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不过是头上缝了几针,又不是嘴巴破洞,为什么不能抽烟?”江牧聪故意装出一副潇洒无所谓的模样,然后两个人忍不住炳哈大笑。
这就是他们这对好友的相处模式,轻松而随兴,偶尔甚至还会胡说八道一番来自娱娱人。
“嗳,你该不会真的和那个程琬萱交往了吧?”李伟劭忍不住问。“我看,你头上的这个伤八成就是被她带衰搞出来的吧?”
“怎么样?不行吗?你有意见?”面对好友的挖苦,江牧聪根本懒得认真搭理,自然就很随便地回答了。
“我是没意见啦!不过我们当初所打的赌……你没忘记吧?”李伟劭觉得自己赌赢了,心里正暗自得意着。
江牧聪听他这样得意地挖苦自己,突然感到无聊极了,为了速速打发他,他索性随口敷衍地回答。
“赌什么?我看你是很羡慕我和她在交往吧?你要是不服气的话,尽避放手去追呀!”
“真的吗?你真的舍得?”
“哼!”江牧聪哼了声,懒得理会他了。
见好友一脸的不耐,李伟劭却是兴致不减,他愉悦地笑说:“你忘了吗?我们上次打赌过的,说只要你和她交往三个月内没进医院的话,就算你赢呀!现在事实已经很明显了,那就是——你、赌、输、了!”
江牧聪还想说些什么,耳边却突然传来“哐当”的一声,那清脆的玻璃碎裂声,让正在斗嘴的两人吓了一大跳。
与江牧聪办公室一门之隔外,地上满是碎裂的玻璃锅碎片以及洒满一地的人参鸡汤。顿时之间,整个办公室里充满着一股浓浓的鸡汤味。
程琬萱望着一地的狼狈,只觉得自己的心仿佛也像那只玻璃锅一样,碎成了片片,再也修补不回来了。
深爱江牧聪的她,为了让心爱的男人能够早点康复,特地起了个大早为他炖鸡汤,原本打算带到这儿来给他一个惊喜之后,再赶去自己公司上班的,不料,却在他的办公室门外,听见了他和朋友的对话。
亲耳听见的事实,让她震惊得脑中顿时一片空白,手中的锅子也因为过度的震惊而摔碎了。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这种特异的“命格”,竟成了心爱男人和朋友之间的赌注!
“原来……我……我只是一场赌注……”她心痛得快要死掉,两行伤痛的清泪自眼眶滑落。
就在她伤心欲绝地想要离开时,办公室的门蓦然打开,江牧聪一看见她要走,立刻急得想拉住她。
“琬萱,等等!不管你刚刚听见了什么,相信我,那都不是事实!”
江牧聪一边急着想解释,一边又急着想拉住程琬萱,焦急的他根本没注意到地面的情况,一不小心一脚踩在滑腻的鸡汤上,整个人顿时重心不稳地跌倒在一地的鸡汤上。
唯一不幸中的大幸,是他没有跌坐在碎裂的玻璃锅上,否则后果真是不堪设想。然而即使如此,他的模样也真是够狼狈的了。
“天哪!”眼见江牧聪这副糗样,李伟劭忍不住噗哧一声笑了出来,赞叹道:“果真百闻不如一见呀!她果然是会带衰!”
江牧聪听他都这个时候了竟然还在幸灾乐祸、漏风点火,胸中顿时燃起了一把怒火。
“李伟劭,你给我闭嘴!这还不都是你害的?”他咬牙低吼。
李伟劭耸了耸肩,露出一脸委屈冤枉的表情,不过他看得出好友是真的生气了,于是当真闭上了嘴,不再开口说半句话。
“琬萱,你听我说……”
江牧聪狼狈地站起来,抓住程琬萱手腕的大掌始终不敢松开,就怕他一放手,她会立刻转身离去。
“不!我不听!我什么都不要听!你快放手呀!既然你不是真心想和我在一起,我离开你不是更好?这样一来你就不会被我带衰了!”程琬萱哭着要挣月兑江牧聪的手,她真的是一刻也待不下去了。
“不,不是这样子的!琬萱,你先冷静下来听我解释啊!必于打赌的事情,实际的情况是——”
“够了!你不要再骗我了,你们刚刚说的话我全都听到了,难道亲耳听见的还会是假的吗?”
“真的不是那样!琬萱,你相信我,我真的是——”
啪——清脆的声音响起,一记耳光冷不防地打在江牧聪的脸颊上,热辣辣的感觉让他的脑中顿时一片空白,不但忘了原本要说的话,甚至也忘了要继续抓住程琬萱。
这突如其来的变化,让在场所有的人都呆掉了,包括动手打人的程琬萱,也想不到自己会在激动之余动手。
看着江牧聪错愕的表情,程琬萱十分后悔出手打了他,事实上,她的心也被自己那一巴掌给打碎了。
她咬紧牙根,忍着椎心的刺痛,缓缓说道:“我们分手吧!以后也不要再有任何联络了。”
扔下这句心碎的话之后,她便伤心欲绝地转身跑了出去,留下呆愣在现场的两个大男人。
“呃……你……不去追她吗?”李伟劭首先开口打破沉默。
江牧聪回过神来,狠狠地瞪了李伟劭一眼,指着他说:“你还好意思说?你刚刚为什么不帮我解释?”
“你不是叫我闭嘴吗?”李伟劭摊着手,一脸的无辜与无奈。
“你脑子里装的是浆糊啊?我只是教你不要火上加油、幸灾乐祸,而不是要你连一句解释的话也不说呀!”江牧聪简直快气炸了。
要不是李伟劭是自己多年的至交好友,他老早就气不过地将这该死的家伙狠狠地痛揍一顿了。
“我怎么知道你这回是来真的?你要是早说的话,我也不会再和你提打赌的事了。更何况,刚才在办公室里面,你自己还说什么‘你要是不服气的话,尽避放手去追呀’这种话,她听了不误会你才怪!”
“够了!你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江牧聪气急败坏地瞪着他。“当初都是你无聊,自己一个人提什么打赌的事情提得不亦乐乎,这下子好了,这误会真的是很难解释清楚了!”
“好好好,都是我的错,是我对不起你!可是我怎么知道你根本没将当初开玩笑说要打赌的事情放在心上过?更何况,你现在一直骂我出气也没用啊,还是赶快想办法解释清楚比较重要吧!”
江牧聪一把抓住李伟劭的衣襟,恶狠狠地说:“你和我一起去!”
“好好好,我陪你去解释,你不用这样抓着我啦!”
“那就快跟我走!”
“嗳、嗳,你先等等呀!”
“还有什么事?”江牧聪口气凶狠地质问,大有倘若没什么正当理由的话,休想要耽搁他去找程琬萱的任何一分一秒。
“你不先换一下衣服吗?”李伟劭问。经过刚才那么一跌,江牧聪的身上早已被一地的鸡汤给弄脏了。
江牧聪低头看了一下自己整身的狼狈模样,一边低咒连连,一边转身走进自己的办公室里。
幸好之前他偶尔会在办公室里加班过夜,所以有准备几套衣服放在这里,否则要是他先回家换好衣服再去找程琬萱,不知道又要浪费多少时间了。
第九章
程琬萱离开江牧聪的办公室之后,并没有到公司去上班,而是回到了自己所租的套房中。
她将自己关在屋子里,整个人近乎崩溃地趴在沙发上痛哭失声。
“我真是傻!我真是世界上最呆、最笨的大傻瓜!”她一面哭喊,一面发泄似地捶打着沙发上的抱枕。
她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全心全意地付出,以为可以得到幸福,结果这一切却只是一场赌局、一个游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