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蔡只好当裁判,当哨声响起,一伙人再次冲锋陷阵,个子比这些孩子都高的连四季立刻抢到球,然后拚了命的投篮。
哔!阿蔡吹了下哨子,“四季,这样不行,你投了篮就得换边发球。”
“哪有这回事,拿到球球就是我的。”她蛮不讲理。
“不公平、不公平,我们不玩了!”孩子们有的大、有的小,稍大的早看出连四季犯规,可她居然知错不改,气坏他们了,索性罢玩。
“你们这是做什么?就算我的方法不对,但这是我的球,你有权利不痛快吗?刚刚你们不是说都要乖乖的?”她指着面前这些萝卜头说教。
“四季,可玩法不是这样。”阿蔡赶紧上前解释。
“你走开。”她推开他,“这些孩子太任性了,被父母宠过头,养成了小霸王的个性,我只是替他们父母教教他们。”
说着,她还找来一支藤鞭在他们面前甩呀甩的,“谁不同意我说的话,就走出来,我要看看他是不是皮痒了。”
“哇……”几乎是同时的,那些孩子张嘴大声哭了出来。
“四季,别闹事,他们的父母都是这里有头有脸的人物,是看在骆组长的面子才将孩子送来这的。”阿蔡拉了她一下。
“那我走,这样总可以了吧。”连四季用力丢下球,气呼呼的冲了出去。
回到家后,连四季从冰箱拿出一罐啤酒便猛罐了起来,可是心里愈想愈呕,为什么她要受这种气呢?
她走到外头院子,坐在竹藤编成的摇椅中,”边喝酒一边轻摇,心情顿时变得好复杂。难道她真的做错了?不过就是玩个游戏嘛,何必斤斤计较?
突然,大门被推开,她抬头一看竟是骆翔东。
“你来了,是来兴师问罪吗?”讨厌,坏事传千里的速度还真快呀。
“听说你把所有孩子给弄哭了?”骆翔东笑望着她一脸土色,“是不是觉得他们很番,怎么教都听不懂?”
“咦,你怎么知道?”本以为他会数落她一顿,没想到他竟是她的知音。“没错,就是这样。”
“怎么知道?”他撇撇嘴,“因为我家里就有个孩子。”
“你家!”连四季猛地瞪大眼,“你是指我?”
“没错,你就是个无理取闹的大孩子,不知道别人的用心良苦,只一味的为反抗而反抗。”他眯起眸,意味深长地说。
“你居然指桑骂槐?”她轻蹙两道细眉。
“我的意思是你该反省才是。”骆翔东走近她,看着她娇美的小脸,偏偏有”副迥异的刚效个性。
“我做错什么?”
“带孩子不是像你这样拿起做大姊头的威风去恫喝,你把他们当什么了,你的小苞班吗?”他严肃地问道。
“提早训练他们没什么不好的,我只是教他们想要得到什么就得主动去抢,什么规矩、原则,那全都是放屁!”
“连四季,你够了——”举起手,骆翔东正想甩下,可看见她那张倔强的小脸时,他竟打不下去。
“想打我了?好啊,你打呀。”她抬起下颚,勇敢地与他对视。
她早料及一向沉冷的他只会在口头上训他,是绝不会动手的。
但是这回她猜错了,就在她自以为逃过一劫时,整个人却被他腾空抱起,举得高的。
“你……你要做什么?”她没想到他力气还真大,竟然可以抱着她将她举到头上。
“我要你认错。”骆翔东大气也不喘一口地说。
“我才不!”她咬着牙吐出话。
说来惭愧,她从小就害怕鲜血也有惧高症,虽然只是这么一点高,她已经怕得发抖了,还真丢脸呢。
“不肯是不?”他勾起嘴角,“那我要放手罗。”
“你……你敢!”她还嘴硬。
“那我真试了。”再给她一次反悔的机会吧。
“我才不怕你,你真敢,我就……啊——”连四季话还没说完,他就真的放手了,就在她以为自己就要摔碎骨头时,一双有力的臂膀将她接住。
“你居然虐待我,我可以告你……”她忍不住落下泪来。
“你想,依你过去留下的『伟大』纪录,拐、骗、飙车……种种恶行,大家会信你还是信我?”骆翔东看着她!语气充满挑衅。
“放我下去。”知道自己从没说赢过他,她忍不住开始拳打脚踢了起来。
“认错?”他还是那句老话。
“不……”
“嗯?”他的手又往上举高。
“好好,我认错就是了。”没办法,她真的怕他故计重施,那种可怕的经验一次就够了,反正君子报仇三年不晚,骆翔东,我连四季跟你杠上了!
见她肯认错,骆翔东这才将她放下来,双臂抱胸冷睇着她那对泪眸,看见她眼底那抹微颤的瞳影时,像有条绳索正扯住他的心。
但他强压住想上前安慰她的冲动,目光直视着她,“既然认错了,以后可不能再用这种心态去教那些孩子。”
“你还要我去当保母?”
“你打算食言?”他又往她贴近一步。
她下意识往后退,“去就去,大不了我什么都别做,让阿蔡他们去带好了。”
骆翔东摇摇头,“你什么时候才会长大?”
“怎么了?已经受不了我了,巴不得我赶紧长大,你就可以完全摆月兑我?”她抿唇一笑,“早告诉你,做我的监护人没这么容易的。”
“你有句话倒是说对了,我的确是不想再当你的监护人。”他眼底有着一抹让连四季感到全身冷飕飕的寒意。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以后你就知道了。”骆翔东笑了笑,拿起手机拨了警局的电话,“现在情形怎么样了?那些家长安抚得如何?嗯……好,我知道,向他们保证下次绝对不会再有这样的情况发生,对,一定要让他们安心。”
币了电话后,他看箸她说:“你捅的楼子搞定了,下次不准你再恣意妄为,回去工作吧。”
“什么?现在就要我回去工作?”
“对,坐我的车回去。”他握住她的手腕,拉着她往外走。
连四季嘟着小嘴,告诉自己:再忍忍,再忍忍,顶多再八个月,她就月兑离他的魔掌,到时候她就像一只自由的小鸟可以任意飞翔了。
八个月很快就过去了。
连四季二十岁生日即将到来,阿蔡和小赖、阿美好意想替她庆生。
“四季,恭喜你明天终于解月兑了。”阿蔡笑着说。
“是呀,今晚十二点一过,看骆翔东还拿什么身分管我?”连四季的小嘴噘得高高的,笑颜中流露着诱人的青春色彩。
“我和小蔡决定帮你过一个特别的生日,赏个脸吧。”小赖一手搭在阿美肩上,眼底闪着一丝得意。
他怎能不得意呢?为了这个日子,他可是和小蔡筹备良久,就连费用都是从半年前开始打工辛苦存下来的。
“瞧你们笑得好诡异喔,到底在打什么主意?”她微眯起眸审问,不知道他们葫芦里在卖什么药。
“嘿嘿,这事说出来就不好玩了。”阿蔡守口如瓶,“你等会跟我们走就对了。”
“真是的,这么神秘兮兮的。”连四季从椅子上站起来,“好吧,那走吧,我还会怕你们把我卖了不成。”
“那就走吧。”阿美也催促着。
连四季坐上阿蔡的车,小赖则载着阿美,两辆机车一路上发出极大的引擎声,在黑夜里享受着唯我独尊的快意。
在大马路上,他们彷若无人般的狂飙,最后在一家酒店门口停下来。
“这里是什么地方?”连四季皱眉看着招牌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