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到时候再说了。”骆翔东叹了口气。
“嗯,老同学了,我怎会不知道你的固执。好了,我得赶回去把这份广告内容尽早修好,走了。”徐琳拿着资料袋站起来,另一手妩媚地拨拨头发。
“一块走吧。”骆翔东拿着帐单与她相偕离去。
连四季则俯低身子,直到他们走远后,她早已泪流满面了。
连四季没有回公司,她直接回家等着骆翔东。
在等待的时候她的心好痛,可听见他的脚步声她心更痛。
为什么他要这么对她?不但骗她的钱,还骗她的快乐、她的爱、她的身子,还有一切的荣耀与喜悦。
他怎么可以这么做?
“四季,今天不是要上课,是我记错时间了吗?”骆翔东进门后看见她,显然有点意外。
“你没记错,因为你掌控了一切,这是你早知道的不是吗?”连四季抬头看着他,嘴角衔着一丝冷冽绝望的笑意。
他眯起眸,“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骆翔东,你少来了,从一开始你就想控制我的一切对不对?先是我那不负责任的爸爸,再来就是我,亏我还想了一堆借口替你辩解,告诉自己你那么有钱怎么可能吞了那一亿,甚至是百分之百的相信你。但是现在我终于明白,你不是要钱,而是怕我有了钱就不听你控制了!”她愈说愈激动,索性站了起来。
“是陆华告诉你的?”骆翔东大步走向她,双手握住她的肩,“我不是告诉过你,她的话绝对不能相信,事实上……事实上她的精神状况有问题,随时都可能伤害你的,你知不知道?”
“有问题?!你不要诅咒她,她已经得了绝症。”她没想到他会说出这种话。
“我没有诅咒她,但我怀疑她的绝症根本是装的。”
她怒视着他,“你太过分了,我没想到你会是这样的人,无情、狠冷,还诬蔑我母亲,简直和连克强是一丘之貉。”
骆翔东好无奈,只能叹口气,接着沉默不语。
“怎么不说话了?哼,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我看你是没得狡辩了。”连四季伤心地瞪着他。
“我不想做任何辩解,但我无论做什么事都是有原因的。”他很认真的说。
“原因?不管什么原因我都无法接受,你知不知道你的作法让我好痛心,为什“连一点自尊都不给我?”她大声喊道。
“四季,我究竟做了什么,让你这么激动?”
“做了什么?你做了太多好事了。我问你,我的工作是你找的?”连四季冷冷地望着他,“还拿一个该死的广告代理合约逗我开心?把我当玩具耍?!”
他皱起眉,“我只是想给你一点信心。”
“却骗了我的身体?”她怒冲冲的顶了一句。
“骗……只是骗吗?难道其中不包括爱?”骆翔东握紧双拳,嗓音中带了股很沉重的嘶哑。
“你根本不爱我,你只是想驾驭我,看我爱上你会是多么好玩的一件事,说穿了,你比连克强还可恶。”她泪流满面,神情充满激愤。
“我不爱你?”他撇撇嘴,嘴角扬起一抹苦笑。
“或许你爱的是你的老同学徐琳吧。”
“我郑重的再说一次,我这辈子只爱过你……”他苦笑一声,“但我没想到连这些事你都知道,或许我的方法错误,可是我真的是出于善意和一颗爱你的心。”
她深吸口气,冷冷的说:“不要再说爱不爱了,我爸以前也是这样说,可是我一点都感受不到。”
“连我的爱都感受不到?”他冷了心。
“对,我只知道你只会限制我的行动,限制我的一切。”连四季强忍心痛,故意要还以一报,“你以为我也爱你吗?算是相互利用吧,我只是希望藉由你达到我工作上的方便而已。”
闻言,骆翔东只是看着他,不说话也不眨眼,表情沉重得让她心里有些不安。
“你……你想怎么样?”
“我只是在看你说的是真话还是谎话。”他眸光变得幽深。
“那你看出什么吗?”她抬高下巴迎视他。
“看出来你只会逃避。”
“就算是逃避吧,也好过留下被你戏弄。”她勾起一丝笑容,“我这就离开,谢谢你这几年的照顾。”
“你说什么?”他急抓住她的手,目光泛出红火。
他生气了,是真的生气了,为什么她就这么不识好歹,不知道他的用心良苦,不明白他对她的爱有多深?
就是因为深,他才会对她采取滴水不漏的保护,或许这样的保护对她来说太过限制,可她有必要这么误解他吗?
“我说我要走,这次我绝不再留下,即便是到加油站打工,或是当便利商店店员,只要能月兑离你的掌控都好。”她忿忿道。
“虽然我很不想解释,但我不能让你走,你就不能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为了她,他可以把骨气丢一边。
“我不听!”她用力想拉回自己的手。
他使劲抓紧她的手,“我要你心平气和的听我说。”
“痛……难道你还想对我动粗?”她最恨这种男人了。
“我怎么舍得对你动粗?”骆翔东眉头紧紧一皱,“莫非要你连静下心,听我说句话都这么困难?”
“因为你的话只会让我恶心!”连四季因伤心而口不择言,“别以为你魅力无穷,对女人可以为所欲为,对我而言,你只是个想吃女敕草的可恶男人,只会利用诡计逼女人就范的差劲鬼。”
骆翔东眯着一双眸子,眸中冷光凌厉地望着她,握着她手腕的手已控制不住地发起抖来。
“怎么?被我说中,恼羞成怒了?”瞧他燃着火焰的眼神,似乎恨不得将她给碎尸万段、大卸八块似的。
骆翔东松开了她,低垂着脸,久久才笑了出来,“老天,我这么做是为了什么?”
连四季向后直退,提防地看着他此刻类似半发狂的模样,“你什么都不用做,我会马上离开,离开的远远的。”
他抬起头,露出那彷似在瞬间变得憔悴的脸孔,眸光空洞地看着她,“你不用走,我走。”
“好啊,那你快走,我不想再看见你,你永远永远别再出现在我面前。”连四季虽害怕,可还是不甘心地嚷道。
他深锁眉心,为她这些话而心痛,嗓音沙哑地问:“为何你要放弃我?”
不待她回答,他转身走进房间,当晚就离开了这间屋子、离开了她。
夜里,连四季听见他离去的声音,她只是紧抱着被子,不停的哭泣,最后哭哑了嗓,心也碎了……
直到心平气和之后,她想了很多,为自己对他说的狠话感到后悔,可是又拉不下脸留他。
为什么任何事只要扯上感情,她的理智就会变得一团乱,思绪纠结成一团团理不清的乱麻线?
连四季辞职了,无论徐琳怎么追问她什么也不说,打电话向骆翔东打听,却总找不到他的人。
这样的情形太诡异了,徐琳忧心了一个礼拜后,骆翔东终于出现在她面前。
“你去哪儿了?我一直找不到你。”看着以往意气风发的他居然变成眼前有着满脸胡碴又颓丧的男人时,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前阵子出了些事,不过现在已经没事了。”骆翔东扯开一抹根本不算笑的笑容。
“跟四季有关?”她用膝盖想都知道。
“我跟她已经没有关系了。”他用力爬了爬头发,深吸口气才继续说:“我订好下午飞日本的机票,或许我会从此留在分公司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