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好的同学呢?欣婉会不会是跟她们在一块?”
说起这点,余时彦不禁再度汗颜,自己对女儿真是太过疏忽。
昨晚他就曾经想过,却不知道女儿平日在学校都跟谁玩在一块,最后是刘妈逐一打电话去询问,只可惜仍没找到人。
“刘妈已经打过电话。”
听到好友的回答任展业的心也跟着沉了,不禁要做最坏的打算,“到现在都没有接到任何电话?”
“家里我已经吩咐过一有消息就通知我,刚才也已经交代过秘书,有任何可疑电话立刻转进来。”说这话时余时彦是懊悔的,自己长久以来忙于工作却疏忽了女儿。
任展业看出来了,“欣婉不会有事的。”给予好友安慰。
他没有答腔。
“对方会这么做应该已经查清楚你的身分背景,不会傻得伤害欣婉。”毕竟以鸿威企业的财力,要想天涯海角追杀人并不是难事。
“欣婉要有任何意外,那些人全都得死。”他眼底迸出烈焰。
明白好友心中的恐惧,任展业安抚道:“不会的,对方应该只是要钱,一旦钱拿到就会放人。”
明知好友的话只是在安慰自己,但余时彦也只能这么希望。
接连三天,家杏都没能等到余家的人上门来,这让她忍不住要怀疑欣婉话里的真实性。
晚饭过后,欣婉窝在电视机前看卡通,家杏来到她身边。
“欣婉。”
“干么?”欣婉头也不回地盯着电视屏幕。
“妳记得自己来几天了吗?”
欣婉想也不想便回道:“三天啊!”
“妳说妳跟家里的人说过要来我这里?”
“对啊!”
“那他们难道都不担心吗?还有,妳爹地怎么可能没有任何反应?”家杏尽可能的小心措辞以免伤害到欣婉幼小的心灵。
事实上,她甚至忍不住要怀疑,天底下真有这样不负责任的父亲?
欣婉反常的为父亲说起话来,“爹地可能还不知道吧!”
“不知道?”
“爹地出国去了,去出差。”欣婉说得很溜。
“出差?!”怎么自己之前没听说?
“一个月后才会回来。”
“一个月?!”家杏叫得更大声了。
“对啊!”
“那妳之前怎么没告诉我?”她有种仰头叫苦的冲动。
但欣婉却理所当然道:“妳又没问。”
“我--”
的确,她是没问,可问题是她哪知道会这么巧?
明白再追究也无济于事,她转而问道:“那家里其它的人呢?他们都不管妳吗?”
只听到她以傲慢的口吻道:“刘妈他们全部都得听我的。”
相处三天的时间,家杏也感觉得出来她应该是有钱人家的孩子。
只不过有钱人家的佣人都是这么带小孩的吗?由着小孩子牵着鼻子走。
“就连妳不上学也不要紧?”家杏高度怀疑。
“反正学校无聊死了。”
拜托!学校是受教育的地方又不是游乐场。
明白对她讲理是行不通的,家杏好言相劝,“欣婉,妳告诉我家里的地址,我送妳回去好不好?”
欣婉一听瞅着她,“妳不喜欢我住在这里?”
尽避家杏不像别人一样对自己百依百顺,但是她感觉得出来,她是打从心里对自己好,不像其它女人只想藉拉拢她来吸引父亲的注意力,所以家杏不喜欢自己住在这里令她感到受伤。
家杏否认,“不是,只是我毕竟不是妳的家人,不可能一直住在一块。”希望她懂。
“妳是说如果妳是我的家人就可以一直住在一块?”
“对,所以……”
“那简单,我让爹地娶妳。”欣婉宣布。
“什么?!”
“妳跟爹地结婚后我们就可以住在一起了。”虽说她不喜欢有人跟她抢爹地,但对象如果是家杏的话,她倒是可以接受。
家杏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欣婉一脸费解。
“我不可能跟妳爹地结婚。”
“为什么不可能?”
“因为……”家杏不知要如何对一个八岁小女孩解释,脑海里突然想起,“妳不是说过妳爹地已经有女朋友了?”
“我哪有说过?”欣婉反驳。
“那些妳不喜欢的阿姨啊!”家杏提醒她。
“她们才不是我爹地的女朋友,她们是不要脸的狐……”欣婉话到嘴边见她蹙眉才收住嘴,“反正我才不会让爹地娶她们。”
话虽如此,家杏对那种花心的男人却是敬谢不敏,“不管怎么说,我是不可能嫁妳爹地的。”
“为什么?”
明白她执拗的个性,要是不能给她一个满意的答案,她势必难以月兑身,“因为我不喜欢花心的男生。”
“花心?”
“就是一个男生跟很多女生交往。”
“那又不是爹地的错,是那些女人自己黏着爹地不放。”她为父亲辩解。
若真是这样,那的确不是她爹地的错,问题是条件太好的男人同样不是能让女人放心交往的对象。
“所以啦,我不应该再黏过去。”
欣婉却不能接受这样的说法,“我爹地很有钱。”长久以来的经验告诉她,搬出这点通常都能奏效。
家杏听了不觉蹙眉,三天的相处下来她看得出来,欣婉对金钱存有偏差的观念,这让她不得不提出纠正。
“欣婉,金钱并不能代表一切。”
“可是有钱就可以买任何妳想要的东西啊!”欣婉不明白为什么金钱吸引不了她。
的确,问题是有些东西是无法买卖的。
“这么说好了,妳希望人家对妳好是因为喜欢妳,还是因为妳很有钱?”家杏问她。
欣婉直觉想到,“我讨厌那些女人讨好我的样子。”她们明明只想吸引爹地的注意力。
“所以啦,金钱也许可以买到很多东西,却不能买到一颗真诚的心。”
“就像妳吗?”欣婉问道。
“这得看妳自己的感觉。”家杏还不至于厚脸皮的往自个儿脸上贴金。
“如果是妳当我妈咪,我可以接受。”她一副小大人的口吻。
妈咪?她才二十五岁啊!
“去拿衣服,该准备洗澡了。”她站起身。
“妳还没回答我啊!”她催促。
“我先去帮妳放洗澡水。”家杏借口逃离她的“逼婚”。
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欣婉脸上是不打算轻易放弃的坚持。
等了几天迟迟没有任何消息,余时彦忧心如焚的心情可想而知。
是以,当他收到歹徒寄来的信件时,情绪相当激动。
书房里,任展业接到好友的电话匆匆赶来。
“怎么样?你说收到歹徒寄来的信件,上头说了些什么?”
余时彦没有答腔,只是将一张信纸递过去给他。
要想见妳女儿,星期三下午两点到法颂餐厅找一名穿著橘黄色洋装的女人。
简短的两句话完全出乎任展业的意料,上头甚至没有提到赎金。
“就这样?”他怀疑的问。
余时彦心里跟好友有着相同的疑问,“你怎么看?”询问好友意见。
“是欣婉的字。”任展业道,“对方应该是想证明欣婉人在他们手上而且还活着。”
好友未了的话让他眉头一拧。*“按理说对方的目的无非是要钱,可上头却只字未提赎金,实在是太不寻常了。”任展业提出自己的看法。
的确,更不合常理的是,歹徒通常都会尽可能避免泄漏身分,怎么可能主动要求见他?
“会不会有什么问题?”任展业顾虑道。
“就算有问题我也非去不可。”
好友的心情任展业完全可以理解,但是站在关心朋友的立场却无法不考虑到他的安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