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趴下!”他立刻扑向她。
砰!砰!
一连串枪声传进他们耳中,古灏月一直都是以身体护着她,完全不在乎可能会伤到自己。
枪声乍停,他将她安置在一处角落处,跟着拔枪反击,发现来人就要闯进来时,他立刻按上一个按钮,外头的雕像瞬间爆裂开来,来人像是受了重伤,连忙逃离现场。
迸灏月赶紧冲到她面前,抱紧她不停颤抖的身子,“没事了、没事了。”
“杀我……真有人要杀我……”她哭着说。
“我说过只要有我在妳就不会有事,真的没事了。”他轻拍她的背安抚。
“呜……”柳喻莹把脸紧贴着他的胸膛,颤抖着说:“好可怕……真的好可怕……别走……别离开我……”
迸灏月心一拧,“我不会离开妳。”
“真的?”她抓住他的衣襟。
“嗯。”他不会骗她,一生一世早就与她订下了。
只不过究竟是谁?他不能让她一直处在危机里,万一有一次的疏忽,岂不是要遗憾终生?
“还去公司吗?”他问着不停在他怀里发抖的小人儿。
“我……”她闭上眼,受到的惊吓尚未平息,“我不知道……”
“如果不想去,就在家里休息吧。”他也不忍她在经历这样的恐惧后,还得强迫自己到公司面对那些烦人的公事。
“我……”可是在家里,她一样感到害怕。
不行,她不能这么懦弱,如果这是她的宿命,她就该勇于面对才是。
思考了一会儿,柳喻莹抬起头,“还是去公司吧,有你在,我就不怕。”
他撇嘴一笑,“那好,我们走吧。这里就先请阿喜姊整理,我晚点回来再重新布置。”
“嗯。”惊魂甫定的她已无心思考,他说什么她都同意。
“没想到灏月那小子居然给我玩真的!”卢渊听了手下的回报后,眉头皱得紧紧的,“看来我得找他谈谈了。”
“难道少爷还不知道您的目的?”
“不知道,他甚至连我在做什么都不清楚。”卢渊瞇起眸,“你先下去吧,我要打通电话。”
“是。”
来人退下后,他便打了通电话到加拿大。
不久电话接通,他听见对方说:“喂,范达强。”
“我是卢渊,范先生,没打扰你休息吧?”
“我还没休息呢。”范达强一听是他打来的,立刻绷紧神经。“这个时候找我,有急事吗?”
“是关于柳喻莹?为了跟你合作,我介绍你找我义子当她的保镖,没想到那小子将她保护得太周到了,让我的人几次下手都失败,看来我必须跟他说说,要他放手。”
范达强微蹙起眉,“说到他,我想起一件事,这次他居然没跟我收钱。”
原来当初害死柳亦风夫妇的不是别人,正是范达强和李蓉。近年来范达强大玩股票与基金,套牢就去融资,融资不够就去借贷,甚至向地下钱庄借了一大笔钱,而卢渊就是地下钱庄的老板。
范达强算过,就算是卖掉在“丽亚”的股份,也不足以清偿债务,情急之下,他便与卢渊合作,将脑筋动到柳亦风夫妇身上,只要柳家人全死了,柳家所有的财产就会由他们继承,为此,他们不得不痛下毒手。
本来也打算一并将柳喻莹除掉,但柳家夫妇的死已引来警方注意,这才让他们暂时收手,反而给予柳喻莹慰问与关心,甚至还出钱替她请保镖,好排除自己的嫌疑。
“什么?他没收钱?”这点卢渊并不知道。
“是啊,他一毛钱也没收。”范达强就怕他又威胁他,赶紧道:“当初是你说的,凭你跟他的关系足以掌控他,既然如此,你找我做什么?”
卢渊眼一瞇,“没错,我是这么说过,可是要叫一个人住手,就得拿钱来说服,你是不是该把我的酬劳先支付一部分?”
说穿了,他就是要钱,这点范达强不会不清楚。
“当初说好三七分帐,但目前我一毛钱都还没拿到,真的没有多余的钱,否则我早给你了。”
“这点我也很清楚,那……”卢渊冷冷笑说:“就改四六分啰?”
范达强闭上眼,恨得一咬牙,“好吧,但不能再多了?”
“这是当然。”
等卢渊挂断电话后,范达强这才抖着手将电话挂上,坐在他身旁的李蓉问:“到底怎么了?”
“卢渊这个吸血鬼,如果我们再不将小莹杀了,他会愈吸愈多,说不定连我们的命都会赔上呀。”他懊恼不已地说。
李蓉双手紧握成拳,“好,我会叫『她』放手去做,她曾欠我一份恩情,一定会听我的。”
第四章
柳家经过数天的整修,被破坏的地方都恢复原样。
柳亦风在世时,向来对人和善,对下人们也不例外,即使现在危机重重,也没人愿意离开柳家,为此柳喻莹感激不尽。
“好累喔。”下班回到家,柳喻莹觉得全身骨头都快散掉了,没想到要独当一面主持一个会议居然这么伤神?
“累的话就早点休息。”古灏月笑说。
“对了,我需不需要换房间?”先是看到黑影,再来又被袭击,近来她夜夜睡不安稳,这也是她会过分疲倦的原因之一。
“不需要这么做。”他坐下来,拿出绒布擦着枪。
“为什么?他们知道我的房间,如果再一次攻我呢?”柳喻莹真不明白他在想什么。
“他们能知道妳现在的房间,就表示也会知道妳以后的房间,所以这么做根本无济于事。”古灏月边说边将枪放回身上。
“你是什么意思?”
“妳说呢?”
她眼珠子轻转了下,“啊!你的意思是家里有--”
“嘘,小心隔墙有耳。”他朝屋里瞟了一眼。
“你是指谁?”
“等我确定了再告诉妳。”现在还没有确切的证据,他不说无凭无据的话。
“老天!”她闭上眼,深吸口气。
“我只要妳相信我。”他靠在墙边看她一脸担心,“我知道妳很心慌、很害怕,可是我需要妳的信心,嗯?”
柳喻莹点点头,小手紧揪着衣襬,“最近他们没有什么行动,虽然这样很好,但我总觉得像暴风雨前的宁静,让我好心慌。”
迸灏月蹲在她身前,看进她布满忧虑的眼里,“放心,会过去的。”他拍拍她的肩,“妳先歇会儿,我去外面看看。”
她想着他所说的那些话,脑子却一片混乱,最后,她决定也到外头透透气,说不定会舒服些。
就在柳喻莹走出客厅的剎那,突然从楼上花台处掉下个大花盆!
转身看向她的古灏月正好看见这一幕,立刻大叫一声,“小心--”
柳喻莹闻声,下意识闪到一旁,砰的一声,花盆正好落在她脚边,弹起的碎片割伤了她的小腿,痛得她蹲,“啊……”
迸灏月以疾风般的速度奔向她,“妳伤到哪里了?”
“好……好痛。”她低头看向伤处,只见有数片花盆碎片嵌在她的小腿肌肉里。
“老天!”古灏月赶紧抱起她冲进客厅。
闻声走来的阿喜惊喊道:“发生什么事?我刚刚听见好大一声声响。”
“医药箱呢?”古灏月问道。
“大小姐,妳受伤了!我马上去拿医药箱。”阿喜慌慌张张的跑到酒柜前找出医药箱。
“阿喜姊,楼上花台的花是谁负责整理摆放的?”古灏月一边小心翼翼地将碎片拔出来,一边问道。
“呃……是我。”阿喜愣了下。
柳喻莹痛得紧咬着唇,“你能不能轻点?好痛……”
“不用力点拔不干净。”天知道他有多不舍她疼,但这些碎片若不立即清除,只会引发严重的发炎。古灏月又转向阿喜说:“妳没绑好那些花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