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授,你的咖啡。”方心茹放下杯子后,眼波一转,大胆地伸手勾住言玉玺的脖子,下半身紧贴着他,拉着他坐下。
打从方心茹第一次见到风采翩翩的言玉玺,就为之倾倒,眼底再也容不下其他男人,所以她积极地争取系办公室的工读机会,为的就是能更接近他。
有次,她要求他送自己回家,然后在车上勾引了他,而他也回应了她,自此,他们就维持着如此暧昧的关系。
虽然听说他有个美艳的未婚妻,但她不怕,因为年轻就是本钱,何况她从未听他提起未婚妻的事,这让她更相信那只是传闻罢了。
这个像风般不羁的男子终究会爱上自己的,方心茹如此深信不疑。
言玉玺冷笑,以唇舌挑逗她的颈子,弄得方心茹不由倒抽一口气。
“要我吗?”他问,不带感情。
“当然……教授。”欲火渐渐燃起,方心茹期盼他快点帮她降温。
“嗯,你准备好了?”他再问,这回多了点。
“教授……”方心茹催促着。
言玉玺唇角一勾,身体反射性地开始动作,方心茹低首咬住他的肩,强忍住激情的声音。
沙发上交缠的身躯就此展开一段激情序曲……满足过后,方心茹穿好衣服,仍依偎在言玉玺的胸前。
言玉玺燃了根烟,闭目养神。
“教授,你会娶我吧?”
言玉玺睁开眼,一抹冷酷在眼中缓缓浮现,“你认为我会娶你?”
首次感受到言玉玺的无情,方心茹有些难堪,“教授,你不爱我吗?”她以为他应该也是爱她的,不是吗?
轻吐一口烟,言玉玺懒懒地除了她一眼,“我不爱任何人,如果你不能遵守我的游戏规则,就别玩了。”他向来恣意而为,若方心茹要告到校长室去,他亦无所谓。
方心茹闻言皱眉,立刻抱住言玉玺,“无所谓的,教授,无论你爱谁,我都不会过问,只求你不要抛弃我。”她晓得威胁对言玉玺没用,她是个聪明的女人,懂得何时该收该放。
言玉玺勾起她的脸蛋,“只要你乖乖的,我就不会抛弃你,听话,嗯?”像哄小孩般的哄着,她就开心了,瞧,多简单哪!
爱情,哼!
他不屑碰触。
方心茹甜甜一笑,“心茹会乖的。”更抱紧了言玉玺。
为这个男人堕落,她甘之如饴。
言玉玺如冰封般的眼神轻扫,冷眼看着方心茹占有的举动。每个和他上床的女人都说爱他、都想占有他,可,他却从没爱上她们任何一个。
不是他无情,只因为他无心。
因为一颗心赠错人,从此沉沦地狱,无法讨回。
于是,他再也不爱人了。
叩门声响起,门外传来助教的声音。
“教授,外面有位历史系的秦庄纱同学找你。”
来了,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
言玉玺微微使力推开方心茹,“你该走了。”接着面元表情地走到窗边,维持先前的站姿。
“那教授,我今天……”方心茹怯怯地问。她爱惨了这个男人,却怎么也抓不住他。
“我今天没那兴致,你走吧。”他冷冷地拒绝,朝门外的助教扬声道:“圆柔,请那位同学进来。”
“教授,那我先出去了。”方心茹临走前又看了言玉玺一眼,但无论她怎么看,他始终不曾回头,她只得失望地走出去。
在门口,她跟庄纱搽身而过,见到庄纱美丽的容颜,不由起了嫉妒之心。
又是另一个想向教授投怀送抱的女学生吗?
不,她绝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绝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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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对着门口,言玉玺似乎没有转头的意愿。
“云姬……”庄纱先出声。
言玉玺缓缓转过身,他那双冷然的眼紧紧盯住庄纱,却见她眼中包含了大多复杂的情感,一时之间,竟教他忘了移开。
“云姬,你还恨着我吗?”庄纱鼓起勇气问出口。
距上次重逢后,又过了好些天,她没忘记前世的“她”对自己的愤恨,于是她缓了几天才敢再度前来找他。
追了两千余年,只因她无法忘却前世的爱恋,即使苦涩,她也心甘情愿,因为她爱着云姬,深深地爱着云姬碍…言玉玺叹口气,别过头。
还恨着“他”吗?
还恨着前世那个云敞之大将军吗?
试问,有谁能背负着两千多年的恨意,如此念念不忘?
那份恨意他已经淡忘,本以为不会再跟“他”有所牵连,过着属于自己的平静生活,没想到“他”又出现了。
“我早看开了,‘你’忠于秦王本无错,再说,我也看得出‘你’那时根本忘了我。事情都过了那么久,何需再问我恨不恨,就让我们全都忘了,好好过完今生不是很好吗?”言玉玺幽幽地回答。
没错,那段苦恋,他从来就不想回忆,过去的就让它过去,他没必要。也没义务永远记住那段已逝的过往。再说,记住了又如何?只是平添心中的苦罢了。
“云姬,我从来就没有忘记。”庄纱急切地表示。他的淡漠让她心生害怕,总觉得他们似乎愈离愈远。“你是我活下去的理由……从我转世开始,我就一直不断地寻你,求你不要叫我将我们惟一的联系舍弃。”
盂婆汤喝下又吐出,轮回百次,每次皆然,为的就是保有对云姬的记忆,记着自己曾经犯下的错误。她深深爱着云姬,也甘心为云姬付出所有,即使赔上性命亦在所不辞。
言玉玺迷惑了,看着站在面前的娇小身影,不知不觉中,他竟将她与云敞之的模糊身影重叠。
缓步上前,他双手一圈,环住她,让她身上的体香包围着自己。
两千年的反复轮回,纵有再多恨也已渐渐褪去。但那曾有过的情愫仍残留在他心底深处,他知道,那是对云敞之的爱意碍…如今又遇上了“他”,这是不是意味着他这一生又注定要栽在“他”手里?
注定?不,他好不容易才月兑离前世的折磨,不想再陷进去!
倏地,他放开庄纱,避如蛇蝎的退后几步。
他骤然转变的态度让庄纱措手不及,表情惊异地望着他,“云姬?”
“你接近我到底有什么目的?”换上往常如冰的面具。
庄纱深吸一口气,缓道:“我只想再爱你。”声音肯定有力。
言玉玺唇一扬,讽刺他说:“别说笑了,我不要,我根本就不爱你!”
“云姬……”遭到拒绝,庄纱并没有太伤心,反倒是愈挫愈勇,因为她早就预料到他会有此反应,她不会在乎他如何伤害自己,只因这是她欠他的。
“够了!”言玉努低吼一声,怒道:“不要再喊那个名字,我不想听!傍我滚出去!”
他是言玉玺,不是云姬!
冷气明明开着,他却汗水直流,她的呼吸、她的声音,和她急切的模样,将他逼至忍耐的极限。
“云姬,你还爱我对不对?”庄纱眼底闪过一丝希望,脚步也往前踏近一步。
言玉玺手一挥,阻止她靠近。“我还爱你?哈!你别搞错了。”
涮地一声,他用力拉开衬衫,露出刚刚方心茹在肩膀上留下的齿印,“这是刚刚我在这里所留下来的证据,就在这个沙发上,就在你进来的前几分钟,我还抱着一个女人,这是她留下的……如果你想跟我上床的话,我也不会拒绝,这就是现在的我。你说,我还爱着你吗?我根本就不记得你了!”他狂妄地笑着。
可他愈是这么说,庄纱愈相信他仍爱着自己。虽然看见他肩上红色的印子,让她好嫉妒,可她告诉自己没有权利过问他以前的事情,所以她口水一吞,硬逼自己忍祝何况她感觉得到,言玉玺是故意的,故意堕落、故意伤害她,不知怎地,她就是能感受到他的内心。他的心受伤了,伤得比她还重。还深……是她的错,是她逼急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