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楼梯口的地方,友和停下来聆听了几秒,确定弟弟他们已经回房了才走下楼来。
探看客厅左侧那头的书房仍然没有任何的动静,她心里头不禁纳闷:难道是还没喝?
又往书房那头看了一眼,友和回头正想往厨房的方向走,不经意瞥见客厅桌上放著杯咖啡,想起刚才上楼前曾要弟弟替自己留一杯。
也好,就坐下来边喝边等。
友和走到沙发坐下,喝咖啡的同时边等著好戏上场,而就在咖啡喝得差不多时,只见林妈从右侧走廊进来。
她直觉意外,书房明明是在客厅的左侧,不过还是期待的问起,“他把咖啡喝下去了?”
只见林妈的表情顿时显得为难,像是难以启齿。
“还是说你把咖啡放下就出来了?”
她迟疑了下,“不是。”
“不是?”
“先生可能是觉得晚上喝咖啡会睡不著,所以让我把咖啡端出来。”林妈替汪旭找了个藉口。
友和一听大失所望,“你说他没有喝咖啡?”
“嗯。”林妈点头,误解她的失望是因为心意遭拒。
怎么会这样?难道他发现了?
“你端咖啡进去时他是怎么说的?”友和追问道。
“先生没说什么,只叫我把咖啡端出来。”
“就这样?”没道理啊!
“是的,我敲门进去,先生问我有什么事,我说太太看先生工作到这么晚,让我送咖啡来给先生喝。”
便是因为这样,汪旭一听说咖啡居然是友和让林妈送来的,猜想其中肯定有问题,才让林妈把咖啡端了出来。
听完林妈的说明,友和总算明白是怎么回事,心里不得不为汪旭的机警感到懊恼。
“那咖啡呢?”她顺口问起。
“我把它放在桌上。”
“什么?!”友和倏地望向桌上的咖啡,“你说这、这杯咖啡是……”
死定了!这下她死定了。
友和二话不说连忙将手指伸进嘴里,拚命的往喉咙里头挖。
“你怎么了?太太。”林妈对她突如其来的举动感到不解。
“我被你害死了。”她说完突然觉得肚子一阵绞痛,没来得及多做解释便起身往厕所的方向跑。
书房里的汪旭并不知道外头发生了什么事,直到处理完公事走进客厅准备上楼时,不经意瞥见林妈忧心忡忡的在厕所前徘徊。
“这么晚了怎么还下去睡?”他走近问。
林妈一见到他像瞧见什么救星似的,“先生!”
“什么事?”
“太太……太太似乎肚子不舒服。”
尽避早在友和搬进来当天,汪旭便已接到林妈的电话告知,但是几天下来,跟友和间与其说是夫妻,倒不如说是屋檐下多了同住的人,因此对於太太这个称谓他仍然没什么感觉。
然而,这会听到林妈这么喊友和,他顿了下才问,“怎么回事?”
这几天因为饭店里一直有事情忙,对於友和他们搬进来的事,他并没有太多时间关切。
直到刚才林妈端了咖啡进书房,才又提醒他想起友和的存在。
林妈於是将稍早的经过一五一十全说了遍。
汪旭听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多少已猜到是怎么回事,心里不免感到失笑,为友和的自作自受。
“太太进去多久了?”他问。
“快一个小时了。”林妈难掩忧心。
一个小时!
汪旭眉毛一挑,诧异友和下药不轻的同时,也不免庆幸自己的机警。
虽照理说他该感到生气的,但是她自食恶果的下场却让他禁不住扬起嘴角,“你先去休息吧!”
林妈尽避不清楚先生为什么还笑得出来,仍是听命离开。
当友和终於浑身虚月兑的从厕所里出来,乍见到等在外头的汪旭心下不禁一凛,偏偏此刻的她,根本就没有多余的心力与他对峙。
“林妈说你人不舒服?”他先开了口。
然而,听在友和耳里却当他是明知故问,怒瞪了他一眼就想离开。
但她才往前跨出一步,便因拉到腿软而险些站不住脚。
汪旭见状忙上前扶她。
“你不要碰我啦!”友和不经思索便将他推开,却因失去平衡而往后跌坐在地,痛得她当场叫出声来。
汪旭本能的想再出手扶她,却再次遭她一手挥开。
“不用你鸡婆!”
“我先扶你起来。”
“谁要你假好心?”先害她摔倒才又说要扶她起来。
将她的稚气看在眼里,汪旭仿佛瞧见小女孩在要性子似的。
挫折一点一滴的涌上心头,友和越想越觉得委屈,最后终於爆发出来。
“你根本就是故意的!明知道咖啡里加了东西还故意骗我喝下去……”她边哭边对他提出指控。
听得汪旭差点没瞠大了眼,什么叫做贼的喊抓贼他算是见识到了。
何况照林妈的说法,那杯加料的咖啡还是友和自己心甘情愿喝下的,谁也没有逼她。
不过眼下看她像个小女孩似的,边哭边委屈的指控他,便也未加反驳的由著她。
“害我拉肚子,你这个人根本就是坏心眼……”
坏心眼三个字让他不觉扬起嘴角。
友和察觉到了,“你还笑!我就知道,就知道你根本存心害我……”
般出这样的事还能反过来理直气壮的指控别人,汪旭算是服了她了。
“先起来再说。”他说道,不想她一直坐在冰冷的地板上。
“不要你管!我高兴坐在地上……”她故意唱反调,然而拉肚子拉到虚月兑的她,也确实没什么力气站起来。
汪旭看了她一眼,没有多置一词便转身走开。
看到这幕的友和简直难以置信,虽说她根本就不希罕他,但是像他这样二话不说的掉头就走,仍是叫人难以忍受。
气愤和委屈的情绪交织,友和哭得更凶了。
直到汪旭折了回来,手里还端著杯水。
“喝杯水吧!”
见到他递过来的那杯水,她顿时心生警觉。
汪旭轻易便从她脸上看穿她心里的想法,“放心吧,只是杯水。”并没有调侃的意思。
然而,听在友和耳里心下一窘,嘴巴上仍逞强,“谁说我要喝水?”虽说她确实是有些渴了。
“林妈说你在厕所里待了快一个小时,现在又哭过,喝水能补充水份。”
友和别开脸不领他的情。
认识她虽然没有多久的时间,汪旭却已经模清楚她的脾气,“还是说你要为了呕气跟自己过不去?”
他的话提醒了她,想想没道理为了气他苦了自己,她这才不情愿的接过那杯水暍了起来。
看著她将水喝下,汪旭眼里染上一抹纵容。
解完了渴友和才又记起别扭,而他看在眼里。
“给我吧!”他接过杯子离开,适时化解了她的尴尬。
看著他离去的背影,她一时拿捏不定该作何想法,只能楞楞的坐在地板上,想著待会要如何面对他。
哪里知道当汪旭再度折回来时,居然直接走到她身边弯来,并一把将她拦腰抱起。
友和一惊,“你干什么?!”
“不想再摔到地上就别乱动。”他提醒著。
她随即记起刚才那一摔,因而怕疼的没敢再挣扎。
就这样,混合著不自在跟不情愿,友和让汪旭抱著自己回房。
“你呀,到底要我说几次才听得进去?”
听完好友干的好事,丁贞怡真有股冲动想拿根榔头敲开她的脑袋,看看她脑袋瓜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友和本意是想寻求支持,但这会瞧见她这番反应可不开心了。
“为了恶整人家连自己的婚姻大事都拿来当儿戏,现在居然还做出放泻药这种事来?”
“我都变成这样你还说我?”友和忍不住抗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