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偶尔她脑海里甚至还会浮现起她不眠地照顾项纪雍的那晚,以及他带自己到医院看医生的情形……
看到她走来,项纪雍睑上没有任何的表情,除了眼神有些不自主地专注起她的反应。
就在她拿捏不定该用什么态度来面对时,人已经走到他的面前,对上的却是他面无表情的扑克脸。
当下颜家乐就是再不识相,也不至於蠢到自讨没趣。
前一秒还在拿捏不定态度的她,摆出服务生一贯的客气又刻意带点生疏的态度问道:“请问蒜香龙虾是哪一位?”
这一开口立刻让项纪雍皱了眉头,虽说他自己并未意识到。
颜家乐对他漠然的态度虽然早已习惯,但这下见了却不由得升起一丝懊恼。
即使她并不奢想他会为了那夜的照顾而感激她,但好歹两人同住在一个屋檐下也有一段时间了,难道见到她就非得摆出张臭睑吗?
这样一想,她也跟著板起脸来,让他看得眉头更是深锁。
见好友没有答腔,莫宗怀代为回答道:“放对面就可以了。”
暗自恼怒的颜家乐,一听说是他的餐点,将餐盘往他面前一摆,也没再看他一眼便掉头走人。
望著她离去的背影,莫宗怀禁不住评道:“餐厅吃多了,态度这么差的服务生我还是头遭碰到。”
可项纪雍并没有答腔,但脸上的表情却明显沉了下来。
当他有著和自己相同的想法,莫宗怀转而调侃,“也真亏你挑到这家餐厅。”
他根本无心理会他的调侃,只是任由她引起的情绪染上心头,即便她的态度其实与上回来时相去无几。
至于颜家乐,虽然也知道不应该将情绪带到工作上,可一对上他漠然的态度,心情便不由自主地受到影响。
因此当她再度送上莫宗怀的餐点时,板著的脸依然不见舒展。
项纪雍看到她无视自己的存在,脸色因而越来越阴沉,视线却在此时不经意瞥见她搁下餐点时摊开的手掌心,日前的伤口尚未完全结痂,但伤口却没有任何的包扎,两道浓眉当下蹙得更紧。
颜家乐虽然已经尽可能的忽视他的存在,却还是从眼角余光中瞥见他对著自己皱眉的情形。
什么嘛!自己都已经装作不认识他了,他还想怎样?他要真的这么不想看到她,干么还来这家餐厅用餐?又不是不知道她在这里工作。
这样一想,家乐心中不禁又升起一股怒气。
一顿饭下来,两人就这么暗自跟对方计较起来,但彼此都未意识到自身的情绪。
倒是一旁的莫宗怀全看在眼里,用完餐才踏出餐厅,便忍不住对好友提起,“刚才在餐厅你到底是怎么回事?虽然说那服务生的态度是差了点,但也没想到你会跟她计较起来。”他的个性并不是会轻易受旁人影响,更别提对方还只是个餐厅服务生。
这一提起只是叫他的心情更为烦躁,因为不想承认自己的情绪竟会随著颜家乐而起伏。
“不关她的事。”他随口一句带过。
而莫宗怀仍有疑色。
顷纪雍只好进一步搪塞道:“只是件案子上的事。”
听在莫宗怀耳里倒也认同,毕竟比起服务生的态度,这理由确实合理的多。
不过这样一来反而引起了莫宗怀的另一个兴致,“这倒奇了,是什么样了不起的案子居然能困扰到你这颗律师界的新星?”
“只是凑巧想起罢了。”
见他语气如常,觉得无趣的莫宗怀这才没再往下追问,
至於同样受到影响的颜家乐,在项纪雍离开后,她的懊恼并未随之退去,她下知道自己到底是哪根筋不对了,身为一个服务生居然跟用餐的客人计较起来。
不过她的懊恼并没有持续太久,一通突如其来的电话打断了她的思绪,匆匆忙忙跟餐厅老板请了假后便赶往医院,
原来,她弟弟稍早忽然呼吸困难,医院方面於是连忙通知她来一趟。
就在她赶到医院后不久,颜家平的情况在经过医生紧急处理后也已经回复稳定。
从医生口中得知,弟弟之所以会突然呼吸困难,纯粹是随著年龄增长,心脏的负荷加重所无可避免的现象,除非能早日进行心脏的移植手术,否则情况是不可能好转。
听到这番话,她也只能无力的在心里头祈祷,希望能早日找到适合弟弟的心脏进行栘植手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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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公室里,项纪雍刚挂上电话,脸上的表情变得更郁闷。
从昨天中午到餐厅用过餐后,他的心情便一直不曾和缓过,即便他不愿承认是因为她的缘故。
按理说,颜家乐当时的表现该是他所乐见的,偏偏,他却为此耿耿於怀。
因此在晚上十点过后,他便为了莫名的理由出现在客厅里,那个时间正是她下班回来的时间。
然而,随著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他并未等到颜家乐进门,越显沉凝的神色叫人分辨不清究竟是不悦,抑或是挂心。
一整夜,她彻夜未归,这是她搬进来至今所不曾有过的情形。
第二日心神不宁的项纪雍到事务所上班后不久,便让秘书代为查到颜家乐工作餐厅的电话。
电话一接通,他劈头便指名要找颜家乐,原本还担心得到的回答是她并未去上班,没想到对方却一口便反问他哪里找。
当下,他也没等对方去叫人,喀喳一声便把电话挂了,脸色则极为难看。
对他来说,确认她正安然无恙的在餐厅上班就只说明了一件事,那就是她的彻夜末归并不是因为出了什么意外。
这样一想,他的眉心不禁蹙得更紧,再瞥见搁在桌上的那张判决书,不禁用力的抓在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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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疼弟弟的颜家乐在医院照顾了他一整夜,一早又直接赶去早餐店打工,直到从餐厅下班回来,她全身的精力几乎被抽光。
带著一身的疲惫,她这会儿只想赶紧洗个澡后好好的睡上一觉。
只不过她没料到的是,一进门就看到项纪雍坐在客厅里。
本著两人一贯的相处模式,她本想视若无睹的走过去,可是却被他出口喊住。
“站住!”语气是风雨欲来前的冷凝。
积压了一整天的情绪坐在客厅里等她,结果她一进门却当做他不存在,让项纪雍的情绪眼看就要爆发。
她虽然意外,但还是勉为其难的停下脚步,不确定他喊住她的目的为何。
望著颜家乐,他实在很想知道她昨晚去了什么地方,却又不知如何开口询问。
她等下到他开口正想催促著,却听他硬声道:“我说过你必须住进来。”语气里是不容置喙的坚持。
乍听此话的她一时还听不明白他的意思,只能傻愣在原地。
“否则就等著坐牢。”
“什么?”
面对她的疑问,项纪雍只是下最后通牒道:“再也不许有下回。”
这下她就算没弄清楚他在说什么,至少也明白了一件事,“你没有权利这么做,我已经答应你的条件跟你结婚了。”
“那你最好记住自己已婚的身分。”对她的彻夜未归,他心里一直无法释怀。
听但颜家乐最直觉的反应是,他根本就是在存心找碴。
已经累了一天的她根本不想再理他,“你简直是莫名其妙!”说完,便甩头往房间走去。
回到房里,她正准备将房门带上,眼前的门突然被一把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