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此,原本单纯的巧合在俞佩慈的穿凿附会下,俨然已经成了缜密计划的阴谋。
天啊!谁来把她敲昏算了。
虽说星妙偶尔也会有异想天开的时候,但是她发现眼前的女人症状比她还严重,简直已经到了病态的地步。
“小姐,妳真的想太多了。”她很怀疑康仲朔跟她在一起不累吗?
“妳当然不会承认。”俞佩慈像是早料到她会否认。
“算了,妳想怎么说随便妳。”星妙发现跟她解释根本就是浪费口水。
“告诉妳,妳最好认清楚事实不要痴心妄想,朔是我的,没有人能够抢走他,尤其是凭妳这样的条件。”俞佩慈的眼神里毫不掩饰对她的轻蔑,“也不想想自己是什么德行,一个低下的清洁工也想飞上枝头当凤凰?”
星妙发现,眼前的女人除了异想天开外,还有很严重的职业歧视。
“什么叫没有自知之明我今天算是见识了,就凭妳这样的条件也想跟我公平竞争?回去照照镜子吧妳!”她刻薄的说。
“我出门前已经照过了。”
“妳……”俞佩慈一恼,“妳以为靠着要嘴皮子就能吸引朔的注意力?看看妳自己做的是什么低三下四的工作,一身廉价的衣服连帮我提鞋都不够格,还妄想癞虾蟆吃天鹅肉?”
在秘书的通知下赶来的康仲朔,听到这般话,简直要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一直以来,他以为女友只不过是个性骄了点,却不知道她讲话如此尖酸刻薄。
尤其星妙不过是个坦率的大女孩,对她根本就没有恶意,有必要把话说得这么难听吗?
俞佩慈听到走动的声音转过身一看,“朔,你怎么来了?”
“吴秘书说妳来找我。”
懊死的吴秘书!她在心里记上一笔。
彷佛前一秒那个尖酸刻薄的女人压根不曾存在过似的,俞佩慈笑盈盈的迎上康仲朔,“朔,我已经全问清楚了,她之所以送你玫瑰花、处心积虑的接近你,全是因为你的钱。”
什么?!星妙听得瞠目结舌,她什么时候说过这样的话了?
很显然的,她低估了俞佩慈,除了异想天开、职业歧视外,她最厉害的特长应该是凭空杜撰。
至此,她对康仲朔寄予无限的同情。
而康仲朔听了女友的话只是蹙眉。
如果星妙不曾婉拒妹妹的支票酬谢,如果她不曾拒收那五千块的修车费用,他也许会相信她的话。
但在了解了星妙的个性后,他压根就无法信服这样的说法。
反倒是俞佩慈,一个受过良好教养的千金小姐,她的猜忌跟刻薄是他从心底感到厌恶的。
不过他们之间的事,他打算等两人独处时再谈。
“星妙年纪还小,妳有必要跟她这么认真吗?”
几乎是同一时间,两人异口同声的驳斥--
“她是认真的!”
“我是认真的!”
“星妙。”康仲朔制止星妙,要她别再跟俞佩慈继续搅和。
“好吧!”星妙应允,“不过我是认真的。”
俞佩慈一听,“妳--”
“好了佩慈,别跟个小孩子计较。”他怀疑自己以前怎会没有发觉,还一直以为她的心胸狭隘只是爱闹闹小姐脾气罢了。
“我才不是小孩子。”星妙反驳道。
“星妙……”康仲朔拉长语气睨她。
“好啦!我去工作了。”她识相的先闪一步。
董事长室里。
“朔,你不开心?”俞佩慈察觉到了。
康仲朔没有开口,只是看着她,彷佛直到此刻他才真正认清存在两人之间的问题。
他的沉默随即又引来她的猜忌,“因为我去找她,所以你不开心?”语气里有着明显的妒意。
听在他耳里,对她从不知道检讨自己恶行这一点更是看清了。“跟其它人没有关系,佩慈。”
她察觉到他语气里的严肃,那是过去所不曾有过的。
“那是为什么?”
“妳说呢?”如果她懂得反省,她会明白的,否则他们之间根本不可能再走下去。
因为心虚,俞佩慈直觉生起了防卫心,“我没有错,是她明知道你已经有女朋友了还故意勾引你。”
她的回答让他失望,“佩慈,别再把事情牵扯到其它人身上,妳该清楚我们之间存在着问题。”
俞佩慈慌了,选择自欺欺人,“我不清楚,我什么也不清楚,我们之间根本就没有任何问题。”
她的话为两人之间带来短暂的沉默。
半晌,康仲朔才说道:“等妳愿意面对现实我们再来谈。”
她却仍固执的不肯承认,“面对什么现实?我们之间根本就没有任何问题。”
“如果妳坚持这么认为的话。”对于一个不肯面对现实的人,他也懒得再说废话。
察觉到他的不耐,她忙放软身段,“朔……”
他却接着说道:“在我眼中星妙跟芸禾是一样的,唯一的不同在于妳的心态,那才是问题的关键。”
“我只是太爱你。”
是的,人们常以此作为借口,但却不足以当成理由。
“那就学着反省自己。”如果她明白什么叫反省。
尽避心里压根就不认为自己做错了什么,俞佩慈嘴巴上仍然迎合着他,“我会的,朔。”
康仲朔看着她,没再说什么。
第八章
嘴巴上说是一回事,做不做得到则是另外一个问题。
那天过后俞佩慈造访康盛实业的频率增加了,并不全是来找康仲朔,有时是私下来找星妙寻衅。
看在星妙眼里只当她是对她自己没有自信,并末将她的寻衅放在心上,或者更正确的说法是充耳不闻才对。
至于康仲朔,虽然看不出俞佩慈有明显改变的迹象,彼此间暂时也没有再平添新的问题。
今天康仲朔约了客户在餐厅谈生意,所以人并没有进公司。
坐在靠窗的位子,他的视线不经意往外一瞥,瞧见马路对面一辆摩托车正好停下,上头的人正是那名挑衅过他的不要命骑士。
康仲朔原也不怎么在意,直到对方月兑下全罩式安全帽--
星妙?!他为之愕然。
没有多想,他对同桌的客户说:“抱歉,我出去一下。”跟着起身走出餐厅。
当康仲朔越过马路来到摩托车旁时,星妙正好从花店里走出来,“康大哥,你怎么会在这里?”
他劈头就是一句,“妳活得不耐烦了是不是?”
活得不耐烦?她也不过就是来买东玫瑰花而已。
“今天的玫瑰花,送你。”她递出手上那束玫瑰花。
因为从秘书那里打听到康仲朔每天的行程,知道他今天上午不会进公司,为了保持花的新鲜度,她近午才抽空过来买。
急怒中的他一楞,“花?”在自己跟她讨论如此严肃的问题时,还管什么花。
“吴秘书说你下午才会进公司。”
意外她居然连自己的行程都知道了,他慢了半秒才反应过来,想起自己要跟她说的问题。
“这车是妳的?”
听到他问起自己的爱车,星妙兴奋道:“对啊!很棒吧?”
闻言,康仲朔的气怒登时升到最高点,“妳不要命了是不是?”
接连被问了两次攸关生命的问题,她真的胡涂了。
自己不过是跷班出来买束玫瑰花,有这么严重吗?
“其实我妈已经找足了人手……”她就算跷班也不会影响工作进度,甚至是不进公司也无妨。
“我说的不是妳妈!”
他忍不住要怀疑,星妙的家人难道不知道她会飚车?居然放纵她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
“我知道啊!”她只是想要解释自己的跷班并不会影响工作。
“那妳以为妳在做什么?”天晓得一个不小心她可能会被那辆卡车压扁,甚至是被自己的保时捷撞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