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我只是经痛啦!”她大声吼完,整张脸涨得通红。
卓曜彻一愣,有些反应不过来。
这一刻,亚祐只想撞墙死掉算了。
正当亚祐以为他要对自己大加嘲弄之际,“以前也是这样?”卓曜彻一脸严肃的追问。
如果他选在这种时候揶揄她,她肯定会恨死他的。
是以,对于卓曜彻没有在此时落井下石,亚祐心里多少有些感激。
话虽如此,在这样敏感的时刻,跟自己的死对头讨论如此私密的话题,还真是件令人尴尬的事。
亚祐故意粗气道:“对啦!”
“难道没有办法改善?”无视于亚祐的尴尬,此时的卓曜彻只想设法减轻她的痛楚。
意识到他似乎是真心在关心她,亚祐刺猬般的防御系统才稍稍收敛。
“医生有开给我止痛剂。”她略带别扭的说。
“止痛剂呢?”
“在家里。”
卓曜彻二话不说,绕到亚祐身旁打算将她抱起。
“你干什么?”
“带你去看医生。”
“不要!”亚祐直觉拒绝。跟个大男人去看妇产科,那多奇怪啊!
卓曜彻不理她,执意要将她抱离座位。
“我说不要!”她气他罔顾自己的意愿。
卓曜彻则对她的拒绝充耳不闻。
抗拒无用,亚祐不得不妥协,退而求其次,“不用你抱,我自己会走。”
“你确定?”只要她肯合作,卓曜彻也不想勉强她。
没有回答,亚祐只是勉强的从座位上站起来,带头走出总裁室。
两人到了停车场,“钥匙。”卓曜彻伸手跟亚祐拿钥匙。
明知道他是好意,但她就是忍不住呕他,“我还以为某人曾经说过,我的身分是司机。”其实以她目前的状况,要她把车开去医院还真是有些吃力。
“钥匙。”卓曜彻只是重申。
明白在这种时候逞口舌之能对自己没有好处,亚祐索性将钥匙交给他。
卓曜彻为她拉开车门,让她坐进驾驶座旁边的位置。
亚祐有些受宠若惊。
见他坐进驾驶座,亚祐管不住嘴道:“如果我没记错,你才是老板吧!”哪里有老板为司机开车的道理?
卓曜彻只是横过身来,为她系上安全带,“你乖乖坐好。”
又一次的,亚祐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给惊吓住。
一路上,她可以清楚的感觉到卓曜彻的紧绷。
亚祐搞不懂的是,经痛不舒胀的人明明是她,他一个大男人跟人家穷紧张个什么劲?
到了妇产科医院,卓曜彻让亚祐先在走廊上的椅子坐着,自己则去帮她挂号。
也许是感受他的真诚,亚祐渐渐习惯他的关心,这会见他去帮她挂号,心里竟有些暖呼呼的。
撇开两人这几天的恩怨不谈,早在高雄那段日子她就清楚,卓曜彻的个性或许冷酷,不是个坏心肠的人。
当卓曜彻挂完号回来,亚祐看到他手里端了杯水。
“喝杯热水,一会就轮到你了。”
苞他针锋相对了几天,这会儿面对他的善意,亚祐还是有些不大习惯,但仍顺从的接过他手上的杯子。
一旁怀孕约莫七、八个月的孕妇看亚祐脸色苍白,乃以着过来人的语气问:“很不舒服吧?”
也许是为了转移对卓曜彻的别扭,身旁的孕妇才开口询问,亚祐便接着搭腔,“嗯。”
“刚开始总是这样的,等过一阵子就会比较好了。”
虽说身旁的孕妇是出于善意,但亚祐仍不得不承认,她说的还真是废话。
没等她回应,孕妇接着又道:“像我,刚怀孕的时候整整吐了三个月,吐到后来连胆汁都给吐出来了,更别提要吃东西了,那阵子我几乎天天到医院打点滴补充养分。”
敝了,她怀孕跟自己经痛有什么关系?亚祐实在不明白,身旁的孕妇干么跟她提这个。
“看你肚子都还没出来,应该才刚怀孕不久吧?”
亚祐这才慢半拍的反应过来,“怀孕?!”
没有听出她的激动,孕妇还一个劲的道:“你们夫妻感情一定很好,看你先生还特地请假带你过来产检。”语气里有着对亚祐的羡慕。
意识到孕妇误会了什么,亚祐错愕的转头望向卓曜彻,只见他一脸贼盈盈的笑着。
懊死!她早该知道,跟这个臭男人一起上医院,根本就是个错误。
亚祐想也不想便反驳,“我还没有结婚,他根本不是我老公。”
“嗄?”孕妇顿时一脸尴尬,看了看她,又看了看卓曜彻,“难道你们是来堕胎?”语气有些不以为然。
堕胎?!亚祐简直想尖叫。
“我根本没有怀孕。”
眼看她都已经快要抓狂,一旁的卓曜彻还笑得大剌剌的,亚祐当真觉得刺眼到了极点,后悔当初让他跟来。
她的严词驳斥让场面变得有些僵,刚巧护士在这时出来叫人。
懊名孕妇一听到护士喊的是自己的名字,像松了口气似的,连忙起身走进诊疗室。
碍事的第三者一走,亚祐随即恶狠狠的回头怒瞪卓曜彻。
他忍俊道:“她误会了。”三言两语就将自己的责任撇清。
她在痛恨眼前的情况,这该死的男人什么也不用做就能把她逼疯。
接下来的时间里,亚祐拒绝再看卓曜彻一眼,免得自己失控掐死他。
轮到她时。她才站起身,一旁的卓曜彻也准备跟进去。
亚祐才想拒绝,见他一脸坚持。
知道说不过他,亚祐只得做罢,反正不理他就是了。
医生开口询问她哪里不舒服,亚祐表示自己经痛。
医生看了看她,又看了看她身后的卓曜彻,“早上有没有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嗄?”亚祐不明白自己经痛跟吃东西有什么关系?
“也许你是吃坏了肚子。”医生解释,暗示她该看的不是妇科。
亚祐简直要怀疑,她到底遇上了什么庸医?“虽然我不是学医的,但是身为一个女人,我想我还有能力分辨自己是经痛还是肚子痛。”
见亚祐说得武断,医生因而改口,“抱歉,因为大多数的女性在有过性行为以后,经痛的情况通常都会获得改善……”他说得颇委婉。
“性行为?!”亚祐的声音克制不住的上扬。
又是他!这下她就是再迟钝也知道,又是卓曜彻这该死的男人惹的祸。
亚祐忍不住怀疑,她上辈子到底是造了什么孽,这辈子才会跟他犯冲?
站在亚祐身后的卓曜彻知道,自己又在无形中惹到她了,虽说他实在无辜。
意识到误会大了的医生为免尴尬,轻咳了两声连忙将话题转开。
开了些止痛剂,要亚祐回去多喝热水、多休息,必要时也可以在月复部热敷后,医生急急的送走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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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祐一路上“结面腔”的回到卓曜彻的公寓,一进门就往自己房间走去。
活了二十五个年头,今天无疑是她有生以来最糗的一天。
坐在床上抱着枕头,亚祐又羞又气、肚子又痛,简直是背到姥姥家。
卓曜彻在这时推门走了进来,手里除了她的止痛剂外,还有一杯热水。
亚祐羞恼的倒到床上,侧过身去不肯看他。
卓曜彻自然清楚她现在的心情,尽避心里觉得好笑,却也不想在这时候增加她的难堪。
将热水放在床头的柜子上,“过来吃药。”他坐在床沿道。
虽然他的声音听起来并没有取笑她的意思,亚祐却不想面对他。
见她坚持背对自己,卓曜彻又道:“还是你要我亲自动手喂你?”
亚祐当然听得出来他不是在开玩笑,只得心不甘、情不愿的坐起身。
接过卓曜彻递来的止痛剂跟热水,亚祐把药吞下将杯子搁回床头柜后,又躺回床上背过身去不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