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赢政残暴,可今日所见并不如外传的可怕,他竟饶过一个犯错的奴才,那么,她也应该可以放着胆子,色诱这位暴君了。
可惜,赢政的确实已经熄灭,望着她的芙蓉娇颜再也兴不起波澜。“来人,送鹏夫人至京华宫,寡人得空再去探望。”手一挥,连人都要遣走,不想再见。
鹏氏愕然。她可是燕国第一美人,这秦王竟如此草率待她?
“大王,臣妾奉燕国太子之命,定要好生伺候大王的,今日这场晚宴大王也是为了欢迎臣妾而设的不是吗?臣妾是大王的主客,怎能离开?还请大王容臣妾留下再陪您共饮几杯……”她厚颜大胆的要求留下,希望对他再展风情,非迷得他意乱情迷,再燃不可。
众人摇着头,明了她的意图。这鹏夫人是过于自满了,大王后宫美人充斥,是由各国搜集而得,数目逾万,她鹏氏虽美若天仙,但往那“花团锦簇”的后宫一站,她的美也称不上夺目了,想必是初来乍到,还没体认到自己并非“一枝独秀”,才会以为媚惑得了眼高于顶的大王。
丙然,就见大王再啾她一眼,眸中已多了鄙色,大王最忌女人主动,常对众人言女人过于主动,其性必不贞。
“赵高。”赢政朝手下瞥了一眼。
“臣得令。”赵高马上揣摩上意,这回绝对精准无误,立刻上前将人“请”走。
鹏氏杏眼圆睁,不信自己居然让人难堪的抬出宫殿,眼角瞄见那唤曲奴儿的奴才正被秦王目不转睛的瞪视着,那无道的眼神复杂难解,心中不禁起了个疑问。
为何一个阅人能得王上垂视?莫非……
软榻之上,赢政阴鸶的双眸紧盯着快步谨慎趋前的人,随着人越来越靠近,他眉心越蹙越紧。
“大王。”这人依旧白衣束发,简洁利落,行至他跟前一丈距离处便止步,垂下首候着。
深夜大王急召不知何事?难道又作恶梦了吗?曲奴儿心下暗忖。
“抬首!”赢政突来薄怒。
曲奴儿不由得心惊。“大王?”
“寡人说过,免你面圣垂首的,寡人要清楚见到你的面容,不容许你有丝毫表情逃过寡人的双眼。”
他心头一慌,却不得不听命。“是。”徐徐抬头,长睫微掀飘动,怯怯地迎向主上那阴霾的双目。
清丽过人的模样再次落入赢政眼中,心头又是一阵莫名悸动,脸上表情更戾。
曲奴儿瞧见他脸色吓人,心中不免忐忑难安。
大王喜怒无常,暴性狂逆,难道是后悔先前在殿上没杀他,这会深夜召来是想再刚他的肉?
“靠近些。”赢政又是粗暴一喝。
曲奴儿受了惊吓,哪敢迟疑,快速踏前一步。
“再近!”怒容更炽。
大王从不让人近身一丈之内,要他靠近,是想亲自取他的命吗?曲奴儿更惊,但料是如此,也不敢抗令,举步又向前,这会离大王只有一步之遥,大王若想动手,当不费吹灰之力。
他白着脸准备受死,却见王上瞇起黑眸,深深的打量起他来。
他不安极了,不由自主的举步就想退开,却倏地发现自己的手腕被攫住,愕然紧张的想抽回,大王却紧捏住他的手腕,用力将他往自己身上扯,力道之大,让他扑跪至大王张开的双腿间,脸庞撞进宽厚的胸膛里,他惊慌的仰头。“大王?!”
“谁要你退开的,你竟敢违逆寡人的命令!”赢政满腔怒意,没有注意到此刻两人相贴的姿势有多么暧昧不妥。
“奴才只是……害怕……所以……”隐隐瞧见他额上泛出紫光,曲奴儿不敢再多言激怒,本能的又想垂首避开主上目光,但头才动,下颚就被人紧紧箝住。
“谁允你避开寡人的!”
曲奴儿被迫又得重新直视他,“……大王息怒。”
他极为懊恼在殿上踩错的那一脚,让大王彻底注意到他,他不喜欢这样,只希望大王跟从前一样,习惯他的存在,又忽视他的存在,继续相安无事度过下一个十年。
“哼,你也知道自己惹怒了寡人!”赢政没有放开箝制的手,相反地,更微愕于指间那滑女敕如女乃的肌肤触感。这阅人细致得不象话……
“奴才该死,大王召奴才来是想取奴才的狗命吗?”曲奴儿声音轻颤,反正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就问明了。
“哼,你以为寡人后悔了,又要你的小命?”
“不是吗?奴才以为……”
“住口,寡人没要你的命!”他不耐烦的一声低喝。
曲奴儿立即感到一阵窒息。“那大王召奴才来是?”大王不杀他,他不禁松口气,却也不敢高兴得太早,因为大王此刻的怒颜不容忽视。
赢政只是注视着他,目光不曾稍瞬,曲奴儿心弦一扯,凝定不敢动,空气中顿时弥漫着一股教人喘不过气的窒闷戚。
“大王,奴才可以先起身吗?”最后,他红着脸说。这副坚硬的体魄跟自己是多么的截然不同啊……
瞧着他排红的脸庞,红泼滥地更显清艳,赢政额际青筋鼓动,血脉倏地加速。
这奴才竟能诱惑他刊不可思议,更不可原谅!当下扼住他下颚的手益发收紧,紧到眼前人疼痛的变了脸色。
“寡人召你来不为别的……寡人要你!”突地,赢政蛮霸的说。
曲奴儿倒抽一口气,脸颊一片火辣辣。“大王说笑了。”呼吸不由得急促,慌乱不已。
“寡人从不说笑!”视线胶凝在他身上,既凶且恶,还有着燃烧不止的。
曲奴儿大为心惊。“大王,奴……奴才是阉人啊!”
“阉人又如何?别跟寡人说那套德行礼法、男女依归,那是对低贱百姓们的约束,寡人是天上真人,即便看上了男人,就是看上了,这是寡人对你的恩典。”凌厉的眼神,几近天性般的掠夺任何他想要的。
“啊?!”怎么也没想到大王会看上阎人,他脸色惨白,几乎昏厥。
“寡人要你今晚陪侍。”扯开嘴角,赢政露出残酷至极的笑痕。
“大……大王,奴才可以立即为您安排其它夫人或美人侍寝,请大王放过奴才。”他抖声求去。
“大胆,你敢拒绝寡人?!”赢政一怒,将他更攫上前,曲奴儿被迫整个身子与他贴密,两人胸贴着胸,彼此心跳的鼓动声互相敲击着。
曲奴儿咬牙说:“大王,奴才愿死,只求您放过奴才的身子。”
“你的意思是,情愿死也不愿寡人碰你?”这话让赢政怒不可抑。
没人敢拒绝他,尤其是垂怜临幸,更是后宫女人们求之不得的事,可这奴才竟然敢拒绝他的恩典?!
“大王,奴才这身子有残缺,怕会玷污了您!”曲奴儿白着脸再说。
“寡人说过,不在乎你是合人的身份!”
“但奴才在乎,奴才不敢以这残破的身子示人,大王若执意恩典奴才,奴才只求一死!”此刻的曲奴儿满脸决绝,绝不肯委身。
赢政从出生至今,想要什么没有得不到的,此时见一个阉人竟敢抵死不从,简直可恶至极,当下大手一撕,撕破身前人的前襟、曲奴儿大惊失色,双手赶忙密密地护住敞开的衣襟,赢政双目瞇起,只见他双手遮不住的瘦弱肩膀洁白如缎,比女人还要教人心荡神驰。
他更加确定,自己要这个人!
“把手放开。”他险声命令。他要看这奴才的身子,想必那细长掌下的肌肤应当更加诱人。
“不……”眼泪已在曲奴儿眼眶中打转。
“你想反抗寡人?!”脸色已近残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