去的菜夹到汤匙上。
骆泽海眼里闪过一抹意外,但方环并没有注意到。
“要吃什么就跟我说一声。”
听她这么说,他先是一怔,而后诡笑起来,将汤匙上的菜直接送进嘴里,然后不客气地迅速点起菜来。
这么一来一往几回,正当方环又一次要替他把菜夹到汤匙上时,他忽地一个低头,直接将她筷子上的菜送进嘴里。
这下换成方环愣住,脸颊也无预警的开始热烫起来。
这样的吃饭方式……太亲密了吧?她浑噩的想。
“鸡丁。”骆泽海像是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再度开口点菜,坦然的态度就像是纯粹想省麻烦。
方环心里头虽然小鹿乱撞,仍镇定的夹了一口鸡丁要放上他的汤匙,只是却又在半途就被他以口拦截。
有一就有二,所以她再次呆掉了。
“在想什么?”直到骆泽海的声音传来,她才意识到自己的闪神,忙回答道:“没有啊!”眼神非常飘忽。
没有让心里的笑意显露到脸上,骆泽海接着又说:“我想吃芦笋。”
她依言夹起芦笋,手上的动作像是迟疑了下,跟着将芦笋直接夹到他面前,没有再让他把头低下去。
相当满意她的改变,大方地就着她的筷子吃起菜来,最后就演变成她直接喂他,而不再是将菜夹到汤匙上。
享受着这份自己偷吃步得来的甜蜜,骆泽海也不忘提醒心上人,“自己也吃啊!”
“好……”她只能佯装自在的低头吃饭,不去管那筷子刚才才进过他的口,也不去想两人的间接亲吻。
将她微赧的神色看在眼里,骆泽海清楚的意识到,自己想要的更多了。
因为骆泽海的关系,方环周末并没有回彰化去,只是她的决定显然是个错误,因为骆泽海的住处来了访客。
门铃声中,一身亮丽打扮的向心蕾特地来探访,骆泽海开门让她进来。
“怎么会过来?”
“当然是过来关心你。”向心蕾语带撒娇的表示,跟着展示了手上的纸袋。“顺便替你带午餐过来。”
看了她带来的午餐一眼,他没有说什么。
“你应该还没有吃饭吧?”问话的同时,她边往屋里走,这并不是她第一次来拜访。
只是才走进屋里,就听到有声音传来。
“那是什么声音?”厨房里,方环正忙着张罗午餐,抽油烟机的声音掩盖了刚才的门铃声。
骆泽海无意隐瞒,“抽油烟机的声音。”
她很是意外,“你自己在煮午餐?”他没有回应。
向心蕾看他肩膀上还绑着绷带,摇了摇头,“手都骨折了还自己煮东西,幸好我带了午餐过来。”语气里不无邀功的意味。
才说完,厨房里的抽油烟机声在这时停止。
面对心上人,向心蕾根本没察觉哪里不对,只是娇滴滴的问:“在客厅吃还是去饭厅——”
“可以吃饭了。”突然插进来的女声打断了她,让她在第一时间回过头,就见到一个神色冷淡的女子从厨房那头走出来。
方坏没有料到会在客厅里看到骆泽海以外的人,招呼的声音顿时止住,人停在要进客厅的地方。
由于事出突然,她就是想要回避也已经来不及,以致怔在那儿,
不确定该如何反应,而且见到来者是个相当眼熟的女人,心就不受控的冒出酸意。
这个人……就是向心蕾吧,那么正牌女友都出现了,自己这个小小“看护”,是不是应该退下了?
向心蕾一看到她,第一时间便开口追问,脸色很不好看。
“你是谁?”方环一时被问得怔住,不知该如何说明自己的身份。骆泽海见她呆站原地,于是主动开口为她介绍,
“向心蕾你应该也认识,跟我同经纪公司。”
“……你好。”她极力维持镇静地问好,苦涩在口中蔓延开来。即使她和骆泽海什么都不是,现在却有种第三者遇上元配的惶恐及不安。
只是像是领域遭到侵犯的向心蕾并不领情,执着的要追究她的身份,“你是谁?为什么会在这里?”
不喜欢她语气里的咄咄逼人,骆泽海下意识的蹙眉,正打算要开口,方环便已接话,
“你好,我叫方环,是阿海朋友的姊姊。”一句朋友的姊姊,除了引来向心蕾的狐疑外,也让骆泽海的眉头皱得更紧。
“因为阿海跟我弟弟是好朋友,所以才过来照顾他。”
她当不来坏女人,也不想当,所以能做的,就是撇清关系,反正她的喜欢,从头至尾就是不该说出口的暗恋而已,
不需要成为眼前这对金童玉女之间的阻碍。
因为是弟弟的朋友,所以才过来照顾他?骆泽海非常不满意自己所听到的,怒气和被隔开距离的闷意在心头盘旋着。
同样不满意的还有向心蕾,因为慢半拍的记起方环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