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楼梯口,不见她哥,只见双手环胸的展鹰扬,她看着他,"你干嘛跑来?踢馆吗?叫那么大声,整条街上的人都听见了。"
"你管那么多干嘛,下来!"他霸道依旧。
"这是我家,我不管,谁管?"没见过比他更嚣张的人了,哪有到别人家大吼大叫还叫人家不要管的,改天她一定要去建议雷老大,叫他好好约束一下他手下大将,免得出去丢人现眼。
"别像一只乌龟,快下来!"他继续催促。
"找我干嘛?我哥呢?"
"被我用调虎离山计骗走了。"他故意叫野火找裴仲耕出去喝酒,然后自己绕圈子过来。
"调虎离山计?干嘛那么大费周章?"她防备的看着展鹰扬,猜想着他那么做的用意何在?
"大费周章,当然是因为要带你走。"展鹰扬回答的理所当然样。
"带我走?私奔啁?"她不想让父母伤心,也不想让哥哥伤心,"如果去公证结婚我还比较能接受。"
展鹰扬听得一愣,随之大笑。
"干嘛笑成那样?"那简直就是嘲笑,就算她讲错了,也不用笑成那种德行吧?真受不了!
"你还没吃饭吧?"
"你还会关心我有没有吃饭吗?"她要走的时候,他连做做样子留她一下都做不到,现在又何必跑来这里虚情假意呢?她实在搞不懂他脑袋在想什么,有话总是不直接讲,害她都要兜好大的圈子来猜,累都累得半死!
"我……不对,汉克不是叫汉斯来接你了吗?"
"是汉克叫汉斯来接我,还是你叫汉斯来接我?"裴又宁直接了当的问。
"有差别吗?"
"差别很大。"汉斯明明就是他的影子,还要把事情推到汉克身上去,她哼了一声,"没诚意!我不去。"
"现在我亲自上门,够诚意了吧?"见她动也不动,他自己上楼了。
发现他举步向她,她担忧的退了几步,"你干嘛?"
"带你去吃饭!"他说着,把她整个人扛起来。
"吃饭就吃饭,干嘛扛着我?"她吓得在他背上又踢打,"放我下去,快点放我下去啦!"
白费力气罢了!他是展鹰扬,刀枪都不怕了,哪会怕她的花拳绣腿?
"乖乖的别乱动!"他大喝一声,她真的不挣扎了。
"干嘛非找我去吃饭不可?"她看着他的侧脸询问。
饼去他都嫌她又吵又烦人,现在却主动跑来找她去吃饭,难道是他转性了?还是他发现少不了她?她希望答案是后者,可是又不敢寄望太高。"如果我说……"他越说越小声。"什么?大声点,我听不清楚。""我说如果我说……"他几度欲言又止,没想到只是简单的"我想你·,竟然会那么难以启口,难怪那么多人喜欢唱"爱你在心口难开"。
他没爱过谁,没追求过女人,对这种小女生,他更是没辄,说不来那些肉麻兮兮的爱啊情的,那比拿枪耍刀来得困难得多o
"什么啦?"她等得有些不耐烦了。
"就是一个人吃饭太无聊了!还会有什么理由?"他终于抵达停车的地方,打开门一口气把她丢进汽车里。
"喂,臭暴鹰,你就不会轻一点吗?"摔得她好痛。
"好吵!"他满脸嫌弃。
"嫌我吵还来找我干嘛?"她气得想要夺门而逃。
"不许逃,如果你逃了,我抓到你就吻你,吻到你不逃为止!"
那……也许是个不错的点子,甚至令她跃跃欲试,但是她不敢挑战暴鹰耐性,万一被抓到不是吻而是一顿毒打,那才叫做得不偿失。
"很好,有学乖了。"他倾身给她一吻,笑说:"这是给乖小孩的礼物。"
哇咧!真是得了便宜还卖乖耶!这种事情,恐怕只有他做得出来。但是,她很高兴,这是泰国回来之后,他第一回吻她,感觉有点黏又不会太黏,很有春天的味道。
在满天星斗的月光下进行晚餐是很浪漫的,汉克充当起萨克斯风乐器手,吹奏着令人心醉的乐音,此时,展鹰扬家的天台远比高级餐厅来得有气氛。
"感谢汉克叔叔。"她举起红酒向汉克致敬。
"希望小姐满意今天的安排。"汉克欠欠身,笑说:"若有什么需要,请尽避吩咐,我一定会努力令小姐满意。"
"谢谢!"
汉克退下后,她又把酒转向展鹰扬,"谢谢你,很浪漫的烛光晚餐。"
"我说过了,是汉克的意思。"他死不肯承认是他首肯的。
"如果你反对,汉克叔不敢自做主张。"她笑着戳破他的借口。
"死丫头,非得给我难看不可吗?"
"哪里难看?"她当然知道他说的是脸上挂不住,可是还是故意捉弄他。
没办法,平日他太过于严谨了,脾气又超坏,抓到机会不捉弄他一下实在很可惜。
展鹰扬躺靠在椅子上,笑说:"别破坏气氛,我想闭目吹吹风。"
"是谁破坏气氛的?"她不满的走向他。
"当然是你。"
"过分!"
她突然跨坐到他的腿上让他吃惊的张开眼睛,"你干嘛?"
"你说咧?"她一笑百媚生。
为什么女人会这样善变?明明只是个小丫头,却在转眼间变成了一个风情万种的女人?
"别玩火!"他抓住她不安分的手。
"我就爱玩火,怎么办?"
"那真糟糕,玩火不太好……"他艰难的维持定力。
"别说你要当老学究喔!"她挣月兑他的手继续在他身上游移。
展鹰扬低咒,"不该让你喝酒的!"
"我才没醉。"她抗议着。
"真的吗?"
也许他是对的,因为她的头开始晕眩起来,但是嘴巴还不承认,"我没醉,我真的没醉,不信我唱歌给你听……"
"你醉了!"
"我没醉,不信你看……"她起身想要证明自己可以站稳脚,却晃了一下又跌人他的怀抱。
他适时接住她,她才免跌倒在地的命运,"别闹了,我送你回家。"
"我要赖着你……"她开始醉言醉语。
"赖着我也要回去,不然裴仲耕会杀了我。"为了两全,他只得做个绅土,抱着她上车。
她一直抱着他,一路上还不停的醉言醉语,活像个爱撒娇的小孩子,展鹰扬视线没有离开过她的脸,他不知他的眼光充满着宠爱的神情。"汉斯,你还认为这个丫头像大姊头吗?"汉斯从后照镜看了她一眼,笑了笑,说:"现在比较像天使。""天使?"得了吧!展鹰扬给了他一记受不了的眼神,"我看你快要被她同化,再继续下去,恐怕忘记我才是你的老大。"汉斯淡笑不语,继续专注他的开车工作。裴又宁即使已经人梦,还在笑说:"我就赖定你!看你怎么办?"
"她的梦中肯定有我。"展鹰扬望着她的脸,如是下注。
"裴又宁!"
啊,又来了!
听见吴炳华的叫声,裴又宁感到头皮发麻,甚至忍不住在想怎么蟑螂就是打不死呢?
"学长,有事吗?"伸手不打笑脸人,她只得陪着一起笑,虽然感觉已经快要"起笑"。
"叫我炳华,喊学长好见外。"他又重申一回。
她只是轻喔,有听当作没听到,"找我有事吗?"
"是这样的,有个华人联谊舞会,我想请你当我的舞伴。"
"学长,我说过了,我对华人联谊会举办的活动没兴趣,而且我也没空当你的舞伴,请你找别人帮你吧。"
吴炳华拦住她,继续央求,"别这样拒人于千里之外嘛!我们都来自台湾,应该互相照顾的啊,你说对不对?"
"不对!"展鹰扬走近,一把将吴炳华的手扭到背后,吴炳华痛得哇哇大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