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柳眉轻蹙,“近来这家伙不爱说话,只肯与我一人交谈,而且……只在床榻上深聊,你要他开口,他还懒惰呢!”她笑得双眸微弯,放浪形骸。
他听得眼红心跳。卞无晨若不是痴呆等死,与这放荡的女人倒是绝配,哼,一个妖人,一个妖女,怎能不配!
“你说的话能代表卞公子?”他问。
月牙泉冷凝了脸,不若刚才的万般风情。“你质疑我?”
“别怪我无礼,毕竟卞公子从前行事,从无女人干涉,公主虽然与卞公子交情匪浅,但这破例行事,不免让人担心,这么大的买卖,真能让你说了算?”
瞧来这女人的野心真的不小,仗着与卞无晨的“特殊”关系,直接管事了,这么一来,他想趁着卞无晨被毒得神智不清之际,再以毒品控制他,插手他的势力计画便不可能了,他扼腕不已,当初怎么也没想到,会有这女人出头坏事!
“你若想将香膏由中原送往各国赚取暴利,就尽避相信我,若质疑我的话,那也罢,这买卖我同别人做去,我想想卖香膏的不只你郭家吧?”
他脸色一沉。她果然不是笨女人。“公主,我若信你,这买卖你想怎么谈?”他先与她周旋再说,况且卞无晨不肯的交易这女人同意了,这也是有利可图的喜事一件。
她睨了他一眼,“香膏的利润我七你三。”论及生意,她神色精明。
“什么?”郭白康脸色一变。这女人竟比卞无晨还要狠?
瞧他几乎要跳起来,她掩嘴轻笑,“别急,我敢这么开口是因为这是我该得的佣金。”
“佣金?”
“是啊,我已帮你找到了几个买家,他们要的数量庞大,这会我还委实担心你凑不齐这数呢!”
“什么?连买家都有了?”他吃了一惊。“这数量是多少?”他见钱眼开,不禁搓起手兴奋的问。
“五万盒。”月牙泉娇滴滴的伸出五根葱白玉指。
“五、五万盒?”他咋舌。“这可是我郭家所有的货底了。”
“所以我才说这交易不晓得你们吃不吃得下来?怎么样,能够交易吗?”她笑问。
“能,当然能!”他立即应了下来,满脸的欢喜,虽然不能如愿接收卞无晨的势力,但是这女人当家也让他们发了大财,他们的计画不算全然的失败了。
“那好,这事就这么说定了,不过,这货要在七天后交齐。”
“七天后?”这么急?
“没错,因为七天后正是我与卞无晨的大婚,届时这些人都会赶来祝贺,他们打算回去时顺便就将货带走。”
提起这婚礼……“你确定这场大婚能举行得了?”郭白康冷瞟了一眼半死不活的卞无晨。他这模样能顺利与人拜堂?
“这就不是你该担心的了,再说……这不也是你们搞出来的,要酒商送上香膏的毒酒,单闻就足以让人吃不消了,这一饮效力更剧,当然就上瘾了,之后便再也离不开这毒。”说着这话时,她竟还能笑咪咪的。
他神色大变。原来这女人什么都知道了,可仍愿意与他合作,看来传闻月牙泉讨厌极了卞无晨,苦寻不了摆月兑他的方法,这回他们郭家真是帮了她大忙了!
“嗯,我明白了。”这女人不简单,难怪连阴邪的卞无晨都栽在她手中,倾倒在她石榴裙下了。
第八章
商道之主卞无晨将迎娶楼兰公主月牙泉,这等盛事,在短短数天楼兰便挤满了各地前来恭贺的人马。
其中除了各国商人外,各国使节亦纷纷为他们的君主带来厚礼的祝贺,另外还有一批人也分外引人注目,他们来自大江南北的绿林人士,也可以说是卞无晨养的打手,助他维持商道上的秩序,而这些横眉竖眼的人数量之众,可能就占了所有宾客的一半。众人也总算领教到卞无晨除了白道以外,在绿林的势力有多庞大了。
“货送到了?”穿着大红衣裳的月牙泉问。
“送到了,就放置在你指定的后院仓库。”郭白康拭着汗道。
“数量无误?”
“我的人七天不眠不休,跑断了二十余只马匹的腿,拖坏了四辆货车,这才将货全数如期送齐。”因数量庞大,日期又赶,他可是费尽了全力才能做到。
“那可真是辛苦了,要你的人去喝两杯喜酒,喘口气歇息一下吧。”她体恤的说。
“喜酒咱们是定要讨的,但歇息不必了,现在我郭家所有的货都已运至楼兰,那些买主何时来取?这钱又是何时给?”这才是他心急的,如今所有的家当都在此,货得尽快送出,好取得钜款,若买卖出了差池,已掏出所有的郭家可能会因而破产。
“你还真性急,放心,观完成亲大典后,稍晚这些人就会来取货了,现场你可与他们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听她这么说,他总算露出放心的笑容。“那就有劳你费心安排了。”他由怀里掏出了一只盒子。“这是孝敬卞公子的,我想他的货也快用完了,这盒是特殊制作,有别—般,请你代为收下吧。”他笑着说。
“有别一般?”她挑眉的接过盒子。
“是啊,这可是比香膏强上百倍的玩意,以卞公子现在的状况嘛……”他轻瞄向倚在床杨上,穿戴得玉树临风但双眼却无神的清瘦男人。“只要沾上一点点,就能进棺材了。”他阴笑着说。
“喔?”月牙泉也笑眯了眼。“可是还不到我做寡妇的时候耶,这男人我还有用,若死得太仓卒我可来不及安排他的『后事』啊!不过,这东西我还是收着,预计三个月后当用得着了。”
这女人打算三个月后要除去卞无晨?常言说的一点都没错,真是最毒妇人心,而这女人是比一般毒妇更毒的蛇蝎美人了。
冰白康瞧着她将东西收进袖内,转而朝他笑得丰姿绰约,那眼里勾藏着浪荡诱惑,教他不由得下月复窜升了一团火,瞥了眼床榻上的废物。这女人难道想当着卞无晨的面与他厮混?好个婬娃荡妇,他不禁想仰头大笑,能这般羞辱到卞无晨,也算是为自己死去的弟弟报仇了。
就见月牙泉起身,轻摇慢步的走向他,一手搭上他的胸膛,那教男人酥骨失魂的媚态,简直让他欲火焚身了。
“不如就让我替代那废人,提早与你圆房吧……”他情不自禁的伸手要抱住她曼妙的身子。
她身子如水蛇般轻扭,撇开了他的拥抱后,反而走到卞无晨的面前,拿了条丝巾覆上,遮去他的双眼,这才朝郭白康深情厚意的回眸一笑,郭白康头都昏了,醉了,这一笑,哪能不销魂。
“他是新郎,好歹这份尊重,我得给他,你说是不是呢?”她银铃娇笑。
“都依你,这会,咱们可以圆房了吧?”他猴急的扑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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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典上,宾客如云,楼兰王端坐高位,满脸的笑,瞧得出有多满意这桩姻缘。
时辰一到,美若天仙的新娘出现了,可她没依照一般礼俗,蒙上红巾覆脸,而是露出明媚娇容,独自由内堂走出,而这新郎官随后覆着面坐在椅上让人抬着进来。
众人讶然。这是怎么回事?怎生阴阳倒错了?否则怎会有新娘不盖红巾,大大方方自己走出来,而新郎却像小媳妇似的让人覆面抬出?当真怪异到极点。
宾客中只有郭白康一人对此事暗笑,一点也不觉讶异。
“月牙泉,你又在胡闹什么呢?”连楼兰王都忍不住蹙眉不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