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瑞克……”乔翎听得感动不已,“谢谢你。就算我永远也不会有机会接受你的祝福,你的这分心意我仍然会永远记在心底。”
“为什么?”艾瑞克不解。
“我跟他……是不可能有结果的。”想到两人悬殊的身份背景,乔翎黯然。
“难道那男人不肯对你负责?”他懊恼天底下居然有这等人在福中不知福的男人存在。
“不,其实……”她有些羞于启齿,“一切都只是我单方面的爱恋罢了。”
想来爱情还真是让人捉模不透。艾瑞克单恋她多年都不可得,而今,同样的窘境也发生在她自己身上,单恋一个不可得的男人。
“啊!”艾瑞克一愣。上帝竟然开了他们这样一个大玩笑。
***
边吹着口哨,手里甩着钥匙圈,连恩脚步轻松的走向米契尔的病房。一个人身兼两份重担的他,按理说实在不可能轻松得起来才对,更别提还吹口哨了。
原来,连恩近来因为勤跑医院,将许多沉重的工作都推到米契尔身上,人也跟着悠闲起来。像这会,他又送了堆文件过来要和好友“分享”。
快到门口时,一男一女的对话透过墙璧,传到病房外面来。
难道是米契尔那素未谋面的救命恩人?
连恩倏地放低脚步声,快步走到病房门口,将门微微推开一道裂缝。
病房里,乔翎由于正忙得不可开交,压根没在意到门外有人偷窥。至于米契尔,一颗心全系在乔翎身上的他,全然无暇理睬周边事物。
“米契尔,你别逞强,万一伤口又裂开就不好了。”她努力用上半身压制住他,不让他动手去拆胸前的绷带。
想当然耳,他不过是做做样子罢了,真要动手去拆,谎言不被拆穿才怪。
“反正待会你和那小表出去,我照样可以动手拆。”他之所以这么说,为的是要牵制住她,让她不敢贸然离去。
乔翎想不透,他为什么会突然任性起来?像个长不大的孩子。
“米契尔,你别这样,你明知道我不可能就这么抛下你不管。”她十分左右为难。
“那就留下来。”一记迅雷不及掩耳的翻转,他将她整个人牢牢禁锢在自己与病床之间。
“不行,米契尔,你快点放开我。”想到哈维还在等着她,乔翎不由得感到心急。
“不放,不放,我就要这么压着你。”说着还真将全身的重量覆载在她身上。
“米契尔,你压得我喘不过气来了。”如果不是怕用力过猛会伤到他,她大可一把将他推开。
米契尔却不睬她,依旧我行我素,“关于这点我倒是乐意帮你解困。”他借由以吻封缄的方式为她过气。
在乔翎的樱唇上蘑菇了许久,米契尔开始把目标往下延伸,她的耳垂、她的项窝、她的胸口,全都是他造访的对象。
如果不是还惦记着哈维,乔翎肯定会就此沉沦,但是她不行,此时此刻她应该要做的是——尽快摆月兑米契尔。
了解他吃软不吃硬的弱点,她刻意摆出一脸的楚楚可怜,“米契尔……”她的语气中有着浓浓的乞求。
米契尔尽避一再告诫自己不可以心软,偏偏就是无法对乔翎委屈的神情视若无睹。顿时,他整个人像是颗泄了气的皮球,翻身摊平在病床的另一边,乔翎如愿取回自由。
没有丝毫迟疑,她一把从病床上弹起,理了理身上凌乱的衣着。临出门前,她叮嘱着,“答应我,我不在的时候你要好好的,不要把绷带拆掉。”
得到米契尔不情愿的允诺后,乔翎总算背起皮包匆匆出门。
跋着出门的她并没有注意到病房外一角的连恩,反倒是连恩,虽然只是惊鸿一瞥,却对她留下相当震撼的印象。
当连恩推开房门走进去时,米契尔已经下了床,正熟练的取下上半身的“道具”。
不同于刚才在门外所看到的虚弱,眼前的好友已然回复生龙活虎,连恩禁不住开口调侃他,“不是说好不拆绷带的吗?”促狭的意味极浓。
米契尔懒洋洋的瞥了好友一眼,径自取饼桌上的报纸就要翻开阅读,对他的嘲弄摆明不予理会。
连恩再接再厉不肯放弃,“她就是救你的女人?”语气里隐约透露些许慎重。
米契尔尽避听出他话里的深意,却无意多作解释。
他将米契尔的表情看在眼里,“你是记得她的,对吧?”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他实在不敢相信,世界上竟有这等巧合的事。
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米契尔依然秉持着沉默是金的态度。
“缘分这种事,还真是无从预期。”连恩有感而发。
缘分是吗?米契尔咀嚼着这两个字。
第九章
下着豪大雨的夜晚,那是米契尔第一次见到乔翎,当时的她全身湿透了,孤伶伶的像缕游魂,独自徘徊在暗夜街头。
原本,乔翎有着人人称羡的美满家庭,在她十二岁时,由于父亲经商的关系举家迁居美国。父亲是个成功的商人,母亲则是典型的家庭主妇,在家相夫教子,夫妇俩对独生爱女付出全心的疼爱。
一双疼爱自己的父母,算得上富裕的家境,在校成绩亦相当优异。在周遭同学眼中,乔翎俨然是个幸福的小鲍主。
沐浴在幸福里的乔翎从来没有想过,一则天外飞来的噩耗会无情的剥夺走她的一切。
案亲经商失败,庞大的债务迫使他走上绝路,从二十五层楼高的建筑物凌空而降,当场死亡。闻讯赶至的母亲也因承受不住突如其来的巨变,冷不防夺过在现场维持秩序的警察腰间的配枪,当场饮弹自尽。
一夕之间,乔翎从人人称羡的小鲍主,沦落为无父无母的孤雏。
料理完父母的后事,乔翎没有回学校去,原本,她即将在今年秋天进大学就读,现在看来是不可能了。她像条游魂,飘荡在雨蒙蒙伸手不见五指的街头。
她浑浑噩噩的走在大雨里,突然,一股粗暴的蛮力扑上了她,使命将她往暗巷里拖去。
直到这一刻,她才意识到危险逼近,出于本能,她使尽全身的气力挣扎、抵抗。
此时的米契尔刚巧坐车经过,他让司机把车停在路边。
“总裁,那女孩……”眼见那名蔻年华的少女即将惨遭不测,前座的司机看得相当不忍,“是否让我下去帮忙?”“不需要。”米契尔冷冷的回应。
“啊?”司机一怔。原以为总裁之所以要求自己把车停在路边,准是有意上前搭救,现在看来并非如此。
司机当然不会明白,米契尔之所以要求他停车,为的不过是要观察,看那女人身上是否具备他所要求的特质。
如果她无法通过这层考验,那么对他而言,她便是个毫无利用价值的人。一个对他没有任何用处的人,是不值得他花费半点心思的,尤其对象还是他深恶痛绝的“女人”。
碍于米契尔的命令,司机只能如坐针毡,眼睁睁看着乔翎即将惨遭不测。
所幸,在她抵死不从极力反抗下,一记强力的手肘撞击,又狠狠踹了歹徒的命根子一脚后,乔翎总算摆月兑了歹徒的纠缠。
她没命的往前跑,跑到两腿再也使不上半点力气,终于,身子骨一软,整个人昏倒在大雨的街头。
直到见她倒下,一直让司机驱车尾随在后头的米契尔终于下令,叫司机下去把倒在雨中的乔翎抱上车,而后离开现场。
***
当乔翎还在昏迷不醒时,米契尔已经让人查出她所有的生平,此时,一叠关于乔翎的资料正摆在他的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