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方面,乐文跟同事离开百货公司后,不久便借口另有要事离开了,为得是要逃离她们好奇的询问。
乐文也不明白,自己在百货公司时为什么要走,尤其她看得出来庾司晃正想过来跟她打招呼。
但莫名的,她不想在那样的场合和他打照面,在他身旁带着女朋友的情况下。
提早回来的乐文怎地也没有料到,自己才拉开公寓的门,沐母就望眼欲穿似的迎上前来,“妳总算回来了!”
“妈,妳怎么来了?”
“快快快!进来再说。”
罢在玄关将鞋子月兑下,沐母已经拉着她进客厅。
唉走进客厅,乐文错愕的发现庾司晃竟出现在屋里。
沐母因为太过兴奋以致没有留心到女儿诧异的神情,只是兴匆匆的为两人介绍,“乐文啊,这位就是妈上次说要介绍给妳认识的那位庾先生。”
由于事出突然,乐文根本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沐母一个劲地又往下说:“想不到会这么凑巧,在来妳这里的路上碰到庾先生,我就赶紧把他请上来坐了。”
母亲嘴巴上说是用请的,乐文却不难想象,他也许是在根本没得选择的情况下被母亲给强拉上来的。
这个想法让她心底升起一股难堪,尤其稍早自己才在百货公司见到他带着女朋友。
再想到自己进门之前的那段时间里,母亲不知道又是如何向他强迫推销自己,乐文的难堪更甚。
着恼的情绪让她冲口道:“妈!妳不要每次都这样好不好,也不问别人的意见就硬逼着要把人家凑成对。”
兴头上的沐母一听,念起了女儿的不识好歹,“妳这丫头,说的是什么话?我这么做还不是为了妳。”
乐文的脾气随之涌上,“妳随随便便拉个人就说要跟我凑成对,这也叫为了我?”
如果今天对象是其它人,她会客气的先请对方离开后再念母亲一顿。
但是这会客厅里的人是庾司晃,那让她感到前所未有的难堪,才会忍不住当场苞母亲发飙。
“什么叫随随便便,妳这丫头说话怎么这么没有礼貌?”沐母紧张的看了庾司晃一眼,“像庾先生条件这么好的年轻人,我可是好不容易才替妳找到的。”
乐文自然不是说他的条件不好,事实上她对他的印象一直不差,只是眼下的情况没让她有多余的机会解释。
“我又没要妳去找。”
“我要不帮妳找,得等到什么时候妳才会自己带对象回来?”抱孙心切的沐母早已等不及。
由头至尾将沐家母女的对话听在耳里,庾司晃就是再迟钝也知道自己的不受欢迎,以及对乐文造成的困扰。
他开口介入道:“抱歉沐太太,我还有事得先走一步。”
沐母一听哪还有空跟女儿争执,忙开口留人,“不急嘛,才刚来,再多坐一会儿。”
“改天吧,如果有时问。”他瞥了乐文一眼,见她没有说话心里更加确定自己不该留下。
庾司晃的一眼让乐文更感难为倩,为母亲强留人家的行径。
“妈!人家既然有事妳干么勉强人家?”
“什么勉强人家?我是想说人家难得来,当然要多留他坐一会。”沐母依然振振有词。
问题是人家根本无意多留,乐文怀疑母亲难道看不出来?
“人家都说了有事得先走。”
明白自己最好现在就离开,他再次强调,“沐太太,我真的非走不可了,谢谢妳今天的招待。”
见到庾司晃转身往门口走去,沐母急忙撇下女儿追上前,希望尽最后的努力将人留下。
直到他离开,公寓的门给重新带上后,沐母才死心的回到客厅。
“妳这丫头是哪根筋不对了?我好不容易才给妳找到这么好的对象,现在好啦,人让妳给赶跑了!”
乐文则对母亲强人所难的行径不以为然,“人家明明有事妳却硬把人家给拉上来。”
自知理亏的沐母转移焦点,“再怎么说来者是客,妳刚才那样的态度难道就不失礼?”
母亲的话提醒了乐文,刚才只顾着自己难堪,压根忘了留心说话的语气可能引起庾司晃的误会。
以为女儿无话可说,沐母乘胜追击,“当着客人的面,说人家是什么随随便便的人,人家当然要借口有事早点走啦!”
忆起自己的态度确实失当,无暇再理会母亲,她忙转身追了出去。
留下沐母在后头喊,“我在跟妳说话妳上哪去啊?”
乐文匆匆下楼想跟庾司晃赔不是,赶到楼下时正好见到他开车离去。
望着扬长而去的车影,她着实懊恼不已。
夜里,庾司晃约了好友到酒吧喝酒。
梅毅杰才坐下便调侃他,“你这工作狂,终于想到我啦!”
“比起你我差远了。”
“今天怎么突然这么好兴致,找我上酒吧喝酒?”梅毅杰随口问起。
庾司晃不答反问:“不乐意?”
“你庾大少开的口,我哪有不赏脸的道理。”
侍者将两人点的酒送来,庾司晃抓过酒瓶便先替自己倒起酒来。
梅毅杰注意到了,好友心情似乎不佳,“有事心烦?”
“没什么。”庾司晃也不明白自己在心烦什么,离开沐乐文的住处后,他的心情一直处在低档。
梅毅杰也不勉强,“怎么不见阿徉一块过来?”三人从高中开始便是死党,一有闲暇便会凑在一块。
“他忙吧!”庾司晃随口带过。
事实上,他根本没约弟弟,也没想过要约。
“忙?那家伙还能忙些什么?”发表会不是才结束不久。
“阿徉交了女朋友。”庾司晃以此解释弟弟的忙碌。
“是吗?什么时候的事?”梅毅杰讶异自己居然没有听说。
庾司晃反问:“你不知道?”
梅毅杰对好友的回答感到不解,“我有什么理由要知道?”
庾司晃想想也是,阿徉连对家人也没提,要不是被逼婚还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才会公布。
“对象是你公司的空服员,在飞机上认识的。”他转述乐文的说法。
梅毅杰一听,“那家伙,居然泡妞泡到我的地盘上来了。”
庾司晃没有对好友的玩笑话做出响应。
察觉到他的沉默,梅毅杰调侃道:“你该不是因为这样才心情不好吧?我说你的恋弟情结也未免太严重了些。”
庾司晃啐了好友一口,“去你的!”
梅毅杰听的出来,他的语气不若字面上轻松,但也不急着追问。
“说吧,他女朋友叫什么名字?我也好把人找来了解了解。”
庾司晃随即否决,“别多事。”他无意造成乐文的困扰。
简单的一句话引起了梅毅杰的怀疑。
按理说,他前些时候才遭到弟弟设计,差点成了征婚启事里的男主角,现在有机会报仇他理该抢第一个才是,哪有反过来阻止自己的道理。
明白好友的个性,直接把话讲白反而探不出端倪,他佯装不以为意,“好歹你总可以告诉我对方的名字吧,免得吊我胃口。”
庾司晃这才勉为其难的说出,“沐乐文。”
“什么?!”梅毅杰怀疑自己听错了。
以为他没听清楚,庾司晃更进一步说明,“水字旁的沐,快乐的乐,文章的文。”
梅毅杰这才明白,“原来你说的是她。”
“你认识她?”
正想透露庾司徉找乐文冒充女友的真相,但注意到好友的语气有异,梅毅杰转而保留道:“见过一两次。”
庾司晃的神情顿时缓和下来,梅毅杰注意到了。
耙情好友心情不好是因为沐乐文?可能吗?
将杯里的酒喝干,庾司晃又替自己再倒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