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凡是什么时候搬的家?怎么一直没听你们提起?”
面对双方家长的追问,不知该如何解释的晓凡只是望向梁致迅。
明白她不想让父母担心,梁致迅于是主动说道:“是我让她搬过来的。”
“你让晓凡搬过去?”儿子的话让梁父亦感意外。
“对,是我的决定。”
由于从小看着梁致迅长大,清楚他负责任的个性,知道他做任何的决定一定有他的原因,程父问:“是有什么问题吗?不然怎么会要晓凡搬过去?”
晓凡一听,心头当即闪过一抹紧张。
梁致迅先是回她一抹安抚的眼神,跟着才说:“没什么,只是不放心她一个人住在外面,想说让她搬过来方便就近照顾。”
程氏夫妇听了不禁松一口气。
倒是梁母在旁听了忍不住念道:“怎么之前也没听你说一声?害得你程伯伯、程伯母担心得不得了。”
“抱歉,程伯伯、程伯母,我该早点跟你们说的。”
“不要紧、不要紧。”程母面带笑容道:“知道晓凡跟你住在一块,我跟你程伯伯反而放心。”
的确是这样没错,只不过梁母还是有不明白的地方,“回国那几天也没看你跟晓凡走在一块,怎么会突然想到要她搬过去?”尤其儿子一颗心全在工作上,会有多余的心思顾虑到晓凡多少让人感到意外。
梁致迅没有多想便解释,“晓凡的个性妈应该也知道,让她一个人住在外头我不放心。”
儿子的话乍听之下合情合理,猛一回头想又让人觉得不对劲,彷佛两人有很深的交情似的。
如果这话是从女儿嘴里说出来,梁母还不觉得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可儿子跟晓凡……
别说这些年两人根本没有任何的接触,就是在出国以前儿子跟晓凡之间也鲜少有什么交集。
可这会儿子说话的语气,字里行间流露出的净是对晓凡的关怀,让梁母想不意外都难。
“你不放心?。”
“还是说妈放心得下?”梁致迅反问道,没忘记月前帮晓凡搬家时母亲殷殷叮咛的态度。
没等他意识到母亲这么确认的原因,在场包括程氏夫妇在内的四个家长像是恍然明白了什么似的,面面相觑地对看了几眼。
“致迅啊,你跟晓凡……这是什么时候开始的事?”因为意外,程母问得不是很确定。
梁致迅才要回答,却在接触到程母问话的神情时,意识到似乎有什么不对劲。
晓凡在一旁听到母亲问起便搭口,“大概三个星期前。”
双方家长听到她这么一说,心里的想法获得证实的同时,诧异的情绪也全都写到脸上。
由于两人相差了六岁,加上打小就少有机会接触,以致双方家长压根就没想过要把两人凑在一块。
如果不是这会亲耳听见,他们也许还无法相信。
将双方家长的神情看在眼里,梁致迅意识到他们误解了什么,正打算开口解释。
“你这孩子,怎么事前一点也没听你说起?”梁母忍不住念起儿子。
“不是--”
“要早知道是这么回事,我跟你爸也不用一天到晚为了你的婚事瞎操心。”
才要接着解释的梁致迅猛一听到母亲未了这话,到嘴的解释倏地顿住。
的确,这样一来适巧能免去母亲一天到晚催婚的麻烦。
他这一迟疑,看在双方家长眼里倒成了默认。
没等儿子反应过来,梁母已转向程母,“这致迅跟晓凡,怎么之前我就没有想到?妳应该不会反对吧?”
程母满脸笑容说道:“致迅这么优秀,我们高兴都来不及,哪里还有反对的道理?”
双方几十年的老邻居了,平日的交情已是不在话下,如今要再能结成儿女亲家,那无疑是亲上加亲。
从双方家长的反应不难看出,彼此对这件事都是乐观其成。
晓凡在一旁看了,为事情这么轻易就过关感到意外。
如同上回出国度蜜月回来,隔天梁意纯立刻将自己快递到兄长的住处:
一见到开门的晓凡,梁意纯迫不及待便连珠炮道:“我妈在电话中跟我说时我原本还不相信,妳实在是越来越不够意思了,上回搬家没事先跟我说也就算了,这回跟我哥这么大的事,都三个星期了居然提都没提,妳到底还当不当我是朋友?”
见好友挺着个肚子,晓凡说道:“先进来坐吧,大着肚子别一直站着。”对她的反应并不意外。
“现在才要良心发现?来不及了!”梁意纯嘴巴上这么说,还是支着腰杆进门。
晓凡在带上门后解释,“只是不想让你们担心。”
“拜托!妳看看我妈跟妳妈他们,像担心吗?”他们高兴都来不及,“亏我们还是从小一块长大的死党,跟我哥在交往,居然一点也没跟我说。”
冷不防听到好友未了那句话的晓凡,顿时惊讶道:“什么?我跟梁大哥……”
“要不是程爸、程妈发现,还不知道你们要瞒多久。”
“不是这样的,我跟梁大哥没有在交往。”她连忙澄清,不知道好友怎么会这么想。
“少来!妳人都搬过来了还说没有?”她当晓凡是因为担心自己责怪才否认。
“那是因为--”晓凡话到一半突然住了口,不知道该如何跟好友解释搬家的实际原因。
“因为什么?说不出话来了吧!”
晓凡为难地看了好友一眼,“梁大哥只是不放心我一个人。”终究没能说出实情,
“我说嘛,还不承认。”听到晓凡松口,她一脸得意。
她看在眼里只能重申,“事情不是妳想的这样。”
见晓凡一脸的认真,梁意纯终于注意到了,“还是说妳不喜欢我哥?”
提到梁致迅,晓凡当然是喜欢他的,尤其这阵子自己受了他那么多的照顾。
只不过她心里头清楚,梁致迅之所以让她搬过来,单纯的只是因为不放心她一个人住在外头,根本就没有别的意思。
“我没有不喜欢梁大哥。”自己感激他都来不及。
梁意纯一听,“那不就得了!”
听起来像是下了什么结论,晓凡自己却不是很确定。
留意到她看来仍有些迟疑,梁意纯猛地想起,“还是说妳是因为担心我哥相亲的事?”
相亲的事?不是已经都说清楚了吗?
晓凡正当纳闷,梁意纯已经做出保证,“放心吧!我爸妈这会是看不上那个洪郁琪了。”
梁爸爸、梁妈妈也知道了?晓凡听了不禁诧异。
不过想想也好,免得梁妈妈一天到晚打电话催促儿子邀约对方出去,徒惹大哥为难。
“也好,省得梁大哥为难。”
误会晓凡这话的意思,梁意纯调侃道:“还说呢,我哥要觉得为难也跟妳月兑不了关系。”
的确,就是因为这样,昨晚她才会在说与不说间挣扎了许久。
“幸好现在都没事了。”
“那妳现在可以放心了?”
晓凡点头,殊不知她这举动看在梁意纯眼里,当她是承认了跟兄长的关系。
宽敞气派的办公室里,一名五十来岁的男人正疾言厉色地训斥着儿子。
“都二十六岁的人了,还这副吊儿郎当的德行,叫我将来怎么放心把所有的事业都交给你?”他对儿子的不成材感到愤怒。
对面的尚志澔听了只是撇嘴,“我也没打算接。”身为企业家的第二代,物质生活虽然不虞匮乏,相对的也少了一般人的自由,肩负的沉重心理压力更非一般人所能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