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於对父亲的了解,岳云汐并不乐意在此时交出电话。
岳恁可不管,迳自从女克手中抢过话筒,"小臣啊,是爸爸啦!"语气里满是为人父的慈爱。
电话那头的岳少臣喊了声,"爸。"
"听说你出了车祸,可把爸爸吓坏了。怎么样,你人有没有受伤啊?"
丙然,就知道父亲一定又是这副德行,"爸,你——"岳云汐实在看不过去。
此时的岳恁心思全放在跟儿子的通话上,哪听得进去女儿的牢骚,随手举起左掌制止她再往下说。
"这样啊,你没受伤就好。至於车祸的事就交给爸爸全权处理,你放心好了。"岳恁向儿子保证道。
岳云汐听到父亲又一肩揽下所有的事,尽避早在意料中,仍是禁不住气恼。
"什么?你最近会在别墅度假,不回来住啦?那你出门在外要注意身体,好好照顾自己知不知道……"等到一切都交代完,岳恁才心满意足的挂上电话。
"爸,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岳云汐按捺不住发飙的问。
自知理亏的岳恁试图找理由搪塞,"云汐啊,少臣出了车祸,爸爸总得先确定他人安好无恙啊!"
"爸再这么溺宠他,总有一天会出大问题来的。"
"云汐啊,你妈妈死得早,少臣当时年纪还那么小,难免会——"他为儿子的行为找托辞。
"妈死的时候,少臣都已经十五、六岁了。"岳云汐打断父亲,那时小弟该是明白事理的年纪了。
被女儿这么一说,岳恁开始支吾其词,"少臣长得跟你死去的妈妈……你是知道的……"
"爸,你不能老因为小弟长得像妈,就凡事由著他胡来。"父亲的心态她可以理解,却无法苟同。
面对女儿的义正辞严,岳恁不禁汗颜,"这个我知道、我知道,只不过你弟弟还年轻,等年纪再大些,就会改的。"
"少臣已经二十七岁了,不再是个不懂事的毛头小子。"她表明拒绝父亲这番说辞,"早些年他跟罡煜、雅隽混帮派时,你说他是十几岁血气方刚,结果呢?"父亲的执迷不悟让她不得不翻开陈年旧帐。
"是啊,爸爸也没料到凭他们三个年轻小伙子,居然能在短短几年内在黑道上窜起,还建立名闻遐迩的大帮派。"儿子的能力让他这做父亲的也深感佩服。
"爸!"岳云汐禁不住大声对父亲说话,"你到底还记不记得自己是什么身分?"当场,岳恁噤声了。
堂堂一个警察局长,底下两个女儿也分别是刑事组组长跟员警,一家子的警察里竟出了个黑社会老大,确实是一大讽刺。
"要是叫人发现岳家最小的儿子居然是黑社会头子,你说,事情该怎么收场才好?"尽避事过境迁,但父亲的态度仍是让她无法释怀。
"是啊,所幸他们兴头过了,帮派也收起来了。像现在,还成立全台湾最大的保全公司,眼看即将走向国际化……"一说起儿子现在的成就,岳恁不禁又要口沫横飞的赞道。
见父亲又再次离题,她赶紧转回来,"爸,这不是重点。少臣年纪已经不小了,你再这么惯他,总有一天会出事的。"希望父亲能认清,他无法帮小弟扛一辈子,唯有教导他明是非,才是根本的解决之道。
"不会的,瞧你弟弟,现在不也好好的。"岳恁对儿子的能耐深具信心。
"好好的?"岳云汐的声音忍不住尖锐起来,"在下班的尖峰时间引发连环大车祸,跟著又在众目睽睽之下驾车逃逸之叫好好的?"她不得不承认,父亲粉饰太平的功力又更高一层了。
岳恁顿时为之语塞。
正当两人僵持不下,敲门声适时响起,进来的是岳恁的二女儿——岳芷玫。
"局长,开会时间到了。"跟父亲一样,她对唯一的小弟亦是十分纵容。
仅仅只是交换一个简单的眼神,岳恁随即会意,二女儿是特地进来解救他的。
"知道了,我马上过去。"见父亲迫不及待的提脚走出局长室,岳云汐无奈的叹息,她心里明白,父亲跟小妹是站在同一阵线力挺小弟的。
问题是,她能说什么呢?真要说穿了,她自己不也是如此,否则也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由著父亲将小弟宠得无法无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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梳洗完毕后,海蓝身穿岳少臣的白色衬衫,及膝左右的长度衬出她的娇小,她在房间里来来回回的踱步,思索著接下来到底该怎么办是好。
方才,他一离开她的视线,她第一个动作就是在房里四处搜寻电话的踪影。好不容易在床边的矮几下找着电话,当她兴奋的一把抓起话筒时,哪里料到电话居然无法接通,着实叫她失望不已。
就眼前的情况看来,整座别墅里的通讯系统显然都被切断了,唯一的对外联络管道,毫无疑问的,是岳少臣身上那支手机。
问题是,以她现在视觉雾茫茫一片的情况,有办法从他那里取得手机吗?
想到三胞胎这会说不定正为自己的失踪惊惶失措,海蓝决定放手一搏。
为免自己因为看不清路而摔跤绊倒惊动岳少臣,她以爬行的方式前进。
记得他在离开的时候曾说过,有事可以到隔壁喊他,也就是说他应该就住在自己左右两侧的房间之一一爬出房间,海蓝隐约听到走廊左侧有动静传来,当下确定岳少臣所在的位置。
终於爬到他的房门口,将耳朵依附在门板上窃听,淅沥哗啦的水声告诉她,里头的人这会正在洗澡。
很显然的,她的机会来了。
小心翼翼的把门推开,海蓝尽可能以龟行的速度爬行,目的是不希望惊动浴室里的男人。
按常理推算,他房间的格局应该跟自己住的那间相同,也就是说浴室都在卧房的右侧。
藉由水声传来的方向,她证明了自己的揣测,信心因而提升不少。
假定他将手机搁在床右侧的矮几上,海蓝轻手轻脚的爬向那。
"哎唷里!"一个距离没量好,她一头撞上几脚,吓得她赶忙伸手捣住嘴巴。
须臾,等到确定房间里没有其他动静,她才放心的伸手模向矮几。
一盏床头小灯、一串钥匙,以及……没有!这怎么可能,依常理判断,手机应该放在钥匙旁边才对啊!
懊死的,那个变态疯子到底把手机藏到什么地方去了?歹对!海蓝灵光一闪,或许手机还搁在他外套的口袋里,忘了拿出来。
外套,外套,在哪里呢?她撑起上半身在床上胡乱模索。
确定不在这半边床,她弯子,爬向床的另一边。
由头至尾,将海蓝的一举一动都看在眼里,岳少臣笑了。
她虽然尽可能小心避免惊动他,却没料到为了留心她随时可能的呼唤,他压根就没把浴室的门关上。
从她模索的举动看来,显然是在找什么东西,如果他没料错的话,应该是自己搁在楼下客厅的手机。
几乎将他的外套,甚至是西装长裤的口袋都给翻遍了,她仍不大愿意相信,居然没有。
可恶!可恶!那臭男人究竟把手机藏到哪去了?
看海蓝一脸颓丧的表情,让岳少臣打心底兴起一股好心情。然而,看著她白皙水女敕的美腿在自己眼前爬过来爬过去,还真是难以抗拒的诱惑。
尤其是当她整个人撑在地板上,过宽的领口暴露出她若隐若现的时,他的血液顿时一阵沸腾。
随手抓过架上的浴巾围在自己腰际,他赤脚跨出浴室,大步朝她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