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天,祢这是惩罚我吗?如果要我死,就让我毫无牵挂的走,为何还要让我认识心莹呢?”他咬著牙说。
话虽这么说,但他不后悔,从不后悔认识她,恨只恨他无法给她全然、完整、一辈子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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邑破军一回到暍青右将府,贾心莹便迅速奔了出来,笑吟吟地看著他。
“皇上……怎么说?”
邑破军望著她的笑容,知道她只是在强颜欢笑,于是心疼地模模她的脸蛋,“没事……他要我们好好过这七天。”
她迅速变了脸,“这是什么意思?”
“他不肯告诉我答案,直说七天后我自然会知道。算了,我们把这事给忘了,好好把握这几天的时光。”他用力将她揽进怀里,表情有著悲愤和不舍。
“皇上的意思到底是什么?”
奸好把握……该不会七天后他就要……老天,万万不可,祢千万不可以将他带走呀。
“别管他,走,想去哪儿?你不是说了,在你那时代都有所谓的蜜月旅行。”他专注的望著她,“七天不多不少,刚好让我们甩开一切逍遥去。”
“你要带我去蜜月旅行?”她掩嘴一笑,继而又想,如今这种气氛谁有心情玩呢?但看他一副亟欲让她快乐的神情,她也只好佯装快乐。“好,我们就去玩,只要是你在我身边。哪儿都好。”
“那我们就去游湖,去看猴群,然后再去北户山走走,那儿有两位老人家,对我一向挺关照的。”
“好,我们这就去。”贾心莹红著眼眶,笑容难看地说:“我这就去请金艘嬷帮我们准备一些东西。”
“嗯。”他朝她点点头。
她立刻转身向后跑去,可才没几步,整个人却感到一阵晕眩而倒在地上。
“心莹!”邑破军的一颗心提到半空中,迅速跑过去抱起她,“你怎么了?”
“破军……我可能不能去了。”她心知肚明,自己这种不正常的感觉愈来愈频繁,也愈来愈严重,就算要消失,她也要在他的府邸消失,这样她若要回来,才找得著路。
“你到底怎么了?”他紧张地望著她。
她摇头,轻轻一笑,不想再让他焦急,只是轻描淡写地说:“没事,只是有点累,或许是染上风寒了吧?”
“什么时候的事?”
“有几天了。”她微微一笑。
“老天,怎么不早说呢?”他立刻将她抱起,急促的往两人的新房走去。
“破军,你别担心,我只是有点头晕而已,不要走得这么快,你晃得我更量了,打算把我晃得不省人事,是有什么企图吗?”她故意开玩笑想逗他开心。
他放慢速度,眯眼看著她,“你这女人,到底要我怎么对你才好?!总是想尽办法逗我笑,可是你呢?”
“找很好呀,只要看著你,可以跟你在一起,我就很快乐。”
“傻丫头!”他紧紧将她搂在怀中,“那就赶紧将病治好,我们可以早点出发。”
“我不去了,我只想跟你待在府中,清晨的时候站在三楼看日出,午后我们可以去后头的大树下乘凉,傍晚就站在溪畔看红霞,这就是我要的。”她偏著脑袋想像著这些幸福的昼面,嘴角勾起的笑影中看不出有任何一丝的不快乐。
“那我就依你的意思。”将她抱到房间床上,他唤来金嬷嬷,“夫人不太舒服,快去请大夫来。”
金嬷嬷愕然的看著贾心莹,低声问道:“夫人,是不是老毛病又犯了?”
“嗯。”贾心莹敛下眼。
“怎么?连你也知道?为何独独隐瞒我?”邑破军看向贾心莹,“以后不可以拿我当局外人。”
“因为你忙嘛!”她脖子一缩。
“的确,这阵子我当真是杂务太多,真该死!居然没注意到你的状况。”他黑著一张脸,不满自己的咒骂著。
金嬷嬷眼看气氛不对,于是说道:“那……那我去请大夫。”
“瞧你,老是要黑著一张脸吓人,我是太了解你了,所以你吓不到我,金嬷嬷也懂你的脾气,当然也不会在意,但你的脸色能不能好看一些?”她皱了皱鼻子,硬是下床,“我只是晕眩了下,已经没事了。”
“我是因为心急。”他想解释,“别生气了好不好?”
她抬起脸,望著他忧急的脸孔,跟著笑了出来,“我哪那么爱生气!走,我们现在就去大树下乘凉吧。”
“金嬷嬷已经去请大夫了,还是让大夫看看吧。”他仍旧不放心地说。
“对了,金嬷嬷去请大夫了,你等我一下,我去追她回来。”说著,贾心莹便往房间外跑去。
“慢点……”望著她疾速奔出房间的模样,似乎忘了自己刚刚才差点昏倒,还真让他为她捏了把冷汗。
第八章
椿树下,草地上铺了层厚棉布,贾心莹坐在上面打开竹篮,里头有野餐时的招牌点心——三明治。
看著她开心地一口接著一口,邑破军不禁问道:“你好像很喜欢吃这种东西?”
“你觉得不好吃吗?”她眨著眼睛,也拿起一个递给他。
“是不错,只不过跟山珍海味比起来的话,还差一截。”他接过三明治。
“山珍海味当然美味,但是热量太高,容易发胖,而且也不是随便就可以吃得到的。”她趴在棉布上,双手撑著下巴,两只小腿就这么踢呀踢的。
“热量?!”他眯起眸,“这又是什么名词?”
“嗯……就是每一种食物都有属于它的卡路里,如果太高,不是太油就是太甜……换句话说,就是吃一碗白米饭要比吃一碗糙米饭的热量高。”她边解释边看著他懵懂的表情,“你到底听懂没有?”
“嗯……应该懂,就是同分量的东西却因为不同物质、不同成分,而有不同的热量。”他用他的方式解释。
“哇塞,有念过书的人就是不一样,说起话来真有学问。”她眨巴著大眼,露出天真的笑靥。
“你没念过书?”
“当然念过,不过我们学的东西太多、太杂,数学、物理、化学不算,还有主科、选修、音乐,美术,简直把我们当神,不像你们只要学会之乎者也就行了,偶尔还可作作诗,多惬意。”
看她这只手一挥、那只手一摆,可爱的肢体动作又逗得他笑了出来。
“音乐是哪方面的?”
“很多西洋乐器,但我什么都不会,只会唱歌。”她突然坐了起来,“你想听什么流行歌曲?我唱给你听。”
他想了想,“听唱曲儿?我满少听的,我只听过小调儿。”
“小调儿?像邓丽君唱的那种吗?”她眼睛突地一亮,“那我就唱小城故事,她的歌可是我老爸的最爱。”
她站了起来,有模有样地边唱边对他回眸含笑,虽然这调谓怎么听都不像道地小调儿,不过她的嗓音柔美,让他听得忘神。
“怎么样?”终于唱完最后一句,她拍拍胸脯笑问:“好久没唱歌了,真怕在你面前出糗。”
“真好听,没想到你的嗓音挺棒的。”如果他们还有未来,他要她天天唱曲儿给他听。
“那你想不想听听不一样的?”她坐了下来,含情脉脉地望著他,“西洋老歌也很隽永深情。”
“就是你说的在地球那一端的国家?他们也有曲儿?”
“对。”她眯眼想了想,“就唱ThelastWaltz。”
“什么意思?”
“不告诉你。”贾心莹顿时涌上满腔的酸涩,站起身,并将他拉了起来,“陪我跳支舞好吗?”就跳这首“最后的华尔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