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吧!”他说著往沙发的方向走。
骆以恒才坐下便急著求证,“别告诉我报纸说的都是真的。”
汪旭拧著眉没有搭腔。
相交多年的骆以恒又怎会看不出来,“这么说报纸上说的都是真的?”他难掩诧异的神色,毕竟事情实在是太过突然。
“算是吧!”生平头一遭,汪旭意识到自己也有莽撞的时候。
“你在开什么玩笑?亏我们还认识这么多年,结婚这种事你居然没告诉我?”
“事情是昨天才临时决定的。”汪旭语带沉闷道。
骆以恒虽然对好友仓卒决定的原因感到好奇,不过眼下他更想知道的是,“上头的女人该不会真是上回追著我们跑的那个吧?”
汪旭没有回答,脸上的表情已经说明一切。
“真的是她?!”骆以恒按捺不住吃惊的情绪,“你真打算娶她?”
在明白了儿子的想法后,汪旭自然不可能真的娶友和,所以后续的处理才会成为难题。
骆以恒忍不住要怀疑好友到底是中了什么邪,短短一天的时间居然就把自己的婚事给订了,尤其——
“别的先不说,要是我没记错,那女人应该是个跛脚吧?”记得那回见到她时,走起路来一跛一跛的。
虽然骆以恒并没有歧视友和的意思,但是身为汪旭的好友,总认为以他的条件值得更好的对象。
不意好友会这么想,汪旭才要开口,办公室的门突然砰的一声被大力推开。
友和气冲冲的进来,身后跟著一脸紧张的秘书。
“对不起董事长,温小姐坚持要进来,我拦不住她。”对於未来的董事长夫人,秘书实在没敢强行阻拦。
汪旭眉头一皱,为报纸才刚披露两人的婚讯,她便如此目中无人地闯进来。
“先出去吧!”汪旭摒退秘书,决定趁友和自己找上门来跟她把话说清楚。
可哪里知道他还不及开口,她已先按捺不住,“你这是什么意思?”她气呼呼地抓著手里的报纸质问。
原来,友和今早才到咖啡馆,同事便一窝蜂的围了过来,不等她弄明白发生什么事,一票人已经七嘴八舌起来。
友和越听越是惊心,尤其当一名同事将报纸推到她面前时,上头斗大的标题写著——现代版麻雀变凤凰。
她的脑袋瓜轰的一声炸了开来,想也没多想便抓著报纸冲出咖啡馆直奔饭店来找汪旭算帐。
骆以恒见她步履如常,不禁望向好友,“她没有跛脚?”
听到他居然诅咒自己,友和冲道:“你才跛脚!”
连著两次见面,骆以恒发现她尽避没有跛脚,脾气不好却是可以肯定的。
汪旭对著她蹙眉,开口,“你来的正好。”
“好你妈个头!”她月兑口吼道,“你这王八蛋最好马上跟我把话说清楚,我什么时候要跟你结婚了?”
汪旭眉毛一挑,意外她的反应。
虽说儿子与她之间的事情纯属自己的误会,但结果对她来说该是求之不得,然而如今看她的反应却非如此。
一旁的骆以恒听糊涂了,敢情吃惊的人不单是自己,就连新娘本身也是看了报纸才晓得?
汪旭承认,在这件事情上头自己确实决定得过於草率,但却不认为有义务担负全部的责任,毕竟条件是她亲口开出的。
“昨天,在咖啡馆你要求我娶你。”
“见鬼了你!我什么时候——”
Ohshit!是那时候。
看著她的表情,汪旭确信她记起来了。
“我没听错吧?是你要求阿旭娶你?”骆以恒怀疑她凭的是什么。
“关你什么事?”友和说著回头转向汪旭,“我那时候根本只是随口说说。”哪里料到他会当真。
如果说先前汪旭还有一点怀疑,眼下也可以百分之百确定,她确实不是在惺惺作态,长久以来对她的观感在这一刻不得不改观。
看著友和,汪旭正色道:“在我眼里没有什么随口说说。”
友和难以置信的眨了下眼,“照你这么说,那是不是我叫你去死你也会去死啊?”
不等汪旭接腔,一旁的骆以恒已经听不下去,“你这女人简直是得了便宜还卖乖。”吃亏的人都没说话了,她倒是意见一大堆。
“你说什么?!”
“以阿旭的条件肯娶你就该偷笑了。”姑且不论好友为什么决定娶她,这事晚点他有的是时间弄明白。
“谁希罕!”
“不希罕还跟阿旭求婚?”
“求婚?!”友和当场瞪大了眼,“谁跟他求婚了?你胡说八道些什么?”
骆以恒还想回嘴,汪旭制止了他,“别说了,阿恒。”
“要不是有人不懂什么叫自知之明,我才懒得多说。”
“你……”
骆以恒一副没将友和瞧在眼里的模样。
“你们……”她的视线在两人之间游移。
眼看自己人单势孤,再待下去也只是替自己找罪受,友和心头一恼的咒道:“简直是神经病,我死也不会嫁给你!”她气冲冲的甩头离开。
砰的一声,办公室的门被狠狠甩上。
骆以恒回头问道:“你该不是真要娶这种女人?”他对友和的坏脾气相当无法接受。
而汪旭虽然没有这个打算,心里却也还没想到该如何处理较为妥当。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面对好友的催促,汪旭於是将事情的前因后果概略说了遍。
骆以恒听完,“这么说这根本是场误会。”他作梦也没料到好友这回会失算到如此离谱的地步。
又一次的,汪旭为自己的过於草率著恼。
“我说嘛,认识你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怎么可能单凭人家一句话就乖乖照著做?”著实不像他的作风。
明白自己这回确实是操之过及,汪旭的懊恼更甚。
“难怪她要气成那副德行。”对於友和方才的行径,骆以恒总算得以理解,“不过也亏得是她,这年头遇上这种有便宜还不懂得捡的女人简直是稀有动物。”
对於这点汪旭亦表赞同,她的反应著实出乎他的意料。
见好友一直闷不吭声,骆以恒问道:“现在你打算怎么做?”
“不清楚。”汪旭据实以告。
若说友和当真心存觊觎,汪旭对她还不至於感到抱歉。
可如今,整起事件既然纯属自己的误解,那么对於她的声誉他理当有维护的义务,该怎么做才能减低对她的损害,成了眼下他所必须考量的点。
“也对,照刚才的情况来看,处理这事确实需要点技巧。”骆以恒不难理解好友的难处。
一整天,友和虽然忙於工作,还得不时应付同事的追问,心里早已积了一肚子气。
下了班回家,她才进门就瞧见弟妹在大包小包的收拾东西。
“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姊,你可终於回来了。”温欣宁兴奋道。
友和却没妹妹的好心情,“我问你们这是在做什么?”东一包、西一包的,看了就叫人心烦。
“打包行李啊!”温欣宁回答,“阿忱说,等姊结婚后我们就全家搬过去一块住。”
“什么?!”
“姊,阿忱说他们家光卧室就有八间是真的吗?”温慎帆接著问起。
“我管他家里有几间卧室!”友和怀疑现在是什么情况。
“话不是这么说啊!姊,你都要结婚了,阿忱说他们家房间多,大家住在一块比较热闹。”
阿忱说、阿忱说,友和怀疑自己的弟妹什么时候成了人家的应声虫?
不过这也难怪,以两人单蠢的程度会被牵著鼻子走也是可以想像。
“对啊,姊。”温欣宁附和著说:“阿忱还带了报纸过来,你要结婚的消息居然事先一点也没跟我们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