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公主!”一见到她,冶秋雨立即僵硬了身子的站立起身。
她瞧了皱眉,冶老爷是冶冬阳的爹,她可不希望未来的公公对她“肃然起敬”。“冶老爷,您请坐吧。”她恭敬的说,
“不不不,还是公主请上坐。”他忙说,可不敢造次。
她莞尔。“爹。”突然喊出。
他一听,眉眼都是惊吓,“公、公主?”她刚唤他什么?爹、爹?!
她叹了声,“爹,您当初都将长媳镯子交给了我,我就是您的媳妇了,这声爹早晚要喊的,我只是先喊习惯罢了,您可不要嫌弃。”
“嫌、嫌弃?”他怎敢!
她故意问:“难道您不满意我这个媳妇?”
“怎么可能!”他赶紧否认。开玩笑,她可是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矜贵媳妇,他怎可能有胆不满意?
“那好,以后谨儿就改唤您爹,唤久了您就习惯了。”她笑嘻嘻。
“可、可是……”
“爹,谨儿很感激那日您为了我,专程上长安来阻止冬阳跟万安成亲,您为了我不怕得罪权贵的模样,让谨儿铭感五内,谨儿好感动,原来您这么疼我,这声爹我叫得心甘情愿,还外加真心诚意,从今以后谨儿会好好侍奉爹的。”她蓦地跪下。
他惊得老眼暴凸。“公主您这是做什么?!老夫担待不起,您快请起!”
“我是您未来的媳妇,哪有公公担待不起媳妇的?这话要传出去,谨儿才要感到担待不起呢。”
冶秋雨说不出话了,她这是认真的!
“以后谨儿还要学着侍奉公公,请爹能多指教。”她仍跪地。
他红了眼眶,以为儿子成了未来驸马,这位金尊玉贵的公主说不定会瞧不起他这个铜臭商人公公,于是想还是早早离开长安回洛阳去,免得自己成了碍眼的人,可哪知这连皇帝都忌讳的人,竟对着他下跪喊爹?!这份礼数,让他不由得激动的老泪纵横了。
“爹,您别哭了,谨儿会是个好媳妇的,”不知何时,冶冬阳回来了,一面对着父亲说,一手扶起跪在地上的人儿,眼神感激的凝望向身边的小女人。
“嗯嗯……”冶秋雨抹着老泪,已经哭到没法子说话了。
他有了个好媳妇,对得起冬阳死去的娘了,呜呜……
冶冬阳使了个眼神,暮春立即扶着老爷进屋,让他开心的哭个痛快。
“谢谢你。”父亲一走,冶冬阳托着公孙谨的腰马上说。
“谢什么?”她娇俏的反问。
“谢你的爱屋及乌,”他宠爱的凝睇着眼前的人儿,尽避她再骄矜顽邪,对他却是越来越百依百顺,连爹她都愿意真心侍奉,这份心意他铭记在心。
“没法子,你交代我不可忤逆,要以男人为天。”她笑得宛如春花般灿烂娇媚。
原来她当真听进去,也开始尽本分的执行了。
“你学得很快,孺子可教也。”他驭妻有成,满意的颔首。
“既然如此,可有奖赏?”她勾起唇,媚笑。
深瞳饱含了悟。“要奖赏是吗?”
低下首轻轻含住她的女敕唇,两人恩爱得若无旁人,尤其是顽劣砹性的公孙谨,根本就是个不拘小节的随性女子,登时媚眼一转,“暮春。”
“欸!”这一唤,才安顿好自家老爷的暮春立即应声,接着“砰”的一声把大厅的六片门给带上。
“他被你训练得不错。”冶冬阳一怔后含笑。
她立即眉弯眼笑。“多谢夸奖。”
“就在这儿?”他挑了眉。
“没在大厅试过,应该比较刺激。”
他勾唇,不甚真心的问:“不怕传出去不好听?”
“怎会?我这是在伺候夫君,天经地义,理所当然。”她答得煞有介事。
“那好,叫暮春拿条绳子来。”
她狐疑,“做什么用?”
“绑你。”
“为什么要绑我?”
“因为没试过,应该更刺激。”
她笑,“可是你不怕传出去不好听?”这男人,也沾染上她邪恶的气息了。
“怎会?你这是在伺候夫君,天经地义,理所当然。”冶冬阳笑得温婉,眼里一股邪魅一闪而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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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等的檀木圆桌上,一阵痉挛后,女人趴在男人厚实的眉头上娇喘不休。
男人怜宠的抚着她渗出薄汗的凝脂雪颈。“还要吗?”
女人摇着首,说不出话。果真刺激,刺激到她暂时无法再承受第二次。
这男人的风度翩翩到了这回事时全没一丝风范,邪恶得如同婬魔再世,差点没连她的骨头也给吞蚀殆尽。
“不要?我还以为你喜欢追求利激,非得到极致才行,否则不会满意。”他恶恶地取笑。
这一激,她马上眉眼怒张。“我有说不要吗?我不过是摇头表示不、要、停!”她死鸭子嘴硬。
他不住笑岔了气。“你这丫头就是不肯认输,非要把自己搞得筋疲力竭才肯低头。”他太了解这丫头的习性了。
“哼!”女人撇过头去,不理他的讪笑。
“真想?”他敛起笑容,扳过她光洁的俏脸。
她噘着唇,“再休息片刻就可以了。”就是不肯示弱。
他又想发笑了,但忍着,“谨儿,我问你,你这肚子真没消息?”他抚上她细致平坦的小肮。
她脸儿一红。“没有。”
冶冬阳微蹙剑眉。“咱们努力成这样还没有消息?”
她有点不自在的挪了一子。“你很想要有孩子?”她小心的问。
“这是自然,只要有了孩子,我就可以上长白峻岭提亲去了。”
她惊喜,“咦?我过了观察期了吗?你愿意原谅我了?”
“爹都非你不认了,我还能不娶吗?”这丫头怎么在这事上就没了聪明,除了她,他还会娶别人吗?
她不开心了。“原来你是为了爹才答应娶我?”
他笑。“正啊,我可不想担这始乱终弃的罪名,落了个众矢之的的地步。”
“哼,你什么时候这么怕人说闲话了?”她板着脸,一脸不痛快。
“不是怕人说闲话,是怕你爹爹不认我。”他不再逗她,说出实情。
“提到我这个难搞的爹爹嘛……此刻你若这么去找他,他大概会把你丢进兽笼里让他的宝贝们咬得稀烂,再做成堆肥浇花。”
她又下意识的模上左小指,唉,从小她身娇肉贵,爹爹把对娘的用心全放在她身上,可容不得她有一点闪失,这让她残了一指的事,想必已传到爹爹耳中,想那爹爹的怒气铁定连尚叔、袁姨也制不住,这会还没下追杀令,就是因为她还紧黏在这男人身边,倘若她离开,这家伙保证不过三天必丧命。
“所以我就想,倘若你有了孕再去见他老人家,他的刁难会少些?”
他这么说她就懂他的意思了,原来这家伙想拿她的肚子当挡箭牌,来个生米煮成熟饭,让爹爹下手轻些,计是好计,不过……他想错了,对别人或许是好计,但对爹爹来说,这可是要命的下下计。
“喂,咱们……不生成吗?”她绞着手,垂下眼。
他讶然。“你不喜欢孩子吗?”
“喜欢……”
“那为什么?”
她眼神一黯。“……我娘是在生我时过世的,我怕……”
“怕自己跟你娘一样?”他心疼的抚上她的发。
“嗯,虽然我的身体健康,跟娘不一样,但总是害怕冒这个险……”她哽咽了起来,娘为了生下她,拚死一条命,徒留下爹爹孤单一人,从此郁郁寡欢,她不想再让爹爹经历这样的事,万一她也……爹爹这回大概真的会成魔,届时再无人拉得住他了。
而且,她也舍不得身前的男人。