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品味?”
“挑女朋友啊!”紫纱解释,“虽然她长得真的很漂亮,可惜脾气实在令人不敢恭维。”跟著话锋一转,“如果你是想博取别人的同情,我想你做到了,现在我已经百分之百开始怜悯你了。”有个这么坏脾气的女朋友。
紫纱夸张的说词和表情动作逗笑雷斯,“谁告诉你她是我女朋友?”
“这还需要人家说吗?”紫纱说著眼神往凯萨琳的方向一瞟,“光看她那张捍卫战士的嘴脸,也知道对你的占有欲有多强。”
雷斯当然看得出来,遂随口接道:“那你呢?就不怕我被她抢走?”
紫纱一愣,她该怕吗?
见他们旁若无人的说著自己听不懂的语言,凯萨琳按捺不住冲著紫纱发火,
“坎贝儿,你给我说法文听到没有?”
像是刻意刺激凯萨琳似的,被点名的紫纱先是回过脸朝她甜甜一笑,跟著又转回头面对雷斯,“瞧,根本是只母老虎嘛!”
长久以来,凯萨琳对坎贝儿的瑜亮情节是众所周知的事实,然而好教养的绫衣在两人交锋时,总是尽可能以礼相待不与凯萨琳撕破脸,这也是为什么雷斯担心紫纱会吃亏特意赶上来护航的原因。
然而出乎雷斯意料的是,今天的她竟然不费吹灰之力便气得凯萨琳跳脚。
虽说她本身并未口出恶言,但挑衅的态度却是显而易见,与平日判若两人。
凯萨琳尽避听不懂紫纱说了什么,但是从雷斯失笑的神情也猜得出来,肯定是在损她,“坎贝儿!”
紫纱仍是那一零一号表情——大刺刺的甜笑。
拿紫纱没辙的凯萨琳只能转向雷斯寻求援助,“雷斯……”边说著人边往他的方向靠拢。
“凯萨琳,距离奥运举行只剩两个月不到的时间,你是不是应该回去加紧练习?”雷斯婉转的下逐客令。
“可是人家想……”
“如果媒体发现练习时间你人不在体育馆却跑来雷氏,到时候恐怕又会被拿来大作文章。”他提醒凯萨琳可能衍生的后果。
丙然,雷斯的一席话让凯萨琳心生警惕,犹疑几秒后终於不甚情愿的举步离开,临去前还不忘恶狠狠的怒瞪紫纱一眼。
紫纱为了刺激凯萨琳,还蓄意笑盈盈的同她挥手道别。
直到凯萨琳被自己硬生生给气走,紫纱才回头对雷斯说:“女朋友给气跑了,怎么你不追吗?”
“就不知是谁的杰作?”雷斯笑道,丝毫没有移动脚步的打算。
“不干我的事喔,人家我从头到尾都笑咪咪的。”紫纱装傻的撒清关系。
“是啊,还相处融洽呢!”雷斯挖苦她。
紫纱哪里会听不出来雷斯是在亏她,“怪了,你干么放著美女不追,净留下来找我的碴?”
雷斯却像逗她逗上了瘾,“谁让这世界上漂亮的女人多的是,宝贝妹妹却只有一个。”总觉得最近的绫衣有趣得紧,让人忍不住想逗她。
雷斯的一席话引来紫纱怪异的一眼,“你该不会是有恋妹情结吧?”
紫纱丰富的表情变化再次逗笑雷斯,他刻意夸张道:“怎么你到现在才发现吗?”
明知他存心逗她,紫纱倒也乐於顺水推舟,“看来我最好离你远一点。”眼前的男人太过精明,唯有保持距离才能避免被识破身分。
“那也得要我同意才行。”
有感於再这么继续拌嘴下去肯定又没完没了,紫纱索性转移话题,“人都走了,你还不快点回去开会。”语气里的催促远胜於提醒。
比起索然枯燥的会议,雷斯更想留下来,可惜他不行,一票高级干部都还在楼下等他。
“想不到我这么惹人嫌。”临走前他假意哀怨道。
“那是你自己说的喔,我可没说。”虽说紫纱是真的很怕跟他同处一室。
知道自己是真的该下去开会了,雷斯只得就此打住,“乖乖待在这里等我回来,知道吗?”
紫纱的回应是大剌剌抬高右腿,“裹成这样我还能上哪去?”
粗鲁却不失率性的举止引得雷斯眉毛一挑,旋即摇摇头笑著离开。
直到总裁室的门被重新带上,紫纱总算是吁了一口气。
第四章
棒天,报纸果然大篇幅报导,澄清坎贝儿目前人在台湾的传闻。
有惊无险躲过一劫的紫纱在暗暗庆幸的同时,亦不忘拚命祈祷从此能否极泰来。
只可惜老天爷似乎没听到她的祈祷。
这天晚餐过后,蓝母无预警的提议,要紫纱弹奏比赛那天的表演曲目,藉以了解她对曲子风格的诠释。
当场,紫纱整个人为之傻眼。
开什么玩笑?弹钢琴?!天晓得她这辈子唯一弹奏过的乐器就只有国小乐队里的口风琴。
泵且不论她根本不曾弹过钢琴,也看不懂乐谱,她甚至连自己要表演什么曲目也莫宰羊。
可能的话,紫纱希望自己能立刻昏死过去,奈何眼前的她是再清醒不过。
包遭的是,雷斯和蓝父在听到蓝母的提议时全露出兴致勃勃的期待,顿时,她还真是找不出任何推辞的藉口。
直到紫纱被赶鸭子上架带上二楼,才讶异的发现蓝家还真有台钢琴。
这些天,初来乍到的紫纱活动的范围除了一楼的公共区域外,就是躲在三楼的卧房内勤啃法文,这会还是她第一次踏到二楼。
原来蓝氏夫妇为了便於女儿做练习,将二楼整个辟建成韵律体操的练习场,以及一间琴房供女儿练琴,只不过之前紫纱对於练体操一直采取敷衍的态度,以至於她压根未并注意到二楼的存在。
偌大的琴房以米白色为主要色系,多边形的空间设计,每面墙均是落地窗的褶扇百叶,不难想像的,当白天的阳光穿过多边的百叶透入屋内时,会将琴房照射得何等温馨暖和。
然而眼前的紫纱压根没有心情去欣赏漂亮的琴房,她所有的注意力全叫正中央那台黑色钢琴给撷取。
紫纱的脚底像是落地生根似的,怎地就是不肯往钢琴的位置移动,“爹地、妈咪,我想……”她试图想打消蓝氏夫妇的念头。
后头的雷斯不等她把话说完,迳自就将她往钢琴的方向带,“有什么话等弹完了再说。”不由分说将她按坐到椅子上。
相较於雷斯一脸的笑盈盈,紫纱发现自已从来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恨不得将眼前这鸡婆的男人碎尸万段,可能的话最好再狠狠踹他几脚。
看著面前那一整排的琴键,紫纱只觉得头皮已经开始发麻,尤其在瞥见蓝家三口脸上洗耳恭听的专注神情时,耳边彷佛传来为自己凭悼的挽歌。
很显然的,这回她千真万确死、定、了!
紫纱先是闭起眼睛深深吸一口气,半晌后,当她重新张开眼睛时,心中似已有了决定。
只见她缓缓的将十指摆到琴键上,视线甚至连乐谱也没瞧上一眼,反正看了也是白看,就这样开始演奏起她唯一熟悉的第一千零一首招牌歌——国歌。
当紫纱终於把钢琴当成口风琴,顺利弹完自己唯一的一首经典曲目,她压根就没有勇气将视线往旁移。
至於一旁的蓝家三口更是听傻了眼,目瞪口呆全忘了反应。
见状,紫纱只能硬撑的扯出一抹虚弱的僵笑,并且在心里准备面对接下来一连串的逼供。
直到雷斯率先回过神,“蓝绫衣小姐,你在耍宝吗?”误以为她粗糙的演奏技巧跟怪异的曲目是刻意营造。
“耍宝?”紫纱一愣。
“或者你能先解释一下刚刚那是什么怪曲调?”
紫纱吞吞吐吐的表示,“国歌啊……”
“国歌?”
“台湾的……”紫纱无辜的笑了笑,表情仍是十分不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