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电话来的人像是意外会是个男人接听,顿了下才迟疑的开口,“请问是沐乐文的家吗?”
“是的。”
远在机场那头打电话来的乐文一得到证实,心头不由得一惊。
因为她一下飞机便打了电话给母亲,但因没人接听,她才想到母亲可能是到她住处等她,就打电话回家。
没想到竟是个陌生男人接起电话!难道是闯空门?!
乐文本能的就想询问对方的身分,却又担心打草惊蛇,慢了两秒才道:“你是乐文的哥哥吗?”
这头的庾司晃一时之间也无法对自己的身分做出详细的解释,为免越描越黑索性先顺口承认,“是的,她这会人不在,也许妳晚点再打来。”
毫无疑问的,电话那头的男人根本就不清楚沐家的情况,单就他承认是自己兄长这点。
确定这会在自个家里的是个全然陌生的男人,乐文的心跳不禁加速起来。
她要自己别慌,强自镇定的说:“这样啊,那我晚点再打。”电话速挂断。
意识到对方已经挂断电话,庾司晃虽然觉得仓促却也没有多想。
币回话筒,他不由得又对自己眼下的处境感到滑稽--出现在陌生女子家里替她接听电话?
一会,厨房里抽油烟机的声音转小,沐母切了盘水果从里头出来。
“来来来,先吃些水果,菜已经煮的差不多了,等饭熟了就能开饭了。”沐母说着又不禁庆幸,“幸好乐文这回只出门三天,冰箱里还有些菜,不然还真不知道要拿什么东西招呼你。”
庾司晃尝试着再开口表达去意,“沐太太……”
“乐文那孩子也真是的,跟我说什么十一点左右下飞机,结果现在都快十二点了,连通电话也没有。”
“沐太太,我公司里还有事情要忙,或者改天有时间再过来。”为了不再被打断,他一口气把话说完。
沐母哪里肯放人,“工作再怎么忙总也得要吃饭啊,这样吧,饭也差不多快熟了,等吃过饭再走。”
“不用了,我赶着回去工作。”
眼看着他去意甚坚,沐母正感心急之际,门铃终于响了。
“一定是乐文回来了,我这就去开门。”她兴奋道,压根忘了如果是女儿,哪里还需要按门铃。
沐母一打开门,赫然瞧见外头站了四名荷枪实弹的员警,顿时为之错愕。
慢了半拍她才反应过来,“警察先生,请问有什么事情吗?”
员警的视线越过沐母锁定在客厅里的庾司晃身上,“这位太太,我们刚刚接获屋主报案,说她家遭人闯空门。”
“闯空门?!”沐母诧然。
员警越过沐母走进客厅,“这位先生,麻烦你跟这位太太和我们到警局走一趟。”
突如其来的情况,别说是沐母了,就是庾司晃也始料未及,压根不明白事情怎么会演变到如此。
沐母急忙澄清,“等等!警察先生,你们一定是搞错了,这里是我女儿的公寓,她出国去了还没有回来,这位先生是我请来家里作客的。”
四名员警感到纳闷,“这位太太,妳说妳是屋主的母亲?”
“是啊,你们要是不相信,我拿我跟女儿的合照给你们看。”沐母说着赶忙就去拿那幅全家福照片。
经过她再三的解释跟强调,四名员警这才了解了其中的误会,并同意不拘捕庾司晃。
只不过事情虽然弄清楚了,庾司晃却也更加坚信此地不宜久留。
不顾沐母的强烈挽留,他终于还是告辞离开了。
第二章
没多久,乐文便回到家。
她再三道歉的送走四名员警后,屋里就只剩下她们母女俩,她简直无法相信母亲会做出这样的事。
利用她这趟出勤,在报上刊登征婚启事?!天晓得她的脸全丢光了。
“妈!”乐文一回到客厅便吼。
跋在女儿发颜前,沐母忙先一步抢白,“我怎么知道好端端的,妳人不回来打什么电话?”
她一听更加着恼,“我要不先打电话回来,还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才会发现妳做的好事。”
明白女儿怪她,沐母试图为自己辩解,“我这么做还不全是为了妳,也不想想自己都二十八岁了,到现在连个男朋友也没有,妳叫我怎么能不心急?”
“所以妳就连我的面子也不顾了?还到报社登什么征婚启事。”要叫同事知道了,她的脸要往哪搁?
“不会有人知道的,我报纸上头联络人留的是沐太太,又是家里的电话号码。”沐母为自己的聪明沾沾自喜。
在乐文看来却是不知反省,“不会有人知道?刚刚那四个警察难道就不是人吗?这不好了,丢脸丢到警察局去了。”
提起四名员警沐母也有话说,“谁让妳没事报什么警?”把她的乘龙快婿都给吓跑了。
“妳还好意思说,要不是妳刊登什么征婚启事,又怎么会搞出这些事来?”更别提母亲居然还带着个陌生人登门入室。
“那也是妳同意的啊!”沐母辩称。
“我同意!我什么时候同意了?”她怀疑母亲瞎掰不打草稿。
“妳出国那天我不是问妳,东挑西捡到底想要什么样的对象?”
的确,乐文是有印象,当时自己赶着出门却被母亲缠着问东问西。
“除了年纪以外,什么长相、家世啦,我哪一点不是照妳的要求?”为了找到符合这些条件的对象,沐母可说是煞费苦心。
哪里料到,好不容易终于找着的乘龙快婿,却被女儿一通无预警的电话给搞砸了。
想了下,乐文恍然大悟,“原来妳那时候缠着我不放,非逼我开出择偶条件,原来是早有预谋?”后悔自己当时为求摆月兑母亲,随口胡诌了那些话。
“什么早有预谋,我这么做还不全是为了妳的幸福着想。”
“为了我的幸福?”乐文忍不住激动起来,搞成这样还说是为了她?也亏得母亲说的出口。
“我好不容易才替妳挑到一个条件这么好的对象,结果被妳这么一闹人都跑了。”
“那正好!”反正她也不希罕。
沐母虽然扼腕却还不至于绝望,“幸好他还留给我一张名片。”她从口袋里取出庾司晃留下的名片。
谁知乐文一个迅雷不及掩耳,便从她手中抢走了名片。
沐母惊呼,“小心点!别撕破了。”
话声落下的同时,乐文已经当着母亲的面大剌剌的将名片撕个粉碎。
“妳在做什么呀!”沐母想抢救已经来不及。
无视于母亲激动的反应,她拉开窗户将手一摊,碎纸片整个撒了出去,连想捡回来重黏都不可能了。
“现在妳可以死心了。”
将母亲如丧考妣的神情看在眼里,乐文的心情总算舒坦了些。
晚上,庾司徉见兄长下班回来,便迫不及待追问道:“怎么样?是不是只超级大恐龙?”丝毫不因设计兄长而感到心虚。
因为清楚他任性妄为的个性,庾司晃也懒得说他,径自往楼上走。
明白以弟弟的个性要是没能问出个所以然来,心里肯定老存着这个疙瘩不得痛快。是以,庾司晃存心对他的追问置之不理,为的就是要整治他。
丙不其然,庾司徉亦步亦趋的跟进他房间,“到底怎么样了?你说话呀!”
庾司晃只是不疾不徐的解起衬衫的扣子,全然没有开口的意思。
看出兄长摆明了吊自己胃口,庾司徉心里清楚要是不先认个错,就算是他问破了嘴,也别想从兄长口中得到只字词组。
“好吧!我承认设计你是我不对总行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