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贴着他的手,“对,我会原谅你……”她哭,却哭不出泪。
“别担心……有句话说‘祸害遗千年’,我不会那么早……死的。”言玉玺的表情愈来愈轻松。
“不要再说那个字了。”前世的记忆再度浮上她脑海,她好怕!
“放心……”最后一字说完,他闭上了眼睛昏厥过去。
“玺——”
###
清晨,高跟鞋的声音在医院走廊上显得格外刺耳,萧醒初风尘仆仆地由高雄赶回台北,探望受伤住院的言玉玺。
她轻轻推开病房门,坐在病床旁的庄纱合声缓缓回头,一双眼里有熟悉也有陌生。
“你是?”
萧醒初摘下太阳眼镜,鹅黄色的套装让她看起来神清气爽,“我是玺的未婚妻。”
庄纱赶紧起身,“你好,我是——”要怎么介绍呢?她晓得萧醒初,但她不知道她埃萧醒初含笑点了头,表示明白,““没关系,我知道的,他跟我提过你……”庄纱连忙朝她弯腰,“对不起。”
“何必道歉?又不是你造成的。”萧醒初笑笑地。
“不是的,是……”她指的不是言玉玺的伤,而是他们的婚约。
萧醒初修长纤细的指头点在她的唇上,“别说——不是你的错,我们的婚约本来就是一场协议,你的出现刚好帮了我一个忙呢!夹在两个男人之间还真让我头疼,你说是吗?”
庄纱欲启齿,却在萧醒初的注视下做罢,只点点头。
第一次见面,她就觉得萧醒初相当熟悉,让她想起一个曾经是她的情敌的男人,前世,他也是退让,成全自己,只是那时她却辜负他的好意。
“我们见过面吗?”
“也许在路上见过吧!”萧醒初随意答着,目光始终不离躺在病床上的言玉玺。
“醒初,庄纱……”言玉玺的声音吸引了她们的注意。
庄纱先开口:“我先去打电话给我爸爸,你们好好聊。”
门开了又关,萧醒初收回目光径自坐下。
“她很可爱。”
“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言玉玺温柔地望着萧醒初,“对不起,又麻烦你了。”对于萧醒初,他有着很多的歉意。
“别这么说,我们好歹也是前未婚夫妻,这样就不像你了。”萧醒初轻轻为言玉玺整理头发,“唉!你连生病都这么好看,真叫人嫉妒。”她故意酸溜溜地说。
“哈!我倒觉得自己好像老了许多。”他干笑。
浅浅的笑声回荡在整间病房内,稍后,两人相互凝视对方。
“玺,我想……这次我真的能祝福你!”
“谢谢。”言玉玺的微笑没有停过,非常的温柔。
他们之间的情爱一直就是这么淡,几乎像是亲人般的感情。
这样真的够了!
“既然你没事,那我得走了。”她微笑,戴上太阳眼镜以掩饰自己过多的情绪起伏,要走也要走得潇洒。
“醒初,你也要幸福。”他语重心长地表示。
“当然,我可是萧醒初呢!拜拜!”
离开病房,萧醒初朝庄纱点头,“他想见你。”
“我想起你是谁了……”她道。因为她的温柔,让她想起来了。
“那很重要吗?无论我是谁都不重要。祝你们幸福,庄纱。”脚跟一旋,她以最从容地的姿态离开。
“我也祝你幸福。”
萧醒初手一抬,挥了挥,消失在走廊尽头。
离开医院,她驱车来到秦裔廷的公司。
“小姐,请问你要找谁?”总机见到美丽的萧醒初。客气地问。
“我要找你们董事长。”秦裔廷是她惟一能想到的人了,如果连他也不需要她,也许她会离开台湾也说不定?
“请问你跟董事长有约吗?”
“我姓萧,是他的情妇,你跟他这么说,他就知道了。”
总机小姐点点头,非常专业的拨了内线给董事长的秘书,好似这事每天都在发生。
“是一位萧小姐,她想找董事长,没有预约,她说她是董事长的……”摔不及防地,总机小姐的电活让萧醒初给挂了。
“小姐?”总机小姐不解地看着萧醒初。
萧醒初扯了一个微笑,“罢了,我是骗你的。”语毕,她迅速离开。
两人已经算分手了,她何必来找他的麻烦呢?说不定他正庆幸她离开了他。萧醒初苦笑,说放手就放,也可不想当个纠缠不清,让人憎恨的人,就像那时候一样,她宁愿退让,成全他们,也不希望薄云恨着自己。
薄云从没爱过自己,她清楚的,很早就清楚了。
“醒初——”身后传来秦裔廷的声音。
她回头,站在原地等他。
“你——”许久未见他了,她的心竞扑通扑通跳个不停。
“来了为什么要走?”来到她身前,他笑问。
“我……”萧醒初支支吾吾地,不知该说什么才好,他们不是……分手了吗?
秦甭廷为她摘下太阳眼镜,“你……怎么哭了?”
他的温柔令她心碎,她靠在他的胸膛上,”我很想你。”
秦裔廷揽着她,“我也很想你。”
“为什么不来找我?”
秦裔廷苦着一张脸,“你不是有未婚夫,不要我了?”
萧醒初不敢相信向来我行我素的秦裔廷也会考虑到别人,“你好奇怪!”
“那是因为我在意你,我是真的想和你在一起,不是跟你玩玩而已。”
听了他的解释,萧醒初释怀了,也扫去多日来的阴霾,“他已经不是我的未婚夫,因为他已找到他的命定情人。”
“他真可恶!”他外表愤恨,内心窃喜。
“你怎么能怪他!”她为言玉玺叫屈。
“你居然还帮他说话?”他不由得生气。
“当然了,因为先变心的是我,我怎能怪他?谁叫我爱上一个花心大萝卜,不只花心,还呆得可以。”她调侃道。
秦裔廷搂住她的腰,“那个人是不是我啊?”
萧醒初装傻,“我也不知道,谁承认谁就是了。”
“看来我只好勉为其难地承认了。”
“讨厌,谁要你承认啊!”她撒娇道,双手还搭在他肩上。
她终于也走出迷雾,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了。
前世的勾仲衡爱的是薄云,今世的萧醒初却是早一步爱上秦裔廷,玉玺对她而言,只是一个渊源很深的——知心朋友。
饼去的,已经烟消云散。
###
“我们去约会。”
那天早上,言玉玺毫无预警他说出口,庄纱怔了怔回道:“今天又不是假日,课怎么办?”
“我今天没课,你呢?”他仍是一副慵懒样,像只猫似的躺在床上。
他们已经算是同居了,仍分睡两间房,因为他爱庄纱,所以尊重她;不过,他偶尔会在半夜跑迸她房里。
庄纱说他像猫,他可不同意呢,猫是恋家不恋人,狗才是恋人不恋家,他既然爱黏着她,当然是忠狗一只啰。
“可是我有课。”她是乖宝宝,很少逃课。
言玉玺又滚到左边接着她的腰恳求,“为我逃课好不好?”我们好像都没有正式的约会呢!”自从有了庄纱后,他愈来愈爱向她撒娇。
会不会是与前世的性别有关呢?最近他常在思考这问题。
“可以选假日啊!为什么一定要今天?”她无法漠视他企盼的表情,心开始动遥“因为今天天气不错、因为今天我没课、因为今天我想出去,因为我今天想霸占你一天。庄纱,好不好?你不是说爱我吗?”拗起性子,言玉玺也像个十儿岁的孩子。
拗不过他的苦苦哀求,庄纱无可奈何地点头答应,随即拿起手机与梁光月通话。
###
终于出了门,庄纱不想漫无目的,便问:“先去哪?”
“当然是早餐店,我饿了。”言玉玺搂着庄纱的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