扁火一瞬,他的俊颜冷冽下来。她发现了!
“回去吧,我不需要你的同情。”他极为寒冽的说。
“经生……”她泪盈于睫,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我们之间结束了,我的事不用你操心,你……还是回到那男人身边吧!”他阴霾的说。
他才说完这些话,她就蓦然冲上前抱住他,他一时之间愕然了,身体也僵住不动,而一旁的保全看见他们的模样,也看过新闻,猜测两人正在“破镜重圆”,识趣的一一退出房子。
所有人走后,明经生任由她抱着,强迫自己别对她做出任何反应,但看着她泪涟涟的完全没有停止哭泣的迹象,他终于露出了惨澹的笑容。
“我没事的,你……别哭。”他声音是干枯的。
暗叹,想对她狠心,好像是绝顶困难的事,至少不是他这辈子做得到的事,终于伸出手抱住她,抚慰伤心的她。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你为什么会听不见,为什么?!”她在他怀里狂问着。
可惜,他真的听不见了。
听不见她的声音,明经生好气好无奈,他好想听听她说什么,但是自从那日之后,他就再也听不见了,他只好将自己藏起来,以为没有人能找得到他,但她居然找来了,还发现了他的秘密。
他极为不想让她见到他如此狼狈的模样,然而老天似乎不想让他好过,故意让她见识到他最脆弱、最不堪的一面,非要逼得他在她面前连骄傲都失去。
“告诉我,好端端的你怎么会突然失去听觉?!”杨水墨激动的问,却见到他一脸茫然的样子,心更加拧紧了。
她月兑离他的怀抱,拿了只笔,快速写下问题。
明经生叹了一口气,表情阴霾的只是摇头,没有解释。
忽然间,她的泪水又夺眶而出了。她想,她明白他为什么听不见了。
我忘不了这幕,他吻她了……
他问她是否愿意跟他走,我没勇气听——
他听不见,因为他不想听见她对倪兆说的答案,所以听不见了。
含着泪,她用颤抖的手写下,“我没有要跟他走,我拒绝他了。”
他露出惊讶的眼神。“为什么?!”他以为在她受尽委屈伤害之后,她会答应的。
“因为我不想离开到感受不到你的气味的地方。”她深情的写下。
他表情一震,惊喜的问:“你真的没有接受他?!”
“没有,他是个好人,我不想在心里还有你时接受他的慰藉,这对他不公平,我也不能这么自私。”
明经生脸上有着说不出的喜悦。“感谢老天爷!”他猛地抱住她,失而复得般的激动喜悦涨满胸臆。
“你这闷葫芦,感情压抑得太好,好到让人模不着头绪,好到让我搞不清你的爱到底存不存在,我求你了,以后,别再闷着爱,别再默默的付出,让我感受、让我体会你的心情,不然要是真让我们错过彼此,连老天都要笑话我们是对愚蠢的恋人了。”扬水墨闷哭着说,虽然他听不见,但她还是要说。
这次要不是她发现了樱桃树下的礼物,她永远都不会懂得他有多爱她,她不要两人再犯这种错误,不要再让人有机会破坏,他们的幸福要自己守护!
虽然听不见她说的话,但他能意会她想说的是什么。“以后我会盖一个坚固的宝塔,把我们的幸福锁住,让我们两个再也不轻言分开。”
“好,我们都要记住彼此的教训,你不准再隐藏情感,我也不能再怀疑你的真心。”她用笔写下。
他眼眶也红了,点了头。“好,等我的听觉恢复,我们再结一次婚,我要你再嫁给我一次。”
这次她的眼眶一样蓄满泪水,不过是喜悦的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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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检查,他的耳部功能正常,会失聪的唯一原因可能是压力所引起的,临床上有不少这种病例,不过每个人的症状不同,有的人失明,有的人失声,有的人就像他一样,听不见任何声音了。”医生袁关硕年纪轻轻的就已经是心理学专科的权威,他是明经生多年好友,只是两人因为忙于工作有一段时间没联络,如今再度碰面却是因为明经生失聪了。
听完袁关硕的解释,杨水墨捣着唇,伤心的落泪,身旁的明经生却嘴角含笑,伸手安抚的交握住她的丰,虽然听不见好友说的话,但大概可以猜出他说了什么。
“别哭,别自责。”他抚慰的说。
“我怎能不自责,要不是我,你又怎么会受到打击而封闭自己,你会变成这样都是我害的!”明知他根本听不见,杨水墨还是哭着自我责备。
这男人竟然为了她把自己逼到这个地步,她实在无法想象,他对她的爱到底有多深,深到身体居然可以不自觉自残的地步!
她除了不舍,还有心痛,无限的心痛!
“袁医生,那他会永远这样吗?”她心急的追问袁关硕。
他摇着头,帅气的脸庞上有些歉然。“这很难说,这是因为压力所引起的症状,有可能因为压力解除而恢复,也有可能从此就听不见了。”
“从此听不见了!”她大惊失色。
见到她这模样,明经生立即以眼神询问向袁关硕,袁关硕会意,在纸上写下自己刚讲的话,他看完后责怪的再看了好友一眼,怪好友怎能向她说得这么白。
袁关硕一脸的无辜。这小子不担心自己,倒是一个劲的只关心自己女人的情绪,只有爱惨对方的人才会这样,这点,他最近也很有感受……
“水墨,我不会永久听不见的,说不定过两天就会恢复了。”明经生赶紧安慰她。
其实他不希望她跟着来医院陪诊检查,怕的就是见到她紧张激动的模样,无可奈何的是,他根本阻止不了她。
唉!这女人一定会为他失去听力这件事自责到天荒地老的。
他睨了好友一眼,要他说些话补偿一下他刚才的“失言”。
什么心理学家嘛,居然连个病人家属的心理都不懂!
他不悦的又瞪了好友一眼。
袁关硕无奈,这才微翻了白眼的对杨水墨说:“经生说的没错,也许压力一解除,睡了一觉,明天就又能听见小鸟的叫声了。”他口气说得轻松,希望她也能跟着放松。
但似乎成效不彰。“他的压力来源是我,现在我们也已经误会冰释、压力解除了,照道理他该恢复了不是吗?怎么还是听不见一点声响?”她仍然紧张质疑的问。
袁关硕不由得沉肃下来。没错,这小子是该恢复了,为何还听不到声音?这也让他很纳闷,不禁开始担心,该不会已造成永久性的损伤吧?
“我想再观察一阵子,他紧闭太久,不是短时间就能将所有的压力释放殆尽的,这段时间,你尽量让他放轻松,说不定近日就会有好消息。”他一面说,一面在纸上写下这些话。经生这小子可不希望他再说出什么让他老婆惊吓忧急的话。
“可是他没有太多时间了,再过一个月就要投票,如果还是听不见,他该如何面对群众,又该如何面对他父亲?他们恐怕不会接受这个事实的。”杨水墨焦虑的说。
“这个嘛……”
“他不能一直这样下去,你一定要帮助他恢复听力,他不能因而断送前程!”她焦急的求助于袁关硕。
袁关硕则是严肃的望向好友。“我判断他应该只是暂时性失聪,这种现象不会维持太久的,毕竟他耳部所有功能正常,不应该听不见才对,也许他需要再一点刺激,说不定,情急下会有奇迹发生。”他想着临床的一些案例,评估着可能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