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竞标案的结果出炉,沉氏在这回的竞标中失利,短时间内她将不用担心在傅氏遇到沉继新。
另一方面,蓝芹虽然搬进了傅弘严的住处,却没有恃宠而骄,依然谨守本分在公司里扮演好秘书的角色。
就是在住处,她也尽可能的不去造成他的困扰,虽说她很快便发现自己根本就是多虑了。
两人虽然住在同一个屋檐下,但是比起在公司,几乎谈不上有任何的交集。
因为要送儿子去幼儿园的缘故,她每天必须提早出门,下了班虽然早早就回来,他却总是九点过后才进门。
通常这时候儿子早睡了,而她为了不想打搅到他的生活,也都尽量待在房里避免惊扰到他。
一如此刻,在哄睡儿子后她尽避还没有就寝,也只是待在房里看看杂志什么的。
说起来能有这样的闲情逸致,她应该要感谢他。
这些年来待在沉家,她虽过着贵妇人的生活,照顾儿子以外仍保有许多闲暇的时间。
但在心灵上,她从未真正自由过,心灵的束缚让她的生活过得悠闲却无法真正开心。
如今不同了,就算只是窝在房里看看杂志,她也能感到轻松自在。
翻阅着手里的杂志,蓝芹突然听到外头传来碰撞的声音,直觉想到的是傅弘严回来了。
没有刻意出去察看,只不过在那之后她迟迟没有听到其它声响,这让她感到有些纳闷。
等了一会,见外头仍然没有动静,她放下杂志,出了房门来到客厅,黑漆漆一片什么都看不见,她直觉便走到开关的地方将灯打开。
灯一亮,她诧异的发现他就倒在最靠近门的那张单人沙发旁,显然刚才那声碰撞是他被沙发给绊倒了。
她小心翼翼的走上前,站定后轻声的喊,“总裁。”
他没有响应。
发觉他的脸庞有些泛红,身上隐约飘散出酒味,蓝芹知道他是喝醉了。看了眼他高大的身躯,明白凭她一人之力要想将他扶进房里怕是不容易。
她于是在他面前蹲了下来,试图叫醒他。“总裁。”
暗弘严微微的睁开双眼,眼神看来有些迷蒙。
“苏秘书……”即便在这种时刻,他脸上的线条仍有些严肃。
“我扶你进房好吗?”
没等他答应,她立刻拉起他一只手臂横过自己的肩膀,想趁他还有意识时将他扶进房里。
她吃力的将他从地上扶起来,走没两步,他身子一软顺势倒向一旁的长型沙发。
幸而她及时稳住,才没跟着他一块倒在沙发上。
“总裁、总裁。”她喊了两声,但他却完全没有响应。
看了下眼前的情况,明白要想将他扶进房里是不可能了,她只得顺势将他横在沙发下的长腿给抬上沙发。
帮他把脚上的皮鞋给月兑了,她抬起眼见他身上还穿著西装,领带虽然已经拉松开来,但仍系在脖子上,于是又帮他把领带给解下,跟着吃力的将他扶坐起上半身,帮他把身上的西装给月兑下来。
让他重新躺回沙发后,她将西装跟领带全搁到另一张沙发上,跟着便要往他房里走去。
走没几步她又觉得不妥,在没有征得他同意的情况下,就随随便便进他房间似乎不太好。
念头一转,她转而走回自己的房间,一会出来时手上已多了条毯子跟湿毛巾。
将毯子盖到傅弘严身上,她拿起手上的湿毛巾细心的为他擦起脸来。
清凉的触感让他逸出一声舒服的呢喃,她不觉扬起嘴角。
看着他深刻的五官,她脑海里不由自主的又想起了当年,如果不是他,如今她也不可能在这里帮他擦脸了。
尽避他早已忘了她,她对他的感激却从来没有一刻忘怀过。
是他救了她,给了她活下去的希望,这辈子她将永远感激他。
*
一早蓝芹到儿子房里帮他打理好一切,两人一块走出房门。
嘉佑一走进客厅便注意到躺在沙发上的傅弘严,“妈咪,是傅叔叔耶!”他兴奋得像发现什么新奇的玩意儿似的。
蓝芹连忙制止他,“嘘!暗叔叔在睡觉,我们不要吵他。”
嘉佑这时注意到傅弘严闭着双眼,谨记着母亲的提醒,压低音量问:“妈咪,傅叔叔为什么在这里睡觉?”
不想让儿子对他产生坏的印象,她解释道:“傅叔叔因为工作太累所以躺在这里睡着了。”
“那他睡醒后可不可以陪我玩?”
从住进来到现在,儿子每天都盼着傅弘严早早下班陪他一块玩,这会儿又旧事重提,她真的不得不承认或许这就是父子天性吧!
否则怎会明明没有过什么接触,儿子却没由来的对傅弘严喜欢得紧。
“佑佑忘了吗?你现在要去幼儿园上学啊!”
“那放学后呢?傅叔叔会不会还在这里等我?”嘉佑语带希冀的问。这些天他一直在等他,却往往等到睡着仍不见他回来。
明知道自己的回答会让儿子失望,蓝芹仍不得不说:“妈咪不是告诉过你,傅叔叔要工作。”
“可是妈咪也在工作啊!为什么就可以下班陪我?”嘉佑想不透。
她只得骗儿子,“那是因为傅叔叔帮妈咪把工作都做完啦!”说完又问道:“还是你希望妈咪留下来工作,让傅叔叔早点下班陪你?”
丙然,嘉佑露出挣扎的表情。
不忍见儿子伤脑筋,她转移话题道:“好了,再不去上学要迟到了。”
嘉佑只得不舍的低声对傅弘严道别,“傅叔叔再见!”说完才跟着母亲出门。
鲍寓的门一被带上,躺在沙发上的傅弘严便睁开了双眼。
其实早在他们母子俩走进客厅,他就醒了,只是因为宿醉才没有立即睁开双眼。
暗弘严从沙发上坐起身,覆在身上的毯子顺势滑了下来。
看了身上的毯子一眼,他注意到自己的西装跟领带搁在另外一张沙发上。
是她弄的?他隐约有那么点印象。
想起刚才蓝芹对儿子解释的工作太累说,他不觉扬了下嘴角。
这一个礼拜来,他注意到了,她并没有因为搬进他的住处而恃宠而骄,仍然克尽秘书的本分,在应对进退上也没有因为两人住在同一个屋檐下而稍有踰矩。
将她的表现看在眼里,他知道自己并没有看错人,她确实是个值得信任的秘书。
早上进行一天的行程报告时,傅弘严并没有提起昨晚的事,蓝芹也没有开口邀功,一切依然如常。
直到傅母与吴素翎的突然造访……
见到吴素翎偕同一名看起来贵气的妇人走出电梯,蓝芹忙从位子上起身。
“吴小姐。”
吴素翎哼的一声将脸别开。
蓝芹知道她是在为上回她将她请出总裁室的事情不高兴。
尽避是奉傅弘严的命令,她仍是开口道歉,“上回的事实在很抱歉。”
“傅妈妈,就是她啦,就是她把我赶出来的。”不待她把话说完,吴素翎迫不及待转向傅母告状。
听到吴素翎对傅母的称呼,蓝芹随即猜出来人的身分。
没为自己辩解,她秉持着一贯的态度,将错给认了下来,“傅夫人、吴小姐,真的很抱歉。”
将她的态度看在眼里,傅母倒也没有怪罪的意思,毕竟自己的儿子是什么脾气,她这做母亲的又岂会不了解。
再说,人家已经照她的意思不经通报便放人进去了,之后发生的事也不是她所能作主的,真要有错也该怪自己的儿子。
明白错不在她,傅母只道:“事情过了就算了。”吴素翎一听才要抗议,傅母又问:“阿严在办公室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